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婚礼结束后法西尔就坐上亚诺里格的小火龙跟随他回比兰城。

说是小火龙，其实人家个头挺大的，法西尔见到它有一栋塔楼那么大的身躯时，深深怀疑那个“小”字或许只是对它年龄的尊重。

亚诺里格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下表情温柔地拉着法西尔骑上小火龙，亲昵地揽着法西尔，为他披上披风。

然后他一声令下，小火龙的翅膀扇起强大的气旋，朝着天空飞去。

等法西尔视线中地面上的众人逐渐缩小后，他朝旁边挪了一些，淡声道：“手可以收回去了。”

亚诺里格瞥他一眼，继而收回了手，似笑非笑：“亚特公主不习惯与人身体接触？”

法西尔：“…那您继续？”

亚诺里格也没有和他抬杠的意思，他们只是逢场作戏，随便聊两句已经是极限。

只是他没有想到，亚特公主的性格竟然这么…尖锐犀利。

传闻亚特公主很少出现在人民的视线中，除了盛大的节日庆典，其他时候基本见不到她。每回出现也都一脸冰碴子，亚诺里格起先以为只是性格冷淡，没想到说话还挺有攻击力的。

虽然礼仪姿态的确是上等。

不过…感觉还是哪里不对劲。

亚诺里格回忆着刚才的种种画面，从语言逻辑到神态举止，最后到舞步。他思索了一下，接着又开口，这次语气温和了一些：“亚特公主，您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

法西尔诧异地看他一眼。

有事吗？他情绪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吗？

不过法西尔没生气，郁闷是郁闷，还不至于生气。他只是没多掩饰自己的性格，可能他带刺习惯了，人家不习惯而已。

还好亚诺里格不了解大姐什么人，他有很多发挥空间，不然一直扮演移动冰碴子，半天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他真的很痛苦了。

于是法西尔说：“您为什么这么说？联姻是件能令所有人开心的事情。”

法西尔从小就听二姐与女王聊天，听贵族小姐聊天，和她们周旋，耳濡目染，对于很多语言技巧都是张口就来，尤其避重就轻这个技能点得特别满。

他并不正面回答，看似每句话都回了很多，但其实里头什么都没说，狡猾得很。

不过亚诺里格也不是傻子。

他贴心地替法西尔拢了拢披风，道：“哦？亚特公主估计不包括在‘所有人’这个范畴内吧。我看您真的很不开心，您看，完美的您都抛弃了优雅的语言态度，对我冷言相向了。”

小火龙可能是顾忌有淑女在背上，飞行的速度放慢很多，两人吹着刚好合适的风，速度像出行旅游似的悠闲。

法西尔却巴不得小火龙不要这么聪明，有多快飞多快！

为什么亚诺里格要一直拉着他说话？他好累，他受不住。亚诺里格表面看起来那么酷炫狂霸拽，为什么是个话痨？

这种被拉着话家常的感觉真的好难受，法西尔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明明刚才见面还爱答不理地，板着脸语调平平地说“以后各取所需”，怎么现在就吃错药了？

还是龙上也有魔法，会实时传输给塞尔那帮子吃瓜群众听？

本来以为自己冷淡一些，亚诺里格就不会自找没趣了。至少法西尔自己和淑女搭讪的时候就是这样。

他本来只是郁闷的，被亚诺里格一直“生气了吗？生气了吧”地问两句，就真的要生气了。

法西尔憋着气，垂下眼，语气更加冷淡：“抱歉，亚诺里格先生。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说话。并不是您的原因，也不与什么礼仪教养有关。”

言下之意是：我就是这样子说话，说我没教养？那就别和我对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