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1 / 2)
1.穿越?不!
(莫惊,只有这章是第一人称)
醒来的时候,我知道我捡了条命。
这事非常荒谬,我本来正在记录毕业论文要用的材料,我正在做的项目是《中古时期政治文明研究》。对,中古时期,而且是近距离观察哟,机会难得。非常难得,你们肯定能猜出来要耗费多么可观的能源和钞票才能来到这里,船上载满了珍贵的物理学家、生物学家和植物学家……(可能还有数学家,但我没注意)总而言之,在装满了必要的“学家”以后,刚好还有两个舱位可以给一个语言学家和一个历史系学生。我,就是那个学生。本来应该是我的老师来,但他在最后时刻改了主意。可能是因为恐惧,他连出差都绝不跨海,现在让他飞几千个秒差距?可算了吧。
反正,我就在这了。他们把我扔在文明阶段正处于中古时期的这个星球,让我在这里观测“古人”,他们将要继续潜至未知的深空。按照预定计划,我会在这里待上三年,远程观察“古人”,三年以后他们会在返航的时候过来接我。
我的观测兴趣主要在紫禁城,帝国的核心。在出事之前我已经完成了一个月的日志,测绘完成了都城长安的地图,整理了大部分能从典籍中扫描出来的知识。接着我的工作主要用来梳理帝国主要的家族关系,皇室,世家,高等官吏。但目前我还受困于姑表,姨表,舅老爷,舅姥爷,姨姥姥,姨奶奶,姑奶奶,伯姥爷,叔姥爷……天啊,救救孩子!
是的,我当时有点沮丧,因为这个没有注意到计算机在报警。但是,嘿,我是学历史的,我怎么可能对计算机很熟悉呢?是咖啡杯挡住了那个闪烁的光点好吗,我什么都没看到,所以怎么能怪我呢?等我觉得脑壳子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不知什么时候观测站的过滤装置静悄悄地停止了工作,而这个星球上的空气对我们的身体来说有毒。对,我们跟这里的土著肯定是同源的我知道,但是他们作为二次进化的版本,对这里的空气适应了,而我不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迅速做了一个勇敢的决定。我使用计算机寻找到了京城中最适合我的一个脑残(这句话是不是有歧义?)。反正我果断地把自己的意识上传进计算机,然后下载进了那具躯体。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知道我还存在着。“存在”,就是一切,存在于哪具身体里并不重要。
只是,还有一点问题。
我知道上传意识和下载意识的过程都是成功的,可是,我还是记不清我参加这个项目之前的事情了!我的知识都还在,(谢天谢地,这是最宝贵的部分),但是我的长期记忆大部分失踪了。我瞪了半天房梁,发现自己受困于三个非常哲学的问题:
我是谁?
我他妈来自哪里?
我他妈能到哪去?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是有答案的,我需要等待三年,考察队回来捡我的时候会发现计算机里的痕迹,顺藤摸瓜找到我。所以我在这三年里,最好继续做日志,以防回去以后完不成论文老板不让我毕业!
而前两个问题……我思考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担心,上传和下载都很顺利,记忆的模糊不清可能是因为短期的兼容问题。我肯定在哪本手册上读到过这个问题,上面说过随着时间的作用,我总会慢慢想起来的。很可能这个“脑残”的记忆要先恢复,然后才能轮到我的长期记忆。
唯一的问题,是在我想起来自己是谁之前,我无法自行回到那个安全的观测站。那里锁着门,只有我的真名才能打开门锁,因为我的名字就是密码。
我在最初的严重恐慌后渐渐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如果要滞留在这里一段时间的话,那也不值得担心。计算机一定做了最好的选择,综合考虑过人脑匹配度,道德难题,以及生存难度。
起码这里环境还行,我强迫自己理智地进行评估。床有点硬,跟反重力床垫比。屋里的照明不是太好,跟飞船上的灯比。但周围床幔上的金线闪着光,眯起眼睛看看,绝对是贵金属无疑。哪怕我是个现代人,准确地说,坐着飞船的现代人,对黄金的偏爱也肯定还刻在基因里,因为我看见到处都是金子心情就不错。
吹个口哨。计算机诚不欺我。
就在这时,铜盆扣在了地上的巨大响声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吓的我一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扎着手站在地中间,惊悚地看着我,好像要疯。
我跟她对视着,她的眼神慌乱,嘴唇颤抖。突然,她仿佛被人从后背打了一棍子似的往前踉跄了一步,像是终于挣脱了混乱,她回过神儿来尖声叫道,“老天爷啊,殿下醒了!!!!!!!!”
