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年剑士(1 / 2)
少女名叫凡塔,今年刚刚十五岁,身为首领的父亲送给她一匹漂亮的小马。她好像有无穷无尽的乐趣源泉,比如蹦蹦跳跳地追逐花间的蝴蝶,比如哼着歌梳理小马的鬃毛,比如只是饶有兴致地望着变幻的云朵。
比如此刻她正缠着我,问一些古怪的问题。
“野利丹木!他们都说你是从中原来的,中原是什么样子啊?”
“野利丹木!中原没有草原,他们的牛羊吃什么呢?”
“野利丹木!你为什么叫野利,你为什么不叫哈维?”
“野利丹木......”
我有时会认真的和她解释,更多时候我都会以失忆来敷衍她。她觉得自己没有被重视而生气了,也只是气鼓鼓地瞪我一眼,下一刻,又开开心心地与羊羔滚作一团。
羌族人大多热情友善,我不愿意与他们有太多的羁绊。我们终究属于残酷战争的不同方,而我也终有一天和所有人告别。
羌族大营这一片祥和的土地,不久的将来也一定会被大梁的铁蹄踏平,我卑鄙地期望着那一天快些到来。
我没有立场和能力为我的“救命恩人”们辩护,能做的就是和他们一起被铐着手脚被俘回去,正好稳当坐实通敌的罪名。
伤势正在渐渐好转,我准备着离开,更贪心的东西不敢去多想。
或许,或许我还能回去。以叛国罪臣的身份,在朝堂上卑贱地跪着,接受我的帝王给我最后的判决。
————
在父亲告诉我必须离开皇都的的那一天,我砍光了院子里父亲精心栽种的一院子高山杜鹃,以这种懦弱的方式第一次违抗我尊敬的父亲,得偿所愿被赶出了家门。
我没有告诉你这些事,像往常一样软磨硬泡拉你偷溜去城西喝酒,城西的门吹着自西北而来的凉风,凉风没有吹冷你喝了甜酒微红的脸庞,脸庞上你的眼睛比星星还要明亮。
我唱起那一支来自母亲故乡的歌谣,曲调悠扬盘旋,涤荡起遥远而浪漫的想象。我悄悄地看你,闪烁的晚星表述着这怯意。
你在晚风中伴随着曲调轻轻晃着足尖,脊背舒展,笑容从容。你是出生高贵的天之骄子,穿着锦织云纹的华服,从未感受过饥寒的窘迫,还没开始被阴暗的权谋侵染。虽然曾经遭受欺凌,但却成长地那样美好而完整。
我对自己认输,如果我要效忠的是你的话。这可恶而又不可违抗的命运,似乎也成了命中注定的幸运。
城西的门吹着自西北而来的凉风,凉风没有吹冷我炽热跳动的心脏,心房里你的眼睛比星辰还要明亮。
身世
我的记忆滴滴点点地恢复,残缺的过去在脑海中渐渐明亮。大部分时候我待在毡房里闭目整理思路,并不和族人们交谈。
这天早上和往常一样,我顺从地张开双手,方便林换药。我并不认识这是什么草药——羌族人总是有许许多多古怪的东西。林仔细地将药泥涂抹在我已经半好但仍然骇人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