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定(1 / 2)
屋里陷入一片宁静。赵水水僵坐在床上直看到宁江王走出去没了影。
抓着被子的玉指才倏然放开,轻叹了口气,揉了揉自己哭得发酸的眼,平静地回躺了下去。
穿过内院回廊才能到的正堂时不时传来宁江王的怒吼。
过了一会儿,便是接二连三的哭喊声儿。随着哭闹声愈来愈近,
红锦敲了门,满脸喜气探头望了望赵水水。倏而又是一脸担忧。踌躇一瞬,进来款款道。“姐儿,王爷请您出去。”
“跟王爷说,确不是金贵那孩子推我下的水。”赵水水满脸带笑,嘴上却显得凄苦道。“让王爷自个儿处置吧。”
这是最后一场戏。非得叫林素惜觉得自己是被逼的才会无可奈何。大仇未得抱,林轩也没出现,她暂时不能露出马脚来。
“姐儿怎会这么说。”外边林素惜大喊道。踉踉跄跄往前走了两步,一张脸扭曲到几近狰狞。被身后的嬷嬷一把扶住,悄无声息地扯了扯袖子。才深吸口气不甘心道。“姐儿还是仔细想想,母亲在这里,有什么委屈,哪怕鱼死网破也要给你做主。”
“你给我闭嘴。”宁江王袖子一挥,眼里凌厉一闪而过,厉声道。
赵水水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却是深吸口气,眨了眨眼,沉默了好一会儿,微微张口,语气含着三分委屈七分凄凉,带着愤恨幽幽道。“母亲心意祈宁领了。木已成舟,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一个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小丫头。
“可听到了?去祠堂把少爷接回来。你们这些言之凿凿污蔑我儿的刁奴其心可诛。”宁江王听完,手指着跪下的一群奴仆怒发冲冠,挥了手将人都带了下去才转身看林素惜。
“王爷,妾身。妾身冤枉。”林素惜看着宁江王的冷漠眼神才意识到还怕。歪在嬷嬷身上,眼泪扑簌着就掉了下来。。
她在宁江王府将近十载,夫君性子淡泊,继女幼小懵懂。作威作福惯了,哪里看过宁江王这般作态?一瞬间乱了心神,也露了马脚。
“我又没给你定罪,你冤枉什么?”宁江王垂下眼皮,阴森森道。
林素惜这才反应过来,忙收了害怕,勉强笑笑,柔婉道。“御人不善,妾身身为宁江王府当家主母当然逃不过错去。才喊冤枉。”
“既是如此便好。”宁江王讽刺笑笑,两手背在后边道。“反正闲来无事,不若去审审也好。爱妃可当心。别让我审出些什么。”
说着“哼”一声,袖子一甩便走了。
留下站不住的宁江王妃愣了良久,身子颤了颤,寻思着,推门进了赵水水的屋里,想要问个明白。
“娘娘先回去吧。”红锦连忙挡住她。“姐儿睡了。刚才留话说,家和万事兴,事已至此,她逼不得已,您也没办法。”
“好。那姐儿好好休息。我过两日再来。”林素惜胡乱点点头,被丫鬟扶着往外走。
事情还没完,她如今自身难保,防止引火烧身才是最重要的。
“姐儿。走了。”屋里只有两个丫头伺候着。红锦推开了窗,一地澄阳溜进来,晃得赵水水眼睛轻轻一眨,懒洋洋朝着窗外望去,无意识地漾起一丝如风般和暖的轻笑。
风吹过,暗处一双眼睛望着那抹旖旎风情的笑。“啧”了一声,挑了个眉,戒备地扫了眼周围,又不动声色地离去。
“红锦。”赵水水撑着下巴,细细呢喃道。“这几日若是有人问我,就说我病了。”
“姐儿不是本来。”红锦转头问道。说了一半忽然会意,点点头,乖巧道。“奴婢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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