殿下?我高兴起来,我是皇子吗?我变成了男人?新鲜啊。
仿佛一石击起千层浪,外头也不知道有多少奴才,整个院子像暴动的猪圈一样作起来了。蹄子跺的山响,疯猪似的乱跑,伴随着无数个声音跟着叫起来,或惊或喜或歇斯底里,“殿下醒了?+!+?!”
那女孩,应该是个侍女尖叫着跑出去报信了,我能听见她的声音顺着廊道一路远去。
我的个天啊,这真的是贵族家庭吗?我躺在枕头上翻了翻眼睛,不过随即有点高兴。侍女奴才门的疯狂只能说明一件事——我一定特别重要!
又一次,我的房门被猛然打开了,一个气度不凡的老夫人奔了进来。我抬高了点脑袋,好奇地跟她对视着,她比小丫鬟更撑的住,嘴唇紧紧地抿的没了血色,但好歹没有哆嗦,只一双眼睛有点狂乱地盯着我。看眼睛她大约有五十岁了,看皮肤却不算甚老,烟色衣裙,头上对称地插着钗钿,只是一边的发髻细致地缠在了黑纱里,显得有点奇怪。
两个小丫鬟追过来扶住了她的胳膊肘,嘴里唤着,“姥姥,缓着点。”
这是我姥姥?不对。哦……盯着那块黑纱,我想起来了,她是位夫人,但不是我妈,更不是我姥姥。她是位管家姥姥,掌管府中大小诸事,跟着我从宫中出来的,早就封了夫人,家里人要尊称她一声“姥姥”的。
“公主殿下。”她呆呆地望着我,转眼间眼里闪起了泪光,可是泪水并没有落下。哦,她有一个坚毅的宽下巴,肯定是个坚强的人。她爹做过刑部尚书——一段记忆又闪现了过来,我连忙把这段来自另一个人的记忆安排妥当。
老夫人脚步虚浮地扑了过来,在我的床边坐下,伸手抚摸我的脸,“公主殿下,您可是醒了啊,可是醒了……”
等等,什么玩意?原来是公主殿下吗?我的天啊,那这一殿下来可差太远了,计算机还是给我匹配了同样的性别吗?这又不是文明到男女平等的时代,就不能给个更好的安排,顺便来场新体验吗?
我不死心地摸了摸胸。确实有胸的,扫兴,不过形状还不错……
“殿下,您是胸口疼吗?”老夫人惊恐地问道。
“无妨,略有些……闷……”我闷闷地说。
老夫人立刻叫道,“殿下先别动,太医就在外头伺候着,马上就来为殿下请脉。四儿,快倒水来。五儿,去瞧瞧太医,就这么几步路怎么还没进来。六儿,去小厨房上拿温着的汤来进给殿下。哎哟,王太医你进来了,还不快着到近前来,这功夫了还闹什么虚礼?张太医,你也请进。”
我……“我”这个脑残到底多么没品位,丫鬟名字是“我”起的?456,一条龙?我惊讶地眨了眨眼,我原本以为该是蝉羽,隐月这样的名字,不然也该是玲珑,翡翠,珍珠,玛瑙。
我还没想完就被打断了,哪里是三个丫鬟一个婆子两个太医的事,转眼之间我就被一大圈丫鬟、婆子、太医、医女包围了,顿时有些上不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