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许厉离开的时候胡白站在厨房里，光着上身抽烟，咔擦，门关上的声音响起，他一脸烦躁的将桌子上的碗筷挥到地上，凉了的饭菜散落一地。

第二天顾己又来了，胡白以为是许厉开了门，顾己趁机溜了进来，他背着手走到厨房，看到一地的饭菜和破碎的碗筷，僵在那里，胡白开了一瓶啤酒，坐到沙发上。

“看完了就给我滚出去。”胡白语气平淡，目光冷冽。

顾己拿了个椅子坐在对面，一脸严肃道：“胡白，你不能这样继续下去，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吗？”

胡白一瞬间露出凶恶的表情，咬牙道：“我过得不好也不要让他过的好。”

顾己顿了一下，无奈道：“你这又是何苦，许厉他已经……”

“滚！”胡白将手里的啤酒瓶扔到地上，哗啦一声，暗黄色的啤酒泛着白沫溅到顾己的裤腿上。

顾己抿唇，安静的盯着胡白，几秒后，缓缓开口：“你活该落到如此下场。”

顾己走了，胡白靠在沙发上，眼睛发红，胸膛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攥紧衣服，大口大口喘着气，泪水从眼角滑落，留下一道难看的痕迹。

胡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子外面微亮，晨光熹微，天空泛着鱼肚白，他忽然很想见许厉。

刮干净胡子，洗了个澡，胡白小心翼翼将刮胡刀片放在纸巾里，叠了几层，揣进口袋。

时值秋末，路两边种植的香樟树叶子红黄相间，天气预报说有雨，温度有些低，刮在脸上的风，像细针似的，刺的胡白脸细细密密的疼。

胡白双手揣着口袋，弓着腰，坐在长椅上，目光阴鸷，不远处的幼儿园门口吵吵嚷嚷，家长们拉着自家的小孩，等着学校开门。

许厉的孩子很像他，胡白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他，穿着奶黄色小黄鸭外套，背着一个奥特曼小书包，被一个女人牵着手。

像是感应到胡白的目光，女人忽然转身，四目相对，看到胡白的一瞬间，女人表情复杂，有惊恐，有害怕，更多的是胡白看不懂的情绪。

女人把小男孩送进幼儿园后，走到胡白身旁，坐在长椅另一头。

“你过来想做什么？”

胡白面无表情盯着停在野花上的黄蝴蝶，平静道：“我要见许厉。”

“你见不到他的。”女人声音发颤。

胡白一脚踩死那只蝴蝶，侧过脸，阴鸷的盯着女人，“我要见许厉。”

女人受到惊吓，站了起来，激动道：“你疯了！”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胡白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星子，他没疯，他比这个女人先遇见许厉，他们高中同桌三年，大学同寝四年，毕业同居一年，做过无数美好刺激的事情，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说他疯了？

就算疯了，他也要见到许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