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第四章
看着谢明尧光速离去的背影，古宋倒转身，走到门卫室，和门卫叔叔打招呼
“叔叔晚上好”
“是宋宋呀，每天都有两个男生送你回家，你这古家丫头可真讨人喜欢”
“叔叔，只有一个呀，那是我好哥们，就是刚才送我回来那个男生”
叔叔摇头“我年纪大了，眼睛还是好使的，另一个男生比送你到门口这个高一些，你腿扭伤之前就见过他了，每次都站大门对面那棵树下，看你进了小区门才走的，诺，今天都来过了”
古宋望向小区对面的乔木树，想到了什么
“叔叔，那个人眼睛是不是很好看”
叔叔想了想，一拍大腿
“就是勒，男孩子眼睛那么好看，真是少见”
古宋在摊贩那买了些苹果
到了沈柯嘉家，屋里没人，古宋只好抱着苹果蹲在门口，使劲挠手臂上的蚊子包，挠到手臂肿了一厘米，都怪她自己o型血，都怪沈柯嘉家蚊子太凶残。
“是宋宋吗？”
晚上八点沈妈妈回来了，骑着一辆卖馒头的三轮车，看了看古宋红肿的手臂，满眼心疼
“等久了吧，阿姨在花桥那边摆摊，有点远，所以回来的晚”
古宋明白，阿姨只能到很远的地方，才会有人愿意买她的东西
“我刚来一会，这蚊子包是在学校咬的，我特招蚊子”我没心没肺的笑着
沈母都明白地看在眼里，让古宋赶紧进屋擦药
晚饭古宋吃了两个大白馒头，沈母一直说委屈她了，古宋直摇头，她是真的喜欢面食，只是需要控制身材
饭后，阿姨开始准备明天要卖的东西，古宋一边帮着忙，一边同阿姨讲着学校里有意思的事情，古宋自己都惊讶，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话唠，可就是唧唧喳喳兴奋地说个不停，把阿姨逗笑得前俯后仰
“原来柯嘉的学校这么有意思，他从不和我说这些，也不让我给他开家长会，所以都不知道他在学校里怎么样”
“阿姨以后我来给你讲学校好玩的事”
“好呀，你妈妈经常不在家，有空就来阿姨这吃饭”
“好”
晚上九点，还没见沈柯嘉身影
“阿姨，这么晚了沈柯嘉怎么还没回来”
沈母揉着面粉，看了看天色
“要十点才会回来，柯嘉呀，每周五都要去工地做会零工的，我怕他辛苦让他不要去，可他跟我说你们不少同学都会去呢，周日他去学校训练，周六就去图书馆兼职，早上四点就得走”
古宋听得难受，除了他哪有同学会去工地做零工，图书馆又怎么会那么早上班。
脸上仍是笑着
“我也在图书馆兼职过，又能学习，还有钱赚，可好了”
阿姨听得眼睛笑咪咪，弯弯的，原来沈柯嘉这么好看的眼睛是像妈妈。
第二天古宋请假没去练舞，三点半推着自行车，在沈柯嘉家拐角处哈着热气躲着，凌晨四点，夜色乌黑，沈柯嘉出门了。
沈柯嘉跑起步来，古宋骑车跟着，为了不被发现，远远跟着，跑了有四十分钟，来到的这个地方荒无人烟，让我每个毛孔都炸立起来。
C市宝山殡仪馆！
看着沈柯嘉熟门熟路的往里面去，古宋将自行车扔在一旁，靠墙蹲坐着，在周围一片雾黑中抱紧自己
期间不少大巴车行驶进去，炮声，唢呐声，哭声，惨叫声，不断不断从里面传出，刺激得古宋头皮发麻
天刚濛濛亮，古宋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她七岁时来过这个地方，那次是为了火化自己的父亲
古宋茫然的寻找起来，她很害怕，却又想亲眼看看。
终于，在一个火化窗口，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沈柯嘉正往桌上抬着裹好的尸体
这份工作是沈柯嘉自己找来的，主管以为他是闹着玩，本想赶他走，可人手实在不够，看他坚定的样子便留着试试，工作内容是搬运尸体，将他们送进火化炉，带上口罩，他个子高，没人看得出他还是个孩子模样，也没人会去注意一个员工的长相，来这的人，有更重要的人需要看，此时不看，永生便不可再见。
可沈柯嘉此刻却感受到一份注视，抬眼寻去，穿着一身黑色的古宋，正在窗口外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波澜不惊。
被发现了，古宋拔腿就跑
古宋骑着车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到了虎东开的网吧游戏厅，号称第一大，分布在津水东南西北门，这一家是虎东常在的店铺，作为津水第一批吃螃蟹的，他赚得那叫个盆满钵满，随着网络的兴起，古宋偶尔也会来这里看视频、听音乐。
走进去，小元哥在吧台，看见古宋，忙招呼我
“宋宋来啦，今天休息吗”
“嗯，休息一天，小元哥又帅咯”
小元点头 “就你嘴甜，正想给你送些店里新到的零食过去”
古宋悲伤极了“可是我不能吃”
小元拍拍她头“虎东知道你不吃太甜的，只给你准备话梅和果丹皮，其他零食你去送给朋友吃吧”
古宋喜笑颜开“谢谢小元哥”
小元揉揉古宋脑袋“丫头，谢什么，你来找虎东的吧”
古宋点头
“他在办公室，你去吧，一会给你送柠檬水进来”
古宋笑眯了眼 “小元哥真贴心”
“看着你长大，就没见你喝过饮料”
“跳舞的命苦啊”
我露出苦唧唧的表情
“好了，我去给虎东找药了，他有些胃疼”
“我哥遇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呀”
古宋打趣小元
“可他什么都不知道”
“小元哥要不你别等他了”
“你觉得我要是离开他，他会怎么样”
古宋想了想“为什么我觉得他会哭”
