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2009年11月底，空气中夹着寒意。林素第二次落地韩国仁川机场，拖着两大箱行李。环顾四周，人流匆匆，已然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

“素素，把围巾戴上。”出航站楼后感觉到骤然变低的温度，黄惠君从包里抽出一条围巾递给林素。

三个月前，接到S.M.公司亚洲区海选终试通过的消息时，黄惠君丝毫没有同意林素赴韩做练习生的意思。黄惠君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若是走了这条路，林素势必会受许多原本完全没有必要受的罪。任凭林素如何费尽心思，磨破嘴皮也没能说动，无奈求助于林义辉。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人通了一下午电话，黄惠君从房间出来后，郑重地和林素谈了一次话。

“你既然考虑好了，认定这是个好公司，愿意去做练习生，那妈妈就支持你。不过不能荒废课内的功课，我会帮你找韩国的华侨学校，一边上学一边练习。” 林素看着客厅的白炽灯光照射下，黄惠君鬓边的几根白发格外显眼，心中一酸。

张鑫一个月前到了首尔，安排新练习生签约相关事宜。母女俩被送到公司安排的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参观完公司大楼，便被带进S.M.公司录用事务部的一间会议室。

坐在对面的张鑫将一纸密密麻麻印着韩语和中文对照，囊括了种种条款的合约推到面前。尽管身处韩国乃至亚洲顶级的造星工厂，却要受到诸多条条框框的限制。

林素低敛眉目，快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盖上笔盖，合上，递给张鑫。

将纸小心插进牛皮文件袋，张鑫微笑道：“我的任务告一段落了，以后就看你自己了。”

柔软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手背，林素转头望向窗外，深秋朔风飒飒，一小块灰云沿着天际线笔直拖开，绕烧着的霞光和深色的天空托着几欲沉没在云间的落日。

林素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怅然若失。从现在开始，已经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了。

既然是自己选的路，那就好好走下去。

临别，看着妈妈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几乎是一瞬间，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滚烫滚烫地落在手背。

意料之中的，练习生第一天林素是顶着一双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和厚厚的黑眼圈出现在公司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