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姐姐是真的很喜欢唱戏！

看着阿柳把一茶碗温开水一饮而尽，五丫头接过茶碗，看着聚精会神的阿柳，打心里替她高兴。

不妨钱婆婆路过，五丫头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嘴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却听钱婆婆笑道：“没想到还是个小戏痴。”

然后就没了，五丫头愣了一记，视线追随着钱婆婆一径往西厢房去，就又懵住了。

不过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任凭阿柳坐在美人靠上听戏，时不时地给她送碗水，中午黄昏叫她吃饭，直到上灯也没舍得把她叫回来。

还是钱婆婆把她拎回来的：“想听戏有的是辰光，这回可该睡觉了！”

小戏痴阿柳意犹未尽地啧了啧嘴，不听就不听吧，一边洗漱一边跟五丫头说：“我打小就是听京评梆长大的，确实没怎么听过昆腔，我嫌她水磨工夫太腻歪了，不过今朝这么听下来，还成，用来消遣倒还不坏……”

说罢跳上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是可以搞一搞。

五丫头给她铺被子的手就停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将枕巾铺好，打开她的朱红漆箱子，跟她说：“姐姐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又从角落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来：“还有铜钱，姐姐点一点。”

阿柳膝行过来看了眼收拾的齐齐整整的箱子，才去看五丫头手里的荷包，了然地一点头：“铜钱？就是那把钱吧！”

五丫头点头。

那天小喜儿塞给她们的铜钱被阿柳随手摞在了桌子上，那晚收拾行李到半夜，她们谁都没有动，不是忘了，就是没打算要。

却没想到上半晌送走石绿，她一打开包袱，就掉出来一个沉甸甸的小荷包。解开一看，竟然是铜钱，点了一回，她这里是三十六枚，又看阿柳那儿的，三十七枚，拢共七十三枚，正好是那天小喜儿随手抓给她们的铜钱总和。

阿柳拿着荷包在手里掂了掂，不想多说，只道：“那就先放着吧！”

五丫头答应了，收在了箱底。

就像石绿说得那样，府里头果然一连唱了三天戏，到了第三天四月初八，许是正日子的缘故，乐声大作，还噼里啪啦地放起了鞭炮来。

本来就坐不住的阿柳急得要上房，拉着五丫头出门，深深地嗅了一口有些呛人的□□味，一脸满足地跟五丫头说：“我们那不叫放鞭炮，我都好久没听过爆仗响了。”

不知怎么又想起了自己小辰光，还没说话就先笑了起来：“我打小就喜欢闻爆竹的味道，后来念二年级的辰光转学去了顾女士家，哦，顾女士就是我外婆，她就总担心我肚子里有蛔虫，年年都要把宝塔糖碾碎了做成麻糕桃酥还有鸡腿面包什么的哄我吃，可我那会儿都那么大了，怎么可能吃不出来，没办法，还得假装吃不出来……”

五丫头扭过头来看着她，很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手牵手去了前院，正好碰见庄妈妈进门，笑盈盈地朝她们招手：“快过来，太夫人有赏。”又喊钱婆婆：“拿垫子来叫孩子们磕头。”

三个响头换了两个银锞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得有一两半，阿柳觉得她们不算亏，拉着五丫头问：“你们这会儿一两银子能买……”想了一瞬，试探着问：“能买多少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