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姜颜看他那样子,也顾不上刚刚说的话,赶忙就要过去,牧江抬手轻轻一摆。----更新快,无防盗上----*--
“没事,我站一会儿就好。”
“我看你都要站不稳了。”
“站得稳。”
牧江这三个字说得淡,底下藏得却是另一层深意。
他必须站得稳,站得笔直,不然怎么替她挡风遮雨。
姜颜也不是没见过牧江这样子犯病咳血,不过心里头依旧难熬地像是刺了根小针,不上不下,卡在那里。
“行了,逞什么强。”
她低声喃喃下榻,过去撩起纱裙摆,蹲下身子,一片片将那地上摔碎的瓷收拾了起来。
牧江站在半米外,看着她小小粉粉一团,心里又柔又痒。
忽而蹲着那个小小惊呼了一声,站着那个立马步子一迈把人牵起,皱眉道:
“怎么了?”
姜颜伸着自己的手,白嫩指腹被拉了个口子,正冒出一团殷红。
“喏,你自己看。”
她满不在意一抬指尖,望着对方毫无血色的唇又把手指往前凑了凑。
“给你补补?”
“……”
“干什么?嫌弃我?不掺药你就不要啦?来一滴,延年益寿,来两滴,寿比天齐。”
牧江哑笑退了一步,“我不要寿比天齐,寿比你齐就好。”
姜颜后知后觉听出里头意思,顿了顿。
“你以前也这么哄她的?是不是也说这话了,所以才落得现在这病恹恹的样子?”
“你这小嘴怎么这么毒?”
牧江有点恼,一把拽过她手腕,把那指腹上的血舔净后齿间轻轻一合,好似泄愤。
嘴毒那个吃痛,把手往回一抽。
“跟你学的,你耳濡目染教得好。”
湿热舌尖的余温缠在指尖,那点红被舔去的时候有阵酥麻传过来,好似一条隐秘的线,将他们牵在一起,舒服是有,不安更甚。
她心头还有些气,可又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出来好像是有些过分,她犹豫半晌抿了抿唇,求和似的又把手伸了出去。
“还要不要了?”
牧江看着她那双如脂如玉的娇嫩手,心绪万千,忽而觉得这样一个柔柔的媚人就该生在水里长在温房,是他太自作主张。
凭什么她不能在这享福玩乐,凭什么她就要跟着自己去黄沙地受累吃苦。
更何况他现在这情况,万一哪日忘了服柏子仁给的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来,像现在,他就有些压不住自己。---
“不了,我出去透口气。”他转身,又一顿,“明日不去姜府了。”
“……”
姜颜站在那屋子里,不知怎么觉着刚刚屋里有些凉,那人看她的眼神也不大对,好似两根长钉,要把她擒住钉死,
但转念一想,这人本来就冷,怎么看她都正常,说什么也正常,就像刚刚语重心长同她讲要去姜府见长辈,这会儿又不去了,真当是病得不轻。
她跨过地上那堆狼藉,站到门口气沉丹田:
“不去再好不过!你就自己到边疆去吧!你若是再叫我去,你是大狗!”
回她的是声关门响。
姜颜回过身,望着屋里的混乱,心里也跟着乱了乱。
-
这一夜她没睡好,又做了梦。
牧江就好似魇一样,时不时冒出来烦她扰她。
前半宿她听着隔壁厢房里的咳声跟忍痛的闷喘入眠,后半宿全是那大将军在边疆孤身浴血奋战的场场幕幕,影影绰绰叫她跟着心痛。
次日她顶着糟糟乱乱的头发跟眼下苍青醒来,在榻上呆坐了半晌。
姓牧的怎么就不肯放过她。
另一边牧江也没睡多久,一早叫人备了马车,顺道让胡豆又把柏子仁请了来。
老三睡眼惺忪,欲哭无泪。
“你干什么,天刚亮,你就叫只鸟过来在我耳边闹,你再这么不讲理我把你药丢到湖里去。”
牧江淡淡看他一眼,老三赶忙又补了一句。
“洗洗再捞上来晒晒,弄干净些。”
“我今日要去乌鞑了,这将军府你帮我注意着点。”
“……注意什么,都人去楼空了我要注意什么?你把我叫来给你看家么?”
牧江抚平衣袖上的一个褶,面上冷然,“姜颜不去。”
“姜……她不去?她不去你去什么?她不去你这一路撑得到?”
“怎么撑不到,以前不也过过来了。”
柏子仁知道这人性子死倔,伸手一把脉,叹了口气。
“你真得好好歇歇,昨晚花灯逛了不久吧,不过那药引子应该也入嘴了,不然这会儿脸色更差。”
牧江想了想,记起到那细长玉指,喉口一滚。
是入嘴了。
还差点犯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