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己诏书(1 / 2)
古人对日食等自然现象还是有着非常迷信的说法。
日食往往被认为是凶兆,王虽为一国之君,仍然对日食的出现有着恐惧心理。
自正午现日食后,各路谣言四起,月城百姓人心惶惶。为平息此次风波,新罗王下昭:“夏六月乙巳晦日有食之,秋王亲祀始祖庙,大赦七月,録内外囚原轻罪。”
新罗王昭书旨在平息百姓心中不安,而自身而言更是忧虑。他已决定秋季到始祖昔脱解王处虔诚祷告,并以大赦天下之法来解决这次危及。但这些,并不足以解开他的心结,总是担心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
此时,看到新罗王如此忧虑,王后提议,不如请王对内下一份罪己昭,将自己责备一番,在苛捐杂税方面轻徭薄赋,与百姓休养生息,以平息上天用日食对新罗的示警。
宣召首席一等神女圣主后,王与其商议月城王宫内祭祀相关事宜。只见圣主神女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宛如仙女一般,长发如瀑,深邃的双眼仿佛洞察一切,给人以冷傲犀利甚至有些许恐惧的感觉。不过,确实是一位相当美丽的女人。
“王上莫过忧心,日有食乃近日天象,臣亦夜观星象,正天之气运转如常,只是长峰城南位朱雀异动,臣还未解。”
“神女有何应对之策?”
“尚无。”
“近年百济多犯,倭人袭扰,去年秋蝗害,本王已夜难入寐啊……”
“神祠众神女昨夜已商定暂行之法,请王上定夺。”
“神女请讲。”
“请王上于即日起斋戒,下月初一子时,登月城内宫瞻星台,献罪己昭告慰神明,以清酌庶品用伸虔告。”
“好,一切皆依神祠神女之策。”
“神祠神女圣主告退。”
清妍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想想自己现在暂时无法行走,虽有迫不及待去找圣兰神女解疑的想法,却着实行不通。
她想,即便自己再去神祠,轻易也是进不去的。上次也是自己运气好,稀里糊涂就混了进去。
这几日,发生日食之后,神祠一定是非常繁忙,神女们都要准备祭祀等大事,即便去了也是见不到圣兰神女的。
在寝殿里冥思苦想后,灵机一动,闪出一个念头。对,找朴逸圣带信,可这个人是否可靠呢?
她思来想去,还是选择相信他,虽然他是被除名的王后娘娘母家人,但从上一次来看,也不像是个坏人。
想着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清妍,清妍你怎么样了?”
朴无利那个小丫头跑了进来。
“听说你的脚扭到了,伤的重吗?”
“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扭到而已。”
“还说不重,你看看这周围肿了一圈。”
“没事。”清妍笑着说。
“你父亲和母亲都在边城打仗,这样的时候也没有母亲在身边,清妍你真是可怜。”说着,无利居然哭了起来。
“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
“对了,你这一病,薛大人说休学三日,等你好些再开课。”无利马上兴奋起来。
“看把你美的,不去读书可就见不到我二哥了。”清妍戏谑地说。
“不喜欢你了,你怎么这样。”无利娇羞的低下头,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清妍看着无利这样,真是羡慕。家里有疼爱她的父母,还有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无达姐姐,每天无忧无虑,被万千宠爱着。
这个贵族家的二小姐远比她这个郡主活的开心许多,不禁暗自伤神。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无利打开拿来的木漆盒,拿出精美的糕点,说这是她母亲特意让她带给清妍的,递给清妍一块,自己也吃了起来。
“跟你说一件事啊,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好。”
“昨日听父亲说,我那远房的堂哥哥居然到神祠当差了,是做侍卫。”
清妍心中一惊,远房堂哥,难道是朴-逸-圣?她没有表露,只是安静地听着无利叙述。
“他叫朴逸圣,我小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好像就比我大一个月,但也算是哥哥。”她继续说。
说来他身世真是可怜,当初我的远房堂伯父偏偏看上了哥哥的母亲崔氏,明明就是个四头品家的女儿,对于真骨的我们来说,根本就是不被允许的。
伯父把崔氏藏在外宅生下了逸圣,苦日子就开始了。伯父被逼娶了正妻金氏,怎奈金氏四年无孕,便一碗汤药毒死了崔氏,逼着伯父将逸圣带回了家。
而金氏伯母待逸圣犹如眼中钉、肉中刺,无奈,又过了九年,在后来金氏生下一女后,伯父带着逸圣脱离了那个家,也彻底没了身份。
原来是这样,他的身世这样可怜,难怪他总是看上去那样寡言忧愁。清妍擦了擦眼泪,觉得和自己同病相怜。
“后来,逸圣哥哥也不爱读书作画,就跟着一位师傅习武,如今是通过神祠的侍卫选拔进入月城内宫。”
“原是如此,有这般遭遇。”清妍轻叹到。
“嗯,父亲不让我去找他,怕姑母怪罪。不过,等你的脚伤痊愈了,跟我去见一下堂哥哥好不好?”无利拉着清妍的衣袖撒娇。
“这恐有不妥吧,王后娘娘那边……”
“无妨,我们悄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