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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澜第一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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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险些溺死于某人胸前的波涛汹涌,一张脸涨得通红,嘴上依然硬气:“说就说!红骁尊者盛世美颜,千秋万代天下无双。”

红骁满意地放开手中将将窒息的孩子:“算你识相,”又瞪向仍勾着唇的流光,“很好笑?还不快放出你的法器!”

流光从善如流,一艘高约三丈的大船眨眼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船身流光溢彩气势非凡,合体期大能的法宝果然非同一般。

清虚轻咳一声,待两位前辈上船后,清点完弟子人数,也跟了上去。秦清混在人群中,状似不经意地回首,便见杨修凑到了楚洛身边,两人说了几句什么后一齐笑了起来,融洽得很。

玄天宗与太华山相距数万里,寻常飞行法宝大概十日左右才能到达,流光的飞行法宝速度极快,只需四日。一些弟子聚在甲板上低声交谈,多是些猎奇经历,胡吹海谈。秦清觉得没甚意思,转身去找自己的房间。清虚真人给的牌子是三层左手边第一间,壹号房。

宗门分配弟子多是按照名单排名,而名单排名又来自幼时入门试炼的排名。他们这期,秦清第二,第一是楚洛。以往楚洛不在,秦清自然是一号,如今嘛……

楚洛和杨修走上甲板时,方才没来得及问好的弟子纷纷打招呼:

“师叔近几年去哪寻机缘去了?”

“楚洛师叔出去历练收获如何啊?”

“几年不见,师叔越发风流倜傥啊,可有道侣啊?”

……

“七年时间,修为只到金丹初期,怕是在混水摸鱼吧。”

空气再次突然安静,众人纷纷看向角落里的弟子。那人眼睛水润,整张脸颇为清秀可爱,却偏生摆出一副冷峻的表情,楚洛仔细想了想,记忆中没有这号人物,语气竟然和秦清迷之相似。

杨修看了看楚洛的脸色,转头呵斥道:“边奕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还不快给师叔赔罪!”

“哼!”边奕辰别过头,冷冷的嘲讽:“实力低的人没有资格开口。”

楚洛这次回来,确实让很多人失望了,以前被他按着打的人有一部分到了金丹中期,甚至玉锦宫清慕真人的嫡子尉杰已经后期了。虽然最近大家都因为忙于准备九层试炼塔的事,没有什么矛盾冒头,等试炼归来,难保那些人不会把以前的场子找回来。

“都是一个宗门的弟子,做甚剑拔弩张的。况且,”楚洛笑了笑:“实力这东西啊,从来就不仅仅是指修为,心性天赋悟性气运拼在一起,你又怎知实力低的是哪一个呢?”

说罢,楚洛下了甲板,走进房仓,却在打开门的瞬间顿了一下,实在没忍住又探出头看了一眼房门牌号。

跟过来的杨修看他这般,笑了起来,率先挤进房门:“还能走错房间不成?呦,果然是小师叔。”

正在打坐的秦清闻言掀开眼皮,矜贵地点了点头。

楚洛神情震惊地坐下:“我们宗门没落了?不对啊,这是流光师叔的法器,又不需要宗门花费,为什么不能一人一间房?”

“谁知道呢,”杨修耸了耸肩,开始跟楚洛扯东扯西,说哪个弟子又被掌门怎么怎么罚啦;谁谁的姘头又找来宗门啦;红骁尊者又以什么借口找流光尊者的碴啦;哪个宗门的女弟子前两天又跑来打听小师叔和宋寒师兄啦……

楚洛倒是兴致勃勃:“他们俩都有人打听?”

秦清:“……”

“是啊,是归元宗掌门的女儿,好像叫容止,上次七大宗门新兴弟子交流会的时候就跑来结交来着。”杨修也是兴致勃勃。

“七大宗门……什么弟子交流会?什么玩意?”楚洛挠了挠下巴:“我怎么没听过?”

