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1 / 2)
雨凉院里的门早就大开。林素惜进了门,四处张望着没看到宁江王的人,只得先进了里屋。
“姐儿可好些了?”她今日里穿了件玫瑰红绣了金牡丹的长裙。戴了金累丝镶了块碧翠玉的头面,衬得脸如满月,琼脂滑腻。
一身妗贵的气质随着那不甚明亮的眼睛更显得脾性莫测,唯有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才让人觉得她该是春风满面,风情万种的。
林素惜进了屋,一身的衣裙像是一朵开了的金茶花。摇摇曳曳,立在中间,柔声问道。“姐儿可好些了?”
赵水水见是她先来了连身都没起,扶着额头,病恹恹微微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救回来自然是好些了。不过这心里却是不舒坦,母亲您也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林素惜听了赵水水的话心里便一喜,施施然坐在赵水水床边的绣凳上,拉着赵水水的手,面上痛心疾首道。“他还小,做了这等事也是身为母亲的没教好,我都没好意思踏进你这屋了。姐儿放心,哪怕再小,咱们也不会纵容他了。”
“到底是小孩子,哪怕做错了事又能如何呢?而我,我却再也不想看到他了。”赵水水委屈地红了眼,顺手拿出林素惜手里的锦帕给自己揩了把鼻涕。
“咱们家家风严正,出了这等事怎会轻饶。姐儿放心,这件事母亲给你做主。既不愿看到他,只管将他打发到别处去。宁江王府产业无数在哪儿住不是住?”林素惜听了赵水水的话放了心,体贴给她擦了擦眼泪,才彻底松了口气道。“你本来受了惊,一会儿将人带来,你父亲若是问询他,你还是莫看比较好。省得我怕你痛心疾首,坏了身子。”
怕是害怕她出去影响她发挥是真吧。赵水水心里嘲讽着,面上却是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直到正堂里丫鬟回禀王爷来了,林素惜才捏着手帕迫不及待地出了屋。
赵水水这才嫌弃地在被子上擦了擦手,示意一旁的绿袖关了槅扇门,低声交代道。“一会儿雨凉院里谁都不许给少爷求情。”
“姐儿果真如此狠心?”红锦灰败着脸,呆立在一侧,不可置信道。“少爷向来乖巧,从未对您有过歹意。不过是人云亦云的一件事情,您连查都不查。”
“我没时间在这等事情上费神。”赵水水打断她的话,深吸口气道。“你若是真对他好,不若一会儿呆在这儿。”
红锦看得通透,若是一会儿真的上前指不定会坏事。
“姐儿先用膳吧,一会儿有的忙活。”绿袖不知什么时候从外边端了碗红枣粥,像是听不见她们说话般,自顾自地端来,服侍她用了。
宁江王年近半百,身材清瘦,管了半辈子的宁江府,天生的贵胄哪怕有些文人清气温柔敦厚,也盖不了骨子里的威严。尤其这般抿嘴不说话的时候。
林素惜刚出来便看到了踱在正堂的宁江王。想上前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犹豫半晌,乖乖坐下,看着宁江王,目光盈盈切切好不深情。
“姐儿可好?”宁江王看她来了。悠悠坐下,抿了口茶,淡淡道。
“回王爷,一切都好。方才和妾身说了好一会儿话,看着没什么了。”林素惜嗫嚅着,紧紧拽着帕子,端庄坐下不敢多说话。
“不愧是神医。”宁江王这才轻笑声。“既然好了明儿还是再请一次,姐儿身子弱,最怕的有什么病根。”
“王爷放心,上次您亲自去诚意十足,张神医再难请,回诊的面子定然会给的。”一旁的张全掬着笑,弓着身子应和着,倒是抢了林素惜的话。
“我去看看姐儿。”宁江王看了眼林素惜,起了身,抬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