小元笑而不语，古宋顿时也明白了
在去办公室路上，古宋看到角落有一个熟人，孙浩杰正嗨玩着机子。
古宋倒回吧台
“小元哥，能帮我把那个人请到办公室吗，我有话要问他”
小元自然懂她说的请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古宋指的那个人
“孙浩杰，他不是跟你一个学校的吗，听说他前段时间花钱请两个人去教训一个女生，结果半路上被一个小男生打了，真是丢脸”
古宋眉目一拧
“我要问的就是这件事”
小元明白了什么“他要教训的女生是你？”
“应该是我”
“你先去办公室，我找两个人带他进去”
“小元哥，对他不用客气”
“打宋宋主意的人，我亲自招待”
小元常出面帮虎东打理闹事人员，手段非白即黑，把握得不愠不火，在津水也小有名气。
办公室里，古宋坐在沙发上，虎东坐在办公椅上转来转去。
“你这丫头怎么就不爱长肉，就不能向我学习学习”
正在喝水的古宋被呛到了，看了眼身材健硕的虎东
“向你学习？不敢不敢”
“别光顾着练舞，身体也很重要，看你瘦成这样，现在承受得了我一拳吗，我养的阿虎都比你结实”
“.......”
“叫你家阿虎跳一段彩云追月试试”我翻他白眼
“........”
“你干妈，我亲妈念叨你可久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家吃饭，不然让我妈知道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还不带你去看她，不得抽死我”
古宋和虎东曾是邻居，彼此在互殴中茁壮长大，古宋从小模样可人，能歌善舞，成绩好，嘴巴甜，很是讨一直想要女儿无果的虎东妈喜爱，便认作干女儿，宠得无法无天
古宋瞟了他一眼
“叫师傅”
“........你不过就教了劳资几个英语单词，那门子的师傅，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哥哥”
“那只有幸苦干妈抽死你了”
“有胆子就来打一架，看看谁才是师傅”
“没胆子”
“........”
我：“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打杀杀，来，来我们比解几何”
“几何是啥？”
“一个可以羞辱你智商的东西”
“死丫头，看我不拧断你脑袋”
古宋忙抱住自己脑袋大叫
“18280452861”
“这又是啥，圆周率？”
“一个可以保我命又可以告发你不孝的东西，这是我干妈的电话号码”
“谁这么变态记得住别人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在下”
“你是挺变态的”
“我接受你夸我优于常人，可变态一点都不好听，快给你师傅我道歉”
“道歉不可能，不可能道歉”
“以上你所有不尊师重道的谈话内容都将凭借182......这个号码，传输到我亲爱的干妈耳中，并且本师傅今晚绝对不会跟你回家吃饭。目测惩罚会有：闹的你鸡犬不宁，揪着你耳朵要你破财免灾等。”
虎东想想她老妈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嘴角抽抽
“怕了怕了，师傅，我善解人意的古师傅，晚饭有刚送来的大闸蟹，你如果不能去吃就......”
“看在你诚意满满的份上，为师勉为其难去帮你吃掉大闸蟹”
“.......”
“看看你这无赖样子，真不知道那些喜欢你的男生看上你什么”
古宋扶着下颚用娇滴滴的语气恶心他
“人家也不知道，可能是看上人家肤浅的外貌了吧”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斗嘴结束，开始正事，古宋坐直身子
“进来”
孙浩杰被身后两个黑衣男子推进来，扑腾一下跪坐在地上，脸上有一个硕大巴掌印，一看就是小元的杰作，他嘴里不停念叨
“小元哥我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说出来，我才好改正啊，新一职高的宁浩是我朋友，您认识他吧，小元哥........”
“把嘴给我闭上！”虎东大声呵斥
孙浩杰吓的闭紧嘴，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自己平时狂妄也就是在学校里，在校外他知道自己的份量，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
转过头看到虎东，吓的身子抖不停，在津水混的谁不认识这位爷，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这尊大佛了，再往旁边看去，瞳孔震惊到极速放大
虎东走到古宋身边抬头挺胸站直，古宋知道他这是戏瘾犯了，给自己演手下，好方便自己狐假虎威。
古宋翘起二郎腿，手中把玩着zippo，没有看孙浩杰一眼
“把你上次教训沈柯嘉被我揭发后，你□□的事情仔仔细细说清楚，漏掉一点，你今天就别回家了”
古宋点燃zippo，又吹灭，冷冷的看着眼前怕到不行的人
孙浩杰一个劲点头，古宋将翘脚的腿放下，下巴轻轻指了指一旁的椅子，旁边的两个小哥将孙浩然摁坐在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