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费尽机关(2 / 2)
妈妈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都磕到嘴了,那里还用陪我吃饭,你对慕鄞说得闲好好休息,我和小九就就在这边好了,也不过去打扰他了。”
我似笑非笑,说道:“裴侍官,请吧。”
裴照不再多话,说道:“既如此,那裴照回去复命。”他走时看了我一眼,我没客气,送了他老大一个白眼,用眼睛叮嘱他,记得回去送给李慕鄞。
看着裴照出去,妈妈一把拉住我,我哎吆一声,我右腕昨天被他捏住,现在动作一大还疼的吸气,妈妈以为自己弄疼了我,赶紧松开手,问道:“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我慢慢放下手,答道:“我们自然什么事也没有,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妈妈不明白吗?”
妈妈端详了我一会,说道:“他们李家的人,最是不能沾,你心里清楚就好。”
我心中一酸,点点头,说道:“好。”
军警驱散学生的事到底还是见诸报端,虽然军警没有荷枪实弹,但是暴力驱逐却是事实,在万家团圆一片祥和的气氛中更是分外扎眼。除夕当天,李慕鄞接受京报采访,表示警备戍司令顾长青擅自行动,已着令闭门思过,警备戍事务暂由裴照监管。裴氏本是上京望族,世代武勋,家族树大根深,军中将官多有亲故,一旦接管,倒是不会受到多少刁难。
京报除夕头版居然是抓拍到我下车疾呼住手的照片,连我说的话也一字不漏,然后盛赞我临危不乱,关注民情,不计个人安危,自然大书特书我们夫妇一体,开明通达。京报本来就是军政府喉舌,说得是花团锦簇,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居然帮了李慕鄞一个大忙,再加上他这一番惺惺作态,只怕让他在这次冲突中全身而退,声望不降反增。
这场风波以顾伯伯下台落下帷幕,而李慕鄞这招借刀杀人端得厉害,一朝天子一朝臣,顾伯伯怕是很难回到原职了。只不过他也不会太寒老臣子的心,小顾哥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除夕晚上6点李慕鄞在电台中发表了新年贺词,他的声音时而低沉亲切,时而飞扬热烈,仿佛发自肺腑的真挚和深情,有一种莫名的磁力,让人放下眼前的一切,去静静聆听那措辞鲜明的内容,去展望那声音和文字所传送出的新年前景,心神喜悦,热血澎湃。
我从来不知道李慕鄞居然还有这样的声喉,如果我从未见过他,当真觉得他是年轻有为,国之所望!鼓惑人心,原来也是一个政客的必修之技。
直到我们坐在车子上驶往清遥山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他一眼,他戴了黑色口罩,手上是雪白的手套,倒瞧不出来异样,我倒看看,他等会儿去他爹那里露不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