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沙(十七)(1 / 2)
“那你可以去找会口……的女人。”她咬牙切齿说道。
“不, 我只要你, 我可以教你, 保证教会。”
她忍无可忍,吼道:“滚!让开!”
他优雅地笑笑, “好,不说这个。”出乎意料的,他从兜里夹出一张小磁卡,“这个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大闹薛家的那天,我一整天在外就是在弄这个。”
“这是什么?”
“你爸爸在疯人院的一些资料。”
她吃惊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把她的需求放在心上。
“我之前对你爸爸在疯人院的事不是很了解, 他只是进来的众多科学家中的一员。”他看了眼四处的铁笼子小动物和水簇缸,“我带你去隔壁房间, 你好好看看。”
到了隔壁房间,他又缠了她一会儿,被她打了出去,世界终于清静了。
将磁卡与她的电脑连接,读完了所有影像资料与影印资料,她才明白了“他只是进来的众多科学家中的一员”这句话。
原来安柏沙的这家疯人院是末世政府的一个机密研究基地,每年都会有几个科学家进入疯人院。他们顶着疯子的名头,是为了不让政府的研究基地曝光。她的爸爸便是其中一员。
两年前,她的爸爸在安氏财团的支持下, 绕过薛氏财团的阻拦, 装成疯子进了疯人院。因为她爸爸的级别很高, 是世界顶尖科学家之一, 便有在院长室查阅各种资料的权限。
从影像资料里,她看到了她素未谋面的爸爸辛勤工作的样子,长期与丧尸待在一起,观察丧尸对各种药物的反应,每天工作时间长达十二个小时,除了吃饭、喝水、睡觉便是工作。
那是真真正正以工作为人生全部,以造福人类为己任,一天都未停下。
最后,她看到了她爸爸被丧尸咬伤的那个片断。疯人院突然发生了动乱,一些疯子点燃了疯人院的沙发、窗帘、被单等易燃物品,在走廊上大笑着狂奔,她爸爸和一些工作人员拿着针筒在后面紧追不舍。
关着丧尸的铁笼被打开了,监控显示,一个用被单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疯子又跳又笑地打开铁笼,还对着丧尸们做鬼脸,但很快被如潮般涌出的丧尸淹没……
混乱的走廊上,她爸爸被两三个丧尸围攻。她爸爸手持电棍、针筒,全力反抗,可还是被其中一只狠狠咬了一口,凄厉惨叫着倒在地上,若不是被几个及时赶到的工作人员救走,恐怕已被撕成碎片。
最后的最后,她爸爸变成丧尸,疯狂般袭击工作人员,被几个保安乱枪打死,倒在血泊中。
这就是一个顶尖科学家的下场,惨不忍睹。
看着电脑中还未打开的此事调查文件,头脑一片混乱的月心无法再读,关掉了电脑。
打开房门,靠在对面墙上的安柏沙正以一个撩人的姿势抽烟,看到月心,丝毫不意外,“你没读完吧?”风情万种吐出一口烟圈。
“你怎么知道?”
“你把你爸爸当神般崇拜,怎忍心读完?”
她闭上了眼,“告诉我,调查结果是怎样?”
她没法字字句句地读下去,只能听别人怎么说。
“调查结果很简单嘛,就是有人故意把丧尸放出来,人为制造的一场惨案。”
“查出是谁做的吗?”
安柏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重吐出一口烟圈,“这个局布置得很巧妙,让你明知有问题却又查不出来。但我是何人,从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自是难不倒。”
“别卖关子,直接说吧。”
“我的走狗、你的前未婚夫薛绍远就是打开丧尸铁笼的人。他是薛氏老总的侄子,原本嫌疑也最大,但从所有资料来看,最没嫌疑的就是他。不在场证明、没有作案条件、无犯案理由,他在面上与薛氏老总是几乎不来往的,哪怕与薛家来往,也不与薛氏老总扯上关系。因为他的妈妈是薛氏老总爸爸的私生女,薛氏老总对这个妹妹不屑一顾,妹妹病死的时候都没来参加过葬礼。直到薛绍远在一场社交舞会上获得了我的青睐,成了我的走狗,还追我追到了疯人院,才引起了薛氏老总的注意……”
安柏沙夹着烟的手抖了抖烟灰,又道:“薛绍远真是个好角色,左右逢源,从我手中捞到了一点资源,就被薛氏老总认为是有本事,便把打开铁笼子的任务交给了他。实际上我给薛绍远资源无非是想看他捞好处的目的是什么。这下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连收钱的银行户头都是用别人的名字。可他总得回家,总得打电话,总得上网吧,我便从他去什么地方,打电话给谁,上网干什么这些事里查出了与他联系的人是薛氏老总的助理,我顺藤摸瓜,便知道他就是打开丧尸铁笼的人。”
月心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他是怎么打开铁笼的?”
实际上月心对薛绍远毫无感情,若非原主身体里还有一丝对薛绍远的留恋,月心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个人。而原主对薛绍远的留恋无非停留在薛绍远半夜为她煮泡面、陪她通宵泡图书馆的片段上。
“他悄悄复制了院长的指纹,掐断监控信号,神不知鬼不觉打开了铁笼。”安柏沙说。
“可是真正的幕后真凶是指使他的人对吗?薛氏老总。”
“他是真凶,薛氏老总也是,两人都与你爸的死有直接关系。”安柏沙扔掉仍冒烟的烟头,“我也有错,我爸也有错。我认可了政府的疯人院实验,秘密控制丧尸和疯子们,将每隔五个月就研制出来的病毒卖给高精尖实验室,抽取巨额提成,视你爸爸这样的科学家如猎物。我爸爸垂涎薛氏的秘密实验,想从中分一杯羹,也是间接杀害你爸爸的凶手。”
月心颓然地回房,坐到沙发上。安柏沙跟在她身后。
安柏沙说:“我想为你做些什么,不为赎罪,只为讨你的欢心。”
“你本该赎罪。”
安柏沙一笑,“我只是遵循我这个阶层的游戏规则。我有错,但无罪。如果我有罪,这个世界所有的政客都应该上断头台。但我仍愿为你爸爸做点什么,因为你是我的甜心,我愿为你付出一切。”
月心看着他,久久地,才说道:“我确实需要你帮忙,但单找某个人复仇毫无意义,因为我爸的死与人无关,我要毁掉的是整个利益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