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莫如悔就这样默默抱着他，一动不动。

镜渊不知他是怎么了，以为他是听了这事心里不痛快，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抱歉，我原不该说的。”

莫如悔搂着他，完全没有嘲讽他怎么做了这样的梦，反而柔声安慰起来：“梦罢了，你也不要在意。”

“嗯，怪我烧糊涂了，尽梦些有的没的，”镜渊见他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便暗自松了口气，道：“也就是做梦，若是真的，我绝不放过。”

莫如悔嗤地笑了一声，压在他身上揉了一通他鬓边乱发：“醒了就把药喝了，你这身子骨也是够虚的，这都能病倒。”

镜渊不自然地一撇头，正对上莫如悔的眼睛。

他的眼睛亮亮的，逆着光依旧晶莹剔透，闪动着些戏谑的神色，更多的是隐藏在背后一种难以言描的情感，深沉而又极近温柔。

原本想说的话到嘴边却变了。

“莫如悔。”镜渊顿了顿，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道：“你到底为何与我成亲？”

莫如悔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只管端了药来，“我以为你早该懂了。”

镜渊微垂了下眼睑，“你不说我怎么懂。”

白瓷碗中的药汁还冒着热气，莫如悔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你没看过那些强取豪夺的戏码么？某某老爷看上个美丽的姑娘就强娶回家，某某公主见哪个少年郎长得俊俏就逼他当驸马……”

镜渊瞅着伸到嘴边的调羹，哭笑不得：“你话本看多了，咳，我自己喝。”

莫如悔扫了眼他尴尬的神情，笑着把碗一递，拖着长调道：“所以说我跟你成亲，当然是因为我看上你了……”

正打算一口闷的镜渊顿时被呛住，弯腰捧腹咳得脸都憋红了。

“你！咳咳……”他又羞又恼，药汁呛在嗓子眼里苦不堪言，“你，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莫如悔沉默了片刻，似乎真的有在认真思考，最后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脸，“可能是因为你长得好看。”

可怜的少主顿时呛得更剧烈了。

嫣红的唇畔沾染了一丝浓黑的药汁，莫如悔眯起眼轻轻笑着，凑上去用湿软的舌尖一点点舔舐掉那痕迹。

镜渊的脸更红了，浑身躁得仿佛再次发起了热，连连伸手推开他：“别这样，你也不怕我把病传给你。”

“你要有这能耐，我还能怪你不成。”莫如悔翘起一边唇角，呼吸喷在他颈窝里，“喝个药还能呛到，浪费。”说完不容抗拒地拿回了药碗，一口药汁饮下再次俯下了身。

镜渊刚费力扭过脸，就被他抓住堵住了嘴，随着苦涩药汁进入口中的，是某人湿润温软的舌。

两人断断续续接起吻来，直到药汤见底，才终于意犹未尽的分开。

“你这到底是什么药，这么苦！我看不是风寒药吧？”镜渊掩饰一般垂下了头，只觉口中最初的甜过后，就是苦，苦得回味悠长，苦得经久不息。

莫如悔捻着他红透了的耳垂，懒洋洋道：“我如今算是知道了，原来镜少侠不仅不会水，还怕苦，这么娇皮嫩肉，不知镜城主是不是从小把你当姑娘家养？”

镜渊自觉自己向来宽宏大量，可也不知怎的，每每与眼前这人说不到几句就要动怒，真真是无奈。“这里面到底加了什么，药味这么浓这么冲，我鼻子不通气都能闻到。”

“老实喝吧，落个水都能病，气血也太亏了，还是你想跟我一起每天喝药膳？”

“……”

镜渊到底是年轻力壮，往复烧了两次，被莫如悔抓着灌了几天药，立刻就生龙活虎起来。

他这病一好，马上就不肯再喝他拿来的汤药了。

莫如悔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把门一堵，不喝药休想出门。

镜渊只好继续拧着眉心喝这黑乎乎苦不堪言的药，他倒不是嫌苦，只是不明白为何自己病都好了还要继续喝药。

“这药我还要喝到什么时候？”镜渊一脸生无可恋。

“你这才喝了几天？让你喝就喝。”莫如悔抱臂靠在门边，目光掠过一丝讥诮，下颌一点，“手。”

镜渊依言递过去。

莫如悔捏着他的手腕，三指搭在脉门上，将一股潺潺溪流般的内劲沿着脉络探了进去。

被人用精粹内力温养脉络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眼前之人武学造诣极高，内劲凝实几乎化液，镜渊霎时有种浆液在经脉里流淌的错觉。有一丝极其鲜明的，仿佛伏天里喝了冰水般沁凉的感触，顺着他的神经攀爬，激得他一阵颤栗。

镜渊下意识看向对方，却见莫如悔脸色泛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他缓缓阖上了眼，有些脱力地倚靠在门框上。

“如悔！你做什么！快停手！”镜渊立刻倒吸了口凉气，出声阻止他继续灌输内力。

莫如悔骤然该搭为抓，一把紧紧攥住他的腕骨，不让他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