杨修歪头想了想:“也就近几年有的,两年举办一次,说是为了方便弟子交流心得,其实只是互相结识一下罢了。”

“就因为没去这个什么交流会,居然没人来打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我,亏了。”楚洛连连摇头叹息。

杨修哈哈大笑:“楚洛师叔要是实在遗憾,我便去其他门派宣扬一下师叔的俊俏,肯定会有很多女修想与你……”

“杨修,我乏了。”秦清面无表情地开口打断两人,楚洛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什么,小师叔你同我换一下房间如何?我与尉杰同住,那人只知道打坐,不会吵到你休息的。”杨修同秦清打着商量,奈何对方油盐不进。

“我等私下更换房间,被清虚真人或两位尊者知晓怕是会有所怪罪。”

师长都被抬出来了,杨修只好起身告退:“那便不打扰两位师叔休息了。”

待杨修合上门出去,秦清闭上双目继续打坐,忽而听到耳畔一道低沉的声音:

“刻板。”

声音充满磁性,颇为好听。秦清不动声色,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轻浮。”

楚洛低低地笑了两声,不再吭声。

太华山传承数千年,门内三脉七十二洞皆为剑修,世人皆知剑修虽少,实力却极为强悍,是故千年间太华山或繁荣或低迷却始终未尝垮下。

距太华山尚远时便能看到群山围绕的主峰上,一道白色光柱直指天穹,乃是源清老祖放出供他人参悟的剑气,亦可看作镇摄,毕竟一般人除了“哇好厉害!”之外也参悟不出个啥。

“太上忘情,实为至情至性,可以参悟。”楚洛双手交叠在脑后,似在自言自语,其他人便也没在意。前来接待的弟子瞟了一眼他身上的内门弟子服,未曾言语,鄙夷之意却是不加掩饰。太上忘情道,自然是断情绝爱道,何来至情至性?

玄天宗一行人被引入太华山客居稍作休息,大典明日正式开始。秦清这次没有窝在房内打坐,而是循着那道光摸了过去。

秦清入南华门下时便已筑基,修行多年却始终不知何为大道。南华只当他还未参悟自己的道,毕竟常人若想摸到所谓的道难如登天,虽说修剑者需悟道形成自己的剑意方算剑修,然整个沧澜大陆真正做到的恐怕也只有立于顶尖的寥寥几人。是以秦清也以为自己未曾悟道,直到楚洛当着他的面告诉南华,他秦清七岁刚刚开始修炼时,便一场顿悟以情入道。情,便是他秦清的道。自此,记忆深处的那一首唤情的曲子再次生动起来,于是秦清幡然醒悟。

楚洛方才那句“可以参悟”,是说与他听的。

剑气是从一个空阔的地方发出的,此处遍布剑痕,应是演武场。秦清到时已经有不少人围在旁边观摩,源清老祖本人并不在。

秦清找了一个较为靠近剑气的地方坐下了,随手给自己布了个结界便开始打坐,不出三息就入了冥想境。

疑惑是自然的,太上忘情,世人谓之绝情,何以至情至性?楚洛总是对的,却不见得全是对的,自己的道当然要自己摸索,是非难料,皆在这道剑气中。

剑气杀伐凌厉,即便是以神识靠近也会被削得七零八落。秦清吃痛,脸上血色全无,只得收回神识,释放出一缕属于自己的剑气试探着混入其中。源清老祖杀气腾腾的剑气对他的剑气无动于衷,未有丝毫阻拦。秦清乐得轻松地在里面仔仔细细转了一圈,未看到应该如楚洛所说夹杂在其中的情,一丝也没有。从里到外只有杀、杀、杀。

秦清睁开双眼,收了结界转身欲离去。

“秦道友留步。”

这声音有些熟悉,秦清回头便见一位眉目温和的年轻僧人笑着看向自己,不禁怔愣片刻。

“天真道友,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天真点头:“希望不久后的试炼塔内还能相见。”

秦清笑了笑:“到时就烦请天真道友多多照顾了。”

洞虚大典冗长而枯燥,大抵讲什么天道恩赐啊什么修行艰苦啦。秦清闭上眼睛想要冥想,他还没有明白杀伐与情的干系,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源清老祖身后那人是谁?”

杨修低低答到:“是其弟子白涧,师叔你小声一些。”

秦清心中一动,抬眸向源清老祖看去,一时愣了。

面若珠玉,眸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半曲清歌影若飘,水袖击破霜里月。似叶如风难吹雪,最是无情也动人。沧澜第一人,一袭白衣翩若惊鸿清冷出尘。

而其身后的弟子更为清瘦,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何彼浓矣,华若桃李,一颦一笑便是女子也要自愧不如,真真是好相貌。

