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瓶好酒（1 / 2）

挣扎、反抗、逃跑，自从认识官崎艾斯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他不是没爱过官崎，就像他肯定官崎也是爱过自己的。

但这种毫无自主权的生活，让他深陷绝望。

也许艾斯应该妥协，回到官崎身边老实待着。在那个复古华丽，甚至繁琐到陈腐的卧室里，和其它血皿一起侍奉着官崎，陪他在月圆之夜过着糜烂的生活。

不，艾斯知道那是不可能。他一想到官崎可能会在一群光裸的肉体中，随手拎出自己，然后再用满是血污的獠牙刺破自己脖子，把不知道是谁的血灌输进来，再融入一起......不，艾斯不愿意过那种生活。

手机响了，是顾鹏的电话。

“你在哪里？”顾鹏焦急地问。

艾斯抬头看着耸立在黑暗中十字架说：“我在教堂，不用担心，我又不是第一次受虐。”

艾斯挂了电话，他站在教堂正中央，看着对自己张开怀抱的耶和华，低落地说：“也许有一天你会救我，也许你也束手无策。”

艾斯依旧从小门进入偏殿，今天不是讲经布道的日子，易安应该早就下班回去了，所有人都回家了，只有住在这里的长老在查看设施的安全。

艾斯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静静待着，他听得清外面走廊里几个长老的低语声。石造结构的建筑在夜里更加的阴冷肃穆，艾斯觉得现在安全极了。

他在黑暗里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是的，他在哭呢，不过反正又没人知道，没有关系的。

艾斯靠着坚硬的墙壁坐在地上，他喜欢这温度，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即使他是只吸血鬼，他也喜欢令人心安的东西。

“艾斯，你在这里吗？”

是易安的声音。

艾斯不知道易安为什么还没离开教堂，他不是应该早就下班了吗？

艾斯慌乱地擦干净眼角，回答易安：“我在这里。”

易安把门推开一条缝隙，走廊里的灯光投**来，在黑暗的室内形成一道光痕，像是一把利剑割在艾斯身上。

艾斯用手遮了一下眼睛，他在这里黑暗里待的太久，有些不适应突然的亮光。

“你怎么还没下班？”艾斯问易安。

易安没有回答艾斯的话，进来合上了身后的门，在黑暗里说：“你还好吗？”

“还好，”艾斯平淡地说：“和我设想的差不多。”

“你受伤了吗？他有没有......”易安自动停止了这个问题，因为觉得有些多余。

“还好，我又死不掉，一点伤算什么。”艾斯无所谓地说：“很快就会恢复的，别担心。”

易安在黑暗中沉默，许久后告诉艾斯：“我会帮助你的。”

艾斯耸耸肩，他现在心情好多了，发现自己正在和易安进行严肃的对话，有些自嘲地笑了，起身把墙上的开关按了。

明亮而刺眼的灯光下，易安显得比艾斯还有痛苦，艾斯拍着易安消瘦的肩膀说：“你不如先吃胖一点，才有力气帮我，你看顾鹏看上去就可靠的多。”

艾斯推着易安出门，走在高顶的走廊里观赏墙上的壁画，墙上圣母玛利亚怀抱着白胖的幼儿，她永远那样恬静，充满爱意。

“花窗玻璃不错，”艾斯指着高空中的窗户，“很漂亮。”

艾斯又看了一眼易安，发现易安竟然穿着睡衣，脚上是一双室内拖鞋。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艾斯推着易安，“你这样被长老发现会被骂的。”

进教堂是有仪表要求的，穿拖鞋进来会冒犯神明的，不过艾斯这只被主厌弃的吸血鬼都进来了，也没理由教训易安。

艾斯拉着易安从小门出了教堂，他们在车辆往来的大路上静静地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