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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一个闹心而令人无语的清晨。

星轨还未完全展开，巨大的齿轮才刚刚铺开三分之二，人造恒星的靛蓝色微光经过一分零三十秒到达战舰甲板。

而楚砚才刚刚穿戴整齐走进偌大空旷的办公室，带着一点儿成年人不该有的起床气，连红茶都没喝上一口，就听见隔着三五层指挥室的黄色警报铃声响起。

大厅中央盘旋着频率混乱的尖锐电音，乱响了一阵，直接被切换成乱七八糟的贫民窟最流行的音乐，吱吱哇哇，摇滚和美声的混搭，毫无品味可言。

楚砚听得太阳穴发疼，一摔杯子，脸瞬间沉了下来，冲副官一摆手，语气冷得像掠日彗星表面未经开采的可燃冰:“给我话筒。”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哪位神仙一大早闲得无聊开始搞事情。

因为紧接着晨间新闻播报被打断，对方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轻而易举就入侵了中央控制系统，一个带着笑意的充满磁性的男声缓缓响起，好听又勾人得很，却让楚砚想再摔十次电脑:“早上好啊，我的哥哥。你今天有没有想我?”

满办公大厅都环绕着这个让他想炸毛的声音:“如果你回答没有，我可是会伤心的，毕竟我想了你一整个晚上。不来看看我么?”

楚砚冷着脸拿起对讲机，意简言赅地回复他:“如你所愿。你最好穿好衣服等着，我这就去抽你。”

他一把挂断对讲机，门外又有年轻的女秘书跑了进来，神色惶恐:“楚……楚长官，那边……”

十号区闹得最厉害，尤其是食堂一带，几乎压制不住，镣铐与金属栏杆的刺耳碰撞声此起彼伏，脸上纹着黑白刺青和条码数字和男人们笑得像是狂欢节来袭。

他们为Umbra再一次成功挑衅了典狱长的威严而扣响了铁门，海浪般的声音从最底层传到天塔，整齐划一:“——Umbra！”

楚砚走上电梯时正好通过监控光屏看到了这一幕，冷笑着挥了挥手:“大早上的让我连个好觉都没的睡，真有他的——枪呢?愣着干什么?”

他瞥了眼紧张得不敢乱动的保镖:“我还没吃过早饭，难不成宪兵先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