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心下偷偷腹诽着，若是将五哥凶巴巴的脸画成年画，没准也能趋吉避凶。

这么一想，再瞧那棱角分明的脸，想笑又不敢笑，一时间憋得小脸通红。

她可不是没脾气，回来这些日子光顾着生气了。只是每次瞧见五哥，总忍不住生出亲近的念头。

怕同他生疏了，也怕他将她再送走。

马车里，楚凌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顿时让她憋笑的眼眸冻住。

栾熙元如遭雷击，眼睁睁看着楚凌的脸，离她越来越近。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落在她脸颊上。

栾熙元的脸比刚才更红了，她不断提醒自己要镇定。

可到底是个小姑娘，尤其面对的还是心上人。她脸红的速度，堪比水漫金山。

只见那张严肃的脸，缓缓停在她跟前。距离近到只要她眨眼，睫毛就会打在他鼻梁上。

栾熙元紧紧盯着他，想推开他又舍不得。

楚凌的唇微微扬起，看着阿元的睫毛胡乱颤抖，又看着她不自觉吞口水的举动，仿佛将她所有的羞窘都看透了，才收回倾斜的身子。

他是什么意思？

栾熙元如获大赦，松了一口气后，实在闹不懂他刚才到底在干嘛。

偷偷按着狂跳的心，朝着楚凌的方向打量过去，只见他已经闭上了眸子。绷着的脸上，再瞧不出一丝半点的情绪。

栾熙元晃了晃脑袋，是她想太多了吗？

楚凌凶的都快赶上书院里的夫子了，怎么可能逗她玩儿。

马车停下的地方，正是她半个月前来过的戏园子。

这晚宴，明着是柳如眉的赎身宴，实际则是柳如眉逼迫五殿下的手段。

毕竟是京都城里有名有姓的名角儿，因此戏园子门口门庭若市，熙熙攘攘也就不奇怪了。

栾熙元下了马车，瞧见这地，顿时垮下脸来。

早知是到这儿来，她就不来了。

正在宾客间周旋的柳如眉，远远瞧见楚凌，冲着两人走了过来。

她今日穿了身红纱制成的衣裙，衣领大开着，衬的胸前好不雄伟。随着她行走的婀娜动作，恨不能将人眼珠子都勾了去。

“殿下。”她屈膝行了礼，以另一种角度冲楚凌展示着完美的身材。

“起来吧。”楚凌应了声。

淡然的反应，让柳如眉愈发倾心。

“今天晚上带女眷来的，五殿下可是头一个。”她轻笑着。

到这戏园子来的男人，哪一个见了她，不是恨不能扑上来的眼神？

也只有楚凌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轻薄动作，这反倒更激起了她的征服欲。

“柳大美人对自己没自信？”楚凌说话时，眼神是看着栾熙元的。

顺着楚凌的视线，柳如眉也瞧见了正坐在桌子前的栾熙元。

前些日子来挑衅吃了亏，今儿改过来看戏了？

眼底略过不屑，她凑向楚凌打趣道。“听说殿下对这位栾小姐宝贝的紧。如眉都有些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