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具尸体（1 / 2）

昨晚还安慰自己尸体都被捞走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今天就被告知尸体消失，太刺激了。

他微微抬起头看向赵勤，发现他今早见面时的疲乏一扫而尽，整个人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眼中射出精光，好似看透一切。

“能告诉我是哪具尸体吗？”郁宁苦笑一下。

“可以。”赵勤回答道，随即转过头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二柯，“这位同学可以回避一下吗？”

王二柯转过身看向郁宁，郁宁向他点点头，他只得站起身来走出赵勤的办公室。

赵勤告诉郁宁，昨晚法医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几具只剩骨头的尸体拼好后，打算休息一会儿解剖那具完全尸腊化的尸体，30分钟不到，等法医睁开眼睛时，发现那具裹在塑料袋里的尸体消失了，毫无痕迹，且解剖室摄像头昨晚未知原因故障，不知道尸体去向何方。

“目前我们初步猜测有内应，如果你和这件事牵连上，后面可能会有危险。”赵勤补充道。

“您看，像不像赵耀那事？都是无缘无故消失。”郁宁无奈地说。

“你的意思是赵耀在摄像头里消失不是巧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赵勤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凑近郁宁。

“我什么都不知道。”郁宁抬起头望向赵勤，“赵耀为什么自杀，怎样从摄像头消失的，我全部一无所知。”

“走到湖边是个意外，但我不是自己摔进湖里的，是被拉下去的。”郁宁告诉了赵勤自己在湖边遭遇了什么，但看到赵勤地眼中透露出的不相信时，还是叹了一口气。

“赵警官，您从事这项工作这么多年，就没遇到什么无法解释的事情吗？”郁宁问。

赵勤面色一下变阴，他低下声音：“很多事情无法解释，是因为证据线索不够。像昨天发生的这件事，更需要你这样的知情人提供更多的线索。”

“我的线索只有这一条，不过我觉得您应该也不会相信了。”郁宁笑了笑，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他一出去，赵勤隔壁的一个年轻警察就摘下耳机，站起来急匆匆走进赵勤办公室，“老大，这小子满嘴谎话，他肯定知道什么！一般人不知道直接说不知道，他还扯出了神啊怪啊的。”

“再看吧，他不信任我们。”赵勤垂下眼皮，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熟练地点上火，往椅子靠背一趟。在他办公桌的左边，摆着一张全家福，他看了一眼里面笑得灿烂的三张脸，其中一张笑脸消失了1100多天，犹如水滴滴进海里踪迹全无。

……

郁宁从警察局出来，发现王二柯和金州都站在外面等他。王二柯告诉郁宁，昨晚金州冲下去给郁宁买晚饭，看到医院食堂人太多就打算出去买，迷迷糊糊走了一条小巷子，绕回来的时候郁宁已经和燕伋行回学校了，就自己回了在市中心的家今天才过来。

三个人一起带着水果去医院看望赵耀的母亲，一个晚上不见，赵妈妈像是苍老了好10多岁，整个人透着昏沉和颓废，看到他们也没怎么说话。

几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直到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招呼他们，“是耀耀的同学吗？请坐请坐。”

“谢谢王叔。”郁宁回道。

“耀耀跟你们提过我？”男人有点激动，又想起什么，苦笑道，“这孩子肯定是不愿意原谅我的。”

王叔给他们讲了一个赵耀从来没说过的故事，赵耀的母亲和自己王叔是青梅竹马，读完高中后，他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二人就此分开，期间他写了很多信回去，刚开始她还有回应，后来就不再回信了，等他大学毕业回家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结婚了。

赵耀妈妈一直躲着他，说自己已经结婚怀孕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但是村里还是有人传出了他们有染的谣言，赵耀的父亲相信了，对她又打又骂，导致赵耀生下来时身体特别不好，赵耀妈妈生气下起诉了离婚。

赵耀父亲不同意，赌气外出打工，结果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死了。

赵耀从小长在村里人的谣言中，他本来不信自己妈妈出轨害死了自己的爸爸，但是王叔耐不住想念，事业有成后又回了村追求起他妈妈。

“都是我的错，才害得耀耀得病了都不肯告诉我们，宁愿去死都不原谅我和他妈。”说着说着，王叔早已泪流满面。

“不是这样的，赵耀早就原谅了你们。”郁宁忍不住打断道。今年5月份的时候，赵耀硬拉上郁宁去了c市一家首饰店做了两个金戒指，说是送给别人的礼物。当时他以为这是赵耀给他女朋友订的，因为那明显是一对男女对戒，现在才反应过来是做给他妈妈的。

“他给你们订了一对戒指，打算暑假回来给你们。”

“真的吗？”赵耀妈妈猛地转过身看向郁宁，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那他为什么想不开啊！”

“阿姨，赵耀得的，是胰腺癌。”郁宁叹了一口气，胰腺癌五年的生存率小于1%，半年内就可以发展为晚期，当前没有观察有效的治疗方法。

“请您节哀，赵耀肯定不希望看到您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