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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冉听到了那句玩笑话，但是没有听出其他的意思，坐下后还跟陈周炀说：“酒驾不好，你要是喝酒的话，我可以开车。”

陈周炀正往她面前杯中倒茶，闻言手一抖，茶水撒了出来。

他佯装淡定擦干水，把杯子推到她面前问：“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毕业前那两个月。”

他心思一转，就是他们断了联系的那两个月，偏过头又往她脸上看：“难怪觉得你皮肤黑了点。”

他像是随口一说，昭冉却在意起来，偏偏今天出门换衣服时候没注意，穿了一件一字肩的裙子，锁骨和肩头皮肤白得晃眼，更显得跟脖子以上不是一个色号。

她喝着水，有淡淡的水果清甜，另一只手倒垂在肩头，摸着领口往上提了提，一字肩成了大圆领。

陈周炀以为是冷气太充足，一抬头见风口正在她头上：“冷？要不要换个位置？”

她也没否认。但大家都坐下来，这时候再大张旗鼓的换位置，总觉得太惹眼。

摇了摇头，从包里拿了条薄披肩出来搭在肩上，在胸前挽了个结。轻吁一口气，正好遮住肤色两极分化严重，一举两得。

陈周炀视线落在那个在胸下交缠，松垮的结上，涌出一股探手解开的冲动。眸色更深，喉头滚动，两秒便移开视线。

“这什么茶，怎么甜的？”刘伟胜喝了一口就嫌弃地把杯子推远。

“水果茶，赵明敏点的。”一人答道。

“喝什么茶，喝酒喝酒。”又问：“她人呢？”

“谁知道，出去了吧？”

昭冉对这个名字和人都还留有印象，周秦葬礼上见过一眼，陈周炀公司的人，气质干练利落。

原以为只是公事关系，没想到私底下她跟陈周炀的这群朋友关系也不错。

“明敏姐。”周悦喊道，冲门口进来的人招手。

赵明敏径直走了过来，站在陈周炀身后，手一抬，搭在他椅背上。

她跟周悦说了几句，微躬身对着陈周炀，用似乎是嗔怪又似乎是玩笑的语气说：“让你来接我一趟你嫌麻烦，害我找了好久。”

陈周炀往前倾，一下子距离拉远，把桌上的菜单转到跟前。

“我有正经事要忙，你要怪就怪刘伟胜，他没把地址跟你说清楚——看看吃什么。”菜单放开，递到昭冉面前。

赵明敏直起身，像是这才看到陈周炀旁边坐着的女人，也不着急，就在旁边捡了个空位坐下来静静的看着。

头发挡住半张脸，长睫毛一扇一扇，鼻子挺翘得让人怀疑是垫过的。说话轻声细语，手指纤长，点在菜单上，偏过头跟周悦热络的说了些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地讨论起来，陈周炀也偏过去，问她：“要不要点甜点。”

赵明敏一口气堵在胸口，看她模样娇娇弱弱，是讨男人喜欢的那个类型，就起了轻视的意思。

“这位看着眼生，是悦悦的朋友？”

昭冉察觉到一道不怎么友好的视线落在身上，怕自己多想弄得尴尬，也没在意。

听赵明敏问，合上菜单大方地笑了下，“你好，我是昭冉，我们见过一面。”

赵明敏面露疑惑：“是吗？我记性不太好，悦悦跟同学出来玩我也碰到过几次，不多太匆忙也没记住。”

“明敏姐，冉冉姐是我哥朋友，你们在我家见过。”

周悦小声提醒，念及周秦已经去世，没有说清是哪个哥哥，免得这种场合提起来，又惹大家伤感。

“是吗？好像是有点印象。”她看着昭冉，渐渐地眉头皱起，接着不可思议地看向陈周炀。

昭冉吃得慢条斯理，怕早早地把为填饱了干坐着无聊，吃过几筷子就放下，听他们天南地北的胡扯。

偶尔他们开几个内涵的玩笑，她听出来了，便埋头拨弄碗里的虾仁豆腐。

陈周炀偏过头看着她，小声打趣：“你笑什么，听懂什么意思了没有就笑？”

“没懂，我想笑就笑。”她呛了一句，看他面前酒杯已经空了，就反问，“你不是说不喝酒？”

“不是有你开车？”

他一双眼睛微微泛红，更加深邃起来，眼里含着浅浅的笑意，眼神专注，尤其此刻，仿佛只看着你一人，周遭一切他都漠不关心。

昭冉这才发现，他今天没有戴眼镜，男生好像很少有戴隐形眼镜的习惯。

“你不戴眼镜看得清？”她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我又不瞎。”他倏地笑起来，目光直白又露骨，“你离得再远我也认得出。”

昭冉转头，恰好海鲜粥转到她面前，盛了小半碗，头一勺就因为心慌意乱撒在手指上。

接过身边人默不作声地递过来湿纸巾，刚擦干净手指，端起粥喝第一口就听陈周炀说话。

“不是近视，前几年出过一次事故，后来视力就不太行。”他语气尽量平淡，听着没什么大不了的。“看近处的还好，远处认人就只能靠身形和轮廓，其实跟近视也差不多。”

“做视力矫正手术能行吗？”说完觉得自己说了句傻话，可以的话他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吃过饭有人提议要去唱歌，刘伟胜一撇嘴：“唱什么唱啊？就你们那几把破锣嗓子，鬼哭狼嚎的。”

“你就是天籁了？”

“我嗓子难听，但我他妈至少不跑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