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2 / 2)
她自知如此是守礼,拱了拱手便侧身欲走,不料被二人粗鲁的抓住胳膊,猛地往甬路上一甩,幸好她眼疾手快揪住其中一人的衣袖才免去皮肉之苦。
被拽住的婆子露出几分不耐,短粗的手指掰开她的手,不留情面的冷哼道:“江公子,您别不识抬举,夫人有请便是夫人有请,容不得你拖到晚上搬救兵。”
江茉此时是万分肯定要遭殃,手指吃痛只得撒开手,这人的手像被砂砾碾过似的粗糙,抠得她指甲底下泛出些许血色,丝丝发疼,她蹙眉道:“这话是怎么说的?见温夫人又为何要去搬救兵?”
婆子一窒,竟找不出话来搪塞,翻了个白眼讥嘲道:“男子生媚骨,定会祸国殃民。”
“别同他废话,先把正事儿办了。”另一个婆子上前拽起她的胳膊,横了眼她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冷笑道:“您要是乖乖听话,就少受些皮肉之苦,放聪明点就别耍花招,逞嘴皮子之快不如让自己少遭点罪。”
江茉越来越糊涂了,她只是碍着身份不好拜访温夫人,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吧?看着架势是要伤筋动骨,廷哥的母亲竟是如此暴躁的人吗?
生拉硬拽的把她推进一个四四方方的正厅,屏风一侧放着矮凳矮几,席地的软塌铺着大红色绣花的垫子,角落里摆着紫檀香炉,缕缕白烟萦绕。
“夫人,江公子请来了。”
应声地,从竹帘里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指间戴着分外耀眼的红宝石戒指,手指微微勾起帘子,露出一张与身份不符的容貌来,这显然是个年轻夫人,断然不会生出廷哥那般大的儿子。
江茉咬唇错愕,转瞬又了然的笑着问候道:“晚辈见过温夫人,这些日子多有叨扰,多谢夫人收留。”
年轻的温夫人半倚着软枕,神情不明地朝她瞥了一眼,眼底下的一颗痣分外妖娆妩媚,猛然间抬手拂落了小几上的茶盏。
青瓷茶盏翻到在地,碎成大小不一的碎片,清浅的茶水混着茶叶洒了一地,江茉甚是不解地盯着脚下的狼狈,咬了咬下唇,决定静观其变。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我请安!”年轻的夫人开口便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微扬的下巴彰显出她身份的高贵。
一副目中无人的轻狂样却震慑的周围奴婢婆子分分下跪,合屋里只有江茉站得笔直,显得十分突兀,她下意识的想反驳,思及此人是廷哥的母亲,咽了咽口水把呼之欲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见她不做声,年轻的夫人愈发得意,垂下眼皮用眼缝儿打量她,厌恶得不停皱眉:“我们家廷哥儿是个有出息的,有些人不自量力想攀附他过上富贵日子也属正常,若是个姑娘便罢了,随意配个小厮断了她的心思,偏偏是生了一副媚态的男人!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温家是什么人家!敢把主意打到廷哥儿身上,真是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