蜜汁烤麦,双面煎,谢谢-3(1 / 2)
一整夜反复燥醒的商嵛破天荒起晚了,边指梳睡乱的头发,边打呵欠走进客厅,望见开放式厨房里立着一个身影,愣了。
不雅大张的口都没来得及合上:“你怎么还在啊?”
“我怎么就不能在了?”宫朗满头黑线,将煎好的早餐放进餐碟。
商嵛看向客厅的挂钟,确认了时间:“不是啊,你家这么远,不赶紧回去换衣服上班会迟到的。”
宫朗将早餐放下的手微顿,陶瓷轻轻落在餐桌面,丝毫不体现他的情绪:“知道来不及,还赶我回去?”
自发走到餐桌前坐下的商嵛连忙摇头:“不是……”
“不赶就好,再说,”拉开椅子的宫朗不紧不慢地说,“上次你不是答应我,可以放几件衣服在你这里应急吗?”
直接上手从碟里拿起一条培根叼上的商嵛噎住了。
上次,哪次?
似乎早料到商嵛忘得一干二净,宫朗也坐下在他对面,好心提示:
“你去首都比赛前一晚,说要做够一个月都不需要抑制剂的那次。”
噔。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说过这么大言不惭的诳语的商嵛两耳烧红。
那晚也是一进门就直入主题,到后来宫朗的裤子被他打湿了,第二天要送商嵛去机场,才发现大半条裤子黏黏的根本不能穿。幸得下电梯到车库都没遇到一个人,穿了商嵛一条十分宽松运动裤在身上立变八分露腿裤的宫朗,配着一本正经的皮鞋和衬衫,别提多滑稽了。
宫朗慢吞吞将煎得白嫩的溏心蛋放到自己盘中,连击加成对商嵛的伤害:
“幸好有衣服放在这里备用,不然我要穿着被你扯掉扣子的衬衫上班?”
想象宫朗露出胸肌上班的模样以及为什么衬衫没了扣子的原因,商嵛整个人都不好了。
乘胜追击商嵛的羞耻心,宫朗铲起盘里另一份煎得焦黄脆滑的蛋,完成最要命的Triple Kill:“来,你最喜欢的,双面煎。”
最后三个字发音咬得特别清晰。
双·面·煎。
被宫朗的三连击溃得HP无限趋近于0。叉子都掉下了地。商嵛如同活虾入沸水,借机蹲下捡叉子的时机,想要掩饰自己被煮透透的猪头。
谁叫双面煎这个魔咒,是商嵛过往人生的死穴之一呢。
那个清晨,宫朗在商嵛眨也不眨的瘆人盯视中有所感应醒来。半旋开的百叶窗,一行行白亮的光段打在宫朗身上,胸膛、手臂上有不亚于商嵛的淤痕,或许比商嵛的勋章还要彪炳些,毕竟大部分是他昨晚抗拒陷于发情期中又力大无比的商嵛的战绩。伴随着高热,神智不清的商嵛,动起手来毫无章法,力气不敢设想多粗暴。清醒而克制的宫朗,对上不清醒也不克制的商嵛,想也知道比赛结果。
历经后半夜胡来而畅快的激情,商嵛第一次看见,羞愤、自我恼怒,鲜明地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在脸上的宫朗。
你在羞愤什么?
明明Alpha经不起发情期的Omega撩拨,引诱你的人是我。
又在恼怒什么?
明明你已经打了超过剂量的抑制剂了,克制不住的人是我。
明明,在这个不平等的社会里,你是Alpha,你怎么对待一个Omega都不过分的。
商嵛想问。
却又问不出口。
对视的二人,陷入谁也无法先开口的沉默。
还有两周才到18岁生日,发情期竟然被一杯啤酒提早了,这是商嵛怎么也没法预料的意外。
宫朗给他带来降温贴,腺体舒缓药膏,还有林林总总能在药店信息素专柜买到的所有Omega发情期抑制用品。
可在进入发情期的商嵛眼里,它们都没有眼前的这个Alpha吸引。
面对满屋子的麦香,宫朗两颊微红,动作不见丝毫迟缓,有条不紊地将买好的食材放入冰箱,取出袋里的药物,认真察看使用说明书。同时不忘宽慰商嵛,没事的,好好的待在房间里,他会在客厅陪完他全程,发情期一点都不可怕,都会过去的。
和方才以最大的意志力将突如其来发情的商嵛丢进公寓落荒而逃的宫朗不同,激动的猩红色快在眼白里褪尽,身体也没有冒汗。这么短时间内平复他躁动的Alpha信息素,还能买回商嵛发情期必备的食物和药品,一针民用Alpha信息素抑制剂没有如此神通。想来,应该是挂过不同医院的信息素急诊科,打了超过服用剂量的紧急Alpha抑制剂了。
他身上,只有极为细微的,几乎难以闻到的Alpha信息素味道,似湖面即将要平复的最末一圈涟漪。
就像蜜蜂争相追逐最甜美的蜜,就像万花丛中最独一无二的蜜,甜美,芬芳,郁人,迷醉。
这么错过它,就是一面再平静不过的湖。
汹涌而异常的发情期,无情嘲笑着宫朗买来的所有药物做了无用功。
宫朗要把商嵛关在卧室里去请上门医生,回过身阻拦宫朗推他的商嵛挡住门框,不愿进去。
他模糊记得,嗅觉变得异常灵敏的自己,顺着蜜的气息,像一只庞大的章鱼,如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整个人死死攀着宫朗,指甲挠过他青筋虬起的手臂,拳头击打他紧实的胸膛。
他胡乱啃咬宫朗的耳、脸、唇,鼻说,进来,我要你进来。
宫朗是怎么说的?
他说不。
哪怕有一天,你选择了一个Alpha,那个人是我,或者不是我,是一个会在你将来出现的人,那一定是你出于完完全全的心甘情愿,而不是现在这样,是信息素凌驾了你的大脑为你做出的选择。以前你在清醒的时候并没有选择谁,包括我。那么你醒来后,也不会想要做这样的选择。你不会想这样的,我也不希望成为这件会令你后悔的事情里的任何角色。
可商嵛又是怎么对待这份可贵的坚持的?
他摇头扯开了宫朗的皮带,放肆伸入最里层的裤装,宫朗顿时屏住呼吸。触摸到同样炽热的皮肤,商嵛什么也无法思考,他只想有什么可以定住如蛇般濡湿、止不住发痒,在对方身上蹭动的肢体,将自己从头到脚,自里而外钉死,不再流动出什么。感觉温热的的液体在身体里流淌,奔涌而出,愈加烫人,持续流出他身下,他就要因这灼热的液体流尽干涸而死。
成为一个不依附于任何Alpha的Omega,就意味着这般屈辱而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日子周期而至吗?
是高热的错,是高热影响了他的自制力,不是什么见鬼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