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的学神(二)(1 / 2)
没过多久,青雀切身体会了一把做人到底有多难。
被陈女士拧着耳朵醒来时,才发现做作业做到一半睡着了。
当妈的气乐了:“还说要上京大……怎么上?靠睡觉吗?”
吃过饭还没到一个小时,说要发奋的小少年还真像模像样翻开了课本。
陈女士犯嘀咕的同时也难免心生欢喜。
为人父母,有哪个不望子成龙?无奈家里这根独苗苗,别说成龙,就是烂泥里的蚯蚓,打过骂过,后来小孩差点出了事,不得不心死了,认命了:各人有各人的命,强求不来。
平平安安就好。
喏,看吧,嘴上嚷嚷着考京大,这才发奋不到几分钟,呼噜噜地就趴在课本上睡得可香了。
哪怕陈女士自认早想开了,刚刚白高兴了一场的她,还是气打不从一出来。
狠狠骂了声:“没出息!”
偏偏青雀没法辩解。
根本看不懂天书啊!
哪怕是他最“擅长”的语文,现在让他重考一次,说不准连三十分都拿不到。
只能等陈女士发泄完了,小小声提了句:“家教……”
话没说完呢,女人恼火地甩了一句:“没钱。”
转头气呼呼上了一边的空床,背对着青雀睡下了。
青雀面露一丝忧郁。
总算有自知之明,照这眼下的情况,不请家教补课,肯定跟不上学校教学进度。
打起精神,对着满眼蝌蚪文,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这一夜怎么睡着的。
迷迷糊糊起来,天已大亮。
陈女士买好了早餐,饭团豆浆热乎乎的,摆在床头柜上,却不见人影。
青雀觉得下腹憋得难受,慢了半拍才想起来是需要放水了。
住院部冷冷清清的。
来镇医院看病的,都是周边乡村的居民,感冒啊发热的,最严重也就是个阑尾炎什么,大病重病不放心在小医院治疗,大多跑县里去了。
偌大的住院部,不管是医生护士,抑或住院的病人,拢共加一块没几十个人。
这不,连厕所都是空荡荡的。
痛快地放完了水,青雀正要洗手,听到砰地一声巨响,从对门的女厕传出,伴着玻璃瓶摔碎的声音,和一阵杂物倒地的响动……吓了他一跳。
下意识走到女厕门口,转而意识到男女有别,不由得迟疑了两秒。
女厕恢复了安静。显然没有别的人。青雀微微提着嗓子:“有人吗?”
没人应答。
他不由得提高音量:“里头有人吗?”
里头当然有人,可现在喊了几声没人回话,不免让人产生不太妙的联想。
人类是个脆弱的种族,尤其进了医院的,比正常人往往更虚弱。
这样想着,青雀没再犹豫了,对里头喊了声:“我进去了。”
他没什么羞耻心,便闯入女厕。
果然出事了。
气色苍白的中年妇女,无声息地倒在地上,一旁是打碎的吊瓶,玻璃碎片刺破了她的手腕,流出了一小滩的血。
红殷殷的,刺眼。
青雀被吓到了,慌慌忙忙跑到女人身侧,下意识想要给她治伤……却是徒劳无功,如今他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类少年。
还好,没傻愣太久,总算想起了喊人帮忙。
走廊的尽头,有值班护士,青雀以最快的速度叫来了人。
护士对昏迷的妇女进行了紧急救治。
青雀也没闲着,住院部人手不足,他主动帮忙着将妇女抬上担架,正将人抬出女厕时,听到一阵咚咚急促的脚步声。
抬头。
是熟人,昨儿拒绝了他的聂殷同学。
聂殷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看到担架上的女人,瞳孔紧缩、脸色惨白,看着比病人更像病人。
“妈——”
青雀愣了愣,目光不自觉在聂殷和女人间徘徊。
聂殷的五官与担架上的人确实有三四分的相似……
“医生,我妈她怎么了?”
聂殷焦急的询问,打断了青雀的胡思乱想。
医生简单回应了一句“等下说”,毕竟女厕门口不是说话或治病的地方,当务之急得先将病人送回病房。
是一阵忙乱。
好在病房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