“师徒二人俱是少有的美人呐,难不成这便是物以类聚?” 四周本来就没什么声音,楚洛这一开口立马引得众人望过来,目光大抵都隐含了“此人已死”的意味。

秦清垂首咬牙,这个狂徒,什么场合都敢嘴欠。

源清扫了楚洛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仿佛没有听到他无礼的言辞。白涧见此简直要气炸了,一双美目满是怒火的瞪着楚洛,越发艳绝群芳。

然而,直到大典结束白涧也没有找到机会发作。晚上,各大宗门的掌门或代掌门进行了所谓的联盟会议,真实目的无非是九层试炼塔的名额分配。

长辈都离开了,又是聚在一起的最后一晚,许多心思活络的弟子便开始到处结识拜访了。也有几个弟子一起来敲秦清的门,被秦清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周围笑闹声不绝于耳,秦清静不下心,便出了门四处闲逛。

太华山较之玄天宗的大气雄伟,景色更为秀美,就像那对站于太华山顶峰的师徒一般,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不知不觉间,竟然又晃到了演武场,此时的演武场空无一人。秦清叹息一声,索性盘腿坐下,继续参悟剑气。然而没过多久,一些细碎的声音窸窸窣窣响起,而后便是一人低低地笑声:

“夜深了,美人单独唤在下出来是为何事?”

声音低沉动听,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欠扁。很明显,“美人”的看法同秦清一致,咬牙切齿道:

“切磋一二何如?”

修真之人神识比五官敏感,秦清没有放出神识,只抬眼远远扫了一眼,便站起了身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几息间已不见踪影。

两人其一是楚洛,他刚开口时秦清就听出来了,另一人是打白天就压着火的白涧。白涧金丹中期修为,又是个剑修,实力应该与秦清自己差不离,楚洛乱说话的臭习惯也该得个教训。

“何如?”楚洛挑眉看向满身杀气的白涧:“当然是……甚好。只是我以为,重活一世,你应当会谨慎一些,判断清楚敌我实力再做抉择?”

白涧如坠冰窟,脑袋“嗡嗡”作响,除了“重活一世”再也听不进别的字眼。一直以来,他以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他手握先机,还有大把的时间来逆了这偏颇的天道。重来一次,他定要将那前世逼死自己的洛青华挫骨扬灰,将太华山的叛徒一一剔除,让愚昧浅薄的世人臣服,还有师傅……最重要的师傅。

他以为自己可以徐徐图之,却被一个平平无奇的登徒子暴露出自己最大的底牌,一定要杀了他!彻骨的寒如跗骨之蛆,使他灵气逆行,一时间竟有走火入魔之势。

“啧啧,”楚洛摇头,满脸嫌弃:“你这心性也太不扛打了吧?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要自己走火入魔,亏你还是沧澜第一人的徒弟。”

“……”白涧通红的双眸忽然平静下来,他觉得自己刚刚太冲动了,至少也要先掐死这个贱人再走火入魔。

“这就对了嘛!”楚洛微微一笑,人畜无害,还觉得自己挽救了一位失足少年。

“你到底是何人?”白涧决定打听清楚这个贱人来历,先搞死他再说,洛青华都得排在他后面!打得过照死里打,打不过就下毒,让其丹田尽毁经脉寸断,日日饱受万蚁噬心之痛!

楚洛不耐地翻了个白眼:“拜托!你约架之前难道连对方姓名都懒得打听一下吗?”

“对付你这种蝼蚁?”白涧冷笑:“我愿意亲自动手对你而言便是恩赐!”

“那真是承蒙厚爱了,”楚洛也笑,皮笑肉不笑:“望你想要杀我时也能通过这份厚爱找到我。”

“你!”巧舌如簧,白涧咬牙。

“天道虽有偏颇,却总也有你不知的存在维持公平,不然你以为你为何能够重生?这世上有多少阴谋诡计,便有多少真心相护。”

“一个人付出多少,必会得到多少;得到多少,便会吐出多少。坚守本心,莫问天命,总会得到你想要的。”

“重活一世,偏要想不开受心魔束缚,那你活该重蹈覆辙,以己身为他人铺路。”

白涧神情怔忡,有所触动,便见楚洛走近两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

“我乃玄天宗清剑宫南华尊者亲传弟子,秦清。知道我为何肯告诉你我的师门吗?”

“就凭你这种心魔都干不过的东西,我单手能打十个!随时欢迎前来挨揍。”楚洛“嘿嘿”笑了两声,人已如出鞘的剑凌空而去。

“秦!清!”白涧一字一顿,简直气出内伤,恨不得生啖其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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