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的学神(十七)(1 / 2)
以前人问邹昉是哪个?
人们往往撇嘴答:那顶着鸡窝头的“痞子”就是。
现而今问谁是邹昉?
大家都忍笑着答:就那个豁不齿呀,一笑露出“大门洞”的家伙。
立志做好学生、业已“洗心革面”的青雀,以他“独树一帜”的新形象,又一次扬名斐中。
就连陈女士,看到自家儿子豁掉了两颗大门牙,哈哈大笑差点没笑岔了气,知道对方没别处伤到,就更不在意了——乡村小镇的地方,小孩子多是“散养”,没那么金贵,不就是豁了牙嘛,就算形象磕碜了点,但也无伤大雅!
于是,没想起还有“补牙”这一说法的青雀,往后整整两年,就保持着这么一副“豁不齿”的傻样儿……除了说话有时候会“漏风”,最初的三五天吃东西也觉得别扭,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不,你看他咧着嘴,毫无顾忌露着黑洞洞的“大门”,笑得可开心了。
能不开心嘛?!最后一门期末考,终于结束啦!
更高兴的是,有年纪第一的压题,哪怕缺了一个月的课程,青雀发现,自己居然也会做一些考试题:
记忆性的部分几乎十拿九稳,部分变换题型的数学题,他竟也能看得懂,学会套用公式了……有一种三门主课可能会及格的错觉。
堪称是史诗级的进步!!
“邹昉!”
黑不溜秋的少年隔着窗户,老远地冲教室里的人招手:“快出来呀,有热闹看。”
青雀好奇将头探出窗外,走廊上稀稀落落几个学生在晃荡:“哪里有热闹?”
喊话的是他以往的狐朋狗友之一,叫张超,这段时间他专心学习,除了家同住在镇上的大头与黄毛,与其他人倒是渐渐减少了往来。
张超一脸猥琐的表情:“你家那位好像有麻烦了,王子殿下还不赶紧去营救?”
青雀无辜地眨眨眼:“我家那位?”
“哎呀,就是好学生嘛,老大你不是在追人家?”前排黄毛嬉皮笑脸插嘴,不等对方接话,转头看向窗外,“好学生能有什么麻烦?”瞥了一眼自家老大,语气调侃,“总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跟老大抢男人吧?”
青雀:???
一脸懵逼。
聂殷什么时候成了“他家那位”了?以及,大家不是谈“同性恋”色变嘛,怎么一下子变open了?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超摆摆手:“那倒不是。”完了也不吊人胃口了,说,“刚经过三班,看里头闹哄哄的,我听了那么一耳,说是聂殷偷人东西……”
“怎么可能?!”青雀还没开口,黄毛就直摇头,表示不信。
张超附和着:“其实我也觉着不大可能,聂殷就算是看着拽了点,不会那么……下作吧?”
青雀胡乱将书本塞进书包:“诬赖?”
“不清楚。”
张超解释:“不过,说他偷东西的,是陈欢,她……也不可能诬赖聂殷吧?”
聂殷是年级第一,陈欢便是那个万年老二,本届“校花”级人物,家境很好,堪称在方方面面也很优秀。
张超说,连三班班主任都惊动了,鉴于魏老师“威名”太大,他看到老师来了,就没敢继续看热闹,一时也不太清楚,陈欢说聂殷偷了她什么。
三人闲聊间,已经走到了三班教室前。
正好听到魏老师说:“聂殷,还有陈欢,跟我去办公室。”
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浅灰封面的书。
青雀看着眼熟。
当事人跟老师离开了,“嗡”地一下,三班的同学们当即交头接耳、七嘴八舌……有些话,不是那么太好听。
青雀忍不住蹙眉,便问了个熟人是怎么回事。
熟人说:“陈欢的词典丢了,有人看到在聂殷的桌肚里。”
“词典?”青雀问,“是《现代汉语词典》?”
那人不确定地回:“是吧?陈欢说,还是她家在省城托人买的,四五十块钱的书呢!”
青雀当即有些生气:“她自己不好好保存词典,找不到了就说聂殷偷的?什么道理嘛!”
熟人也知晓青雀与聂殷的“故事”,挠着头,脸色有些尴尬:“可刚刚老班,确实从聂殷的桌肚里找到了那本词典啊。”
青雀回:“本来就是聂殷的。”
熟人的表情有些微妙:“呃……那本词典据说四五十块钱一本。”他强调了这一句。
青雀不解:“我知道啊。”
黄毛干咳了一声,拍了拍小少年的肩,低声说:“好学生……嗯,家庭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就差没直说,聂殷太穷了。
——花四五十块钱买一本词典,对斐中的初一生来说,是难以理解的一件事,有多少字《新华字典》还不够查吗?更别说连学杂费都快交不起的聂殷了……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词典?
青雀算是理解了大家的逻辑。
心里有种不得劲的滋味。
“我还买了两本《现代汉语词典》呢,陈欢怎么不说是我偷的?”
黄毛惊讶:“哎?怎么没看老大你用?”
“又厚又重,放家里了。”看有人听到自己的说法,青雀故意扬起嗓门,“其中一本就是送给聂殷的,不信我这就回家,把□□拿给你们看!”
嚼舌根的一群人顿时安静了。
“邹昉,”别班的一个同学站在门口喊,“魏老师叫你去办公室。”
喊青雀去办公室的原因,当然是确认聂殷的那本词典,到底是不真如对方所说,是青雀送的。
青雀瞅着一脸不忿的女生,把刚才在教室里的话,重复了一遍:“有开□□,老师你不信的话……”
魏老师打断他的说法:“□□就算了,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好,”他将词典还给了聂殷,转头看向陈欢,“陈欢啊,老师理解你心情急切,不过这回,确实有点鲁莽了……”
女孩面上通红,眼里含着泪水,嗫嚅道:“对不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