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1 / 2)
江淮止打开门,沈夏靠近车门的手从车里滑落出来,这个不受控制的动作仿佛让她受到很大惊吓,只见她跳坐起来,踉踉跄跄地从座位上支身。江淮止扶住她的肩膀,才险险没让她从车里掉下来。
他扶着沈夏往小区走,在入口被保安拦住了。
两个保安明显是认识沈夏的,互相通了个眼神,然后去看江淮止。
江淮止默默掏出沈夏家钥匙,示意保安放行。
但保安没动,问他:“你是沈小姐男朋友吗?”
江淮止没有回答。
保安伸手拍了拍沈夏,叫了两声她名字,问她还清不清醒,沈夏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打了个招呼,“小王啊”。
小王保安:“这是您男朋友吗?”指江淮止。
沈夏侧头,凑近江淮止嗅了嗅,回答:“还不是。”
说完以后瞪了小王一眼,恶狠狠地说:“这么八卦干嘛!”拉着江淮止就往里面走。
她不太有力气,满脸潮红,做着这个恶狠狠的动作,反而显得有些妩媚。江淮止顺从的跟着她,在她快要歪到一边的时候虚扶一把,不让她磕到栏杆或者墙。
他们走得不快,费了点劲才到沈夏的家。江淮止摸钥匙的时候,沈夏来回晃了晃。她站的位置不好,靠近楼梯,那个虚晃差点就摆到台阶下面,江淮止赶紧抱住了她。
但她并没有很老实,继续左摇右晃,江淮止只好把沈夏两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让她环住自己,沈夏这回安静了下来。
她双手合十,环住江淮止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而江淮止垂下目光,低头开门,往左扭了三圈,门没开。
沈夏凑了上来,握住江淮止的手使力,往右转了转。她的力气并不算大,手指柔软,指腹滑过江淮止的手背,浅浅盖了上去。
江淮止:“……”
钥匙转动,“咔哒”一声,门开了。男人拉开门,他们两个人侧了侧,让出距离来。说是两个人让开,但实际上沈夏并没有动,江淮止站过去,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沈夏的鼻子就贴在他的脸上。
大概是觉得痒,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顺手摸到江淮止的脸,然后用手指描摹着男人的轮廓,绕到下巴的之后,往下摸到喉结,轻轻蹭了蹭。
江淮止喉结微动。
沈夏嘴唇微张,下意识舔了舔。
下一个瞬间,江淮止猛地沉身,打横抱起沈夏,气势汹汹地往她房间里走。她把沈夏扔在床上的时候用了巧劲,沈夏砸在床里弹了弹,没有滚下去。
她在床上瞬间僵直了身体,一动不动的捏着床单。
江淮止:“醒了?”
他俯下身子,一只手撑在床边上,另一只手捏住沈夏的下巴,和沈夏对视。
沈夏猛地被捏住,挣扎了起来,奈何江淮止用上的力道不小,她依然是被禁锢的状态,被捏住的地方发红。
沈夏低头咬了他一口。
江淮止没有松手。
沈夏加大力道。
江淮止还是没有松手。
于是沈夏悄悄松口,尴尬地笑了笑。
江淮止:“……”
男人慢慢收回手,没有理会伤口,仿佛毫不在意地垂了下去。他坐在沈夏的旁边,轻轻摸了摸沈夏被他捏红的下巴。
问:“为什么结婚?”
沈夏脆弱的颈动脉暴露在男人伸手可及的范围内,不由得老实起来,小声回答:“生老病死……”
“自然而然。”
江淮止:“……”
他几乎被气笑了,冷哼在鼻腔里滚了滚,砸在空气里,接下来的话带了点侵略性,完全脱离了友好的范畴:“给我请帖,那你想让我干嘛?”
沈夏想了想,头垂了下来,于是江淮止的手顺着她的动作摸到了她颈部的嫩肉,细细软软。她的声音也跟着又轻又软,“想让你祝福我。”
“想让你说,沈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跟在江淮止身后的小女孩了。”
屋里的灯被江淮止打开,由于连排的一整排开关都被他按了下去,所以室内灯火通明。明亮的灯光下,沈夏的房间一览无余,江淮止清楚的看到她的书柜——书柜的中部被留了出来,只在上下左右分别摆了书,空出中间的区域——那块中间的区域里,放着一张黑框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和沈夏有三分相似,笑盈盈地看着前方。
“想让你说,五年过去了,沈夏和江淮止,过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
“他们互不相关。”
*
江淮止回到自己家的时候,耳边似乎仍然回荡着那个声音——那个在他关上沈夏家门的瞬间,从她卧室里传出来的,压抑、轻微的哭腔。那一瞬间他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深夜返程,月夜漆黑又安静,没有新的声源驱散他耳边的回声,所以那声音才一遍一遍地,敲打着他的心门,似乎不知疲倦。
他打开灯,“咔哒”一声,属于沈夏的声音停了。
江淮止看着沙发上抱膝静坐的阮朔,把钥匙放进玄关的盒子,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他用手指轻扣鞋柜的木门,脆脆地响了两声,阮朔回过神。
他们两个的目光对上。阮朔坐在沙发上,顺着声音转过头,眼眶泛红,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江淮止站在门口,落在门边的指关节卸了力道,发出的声响微不可闻。
阮朔站起身往外走,和江淮止擦身而过的瞬间,听到那个男人讲话了。
“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去。”江淮止说。
江淮止把阮朔送回家。阮朔家靠近郊区,离得远了些,确实花了点时间,但好在深夜车行不多,避免堵车,节约了部分时间。两相相抵,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他们才远远看到画室那棵高耸的树。
阮朔跟江淮止作别。
江淮止没回话,反而自然而然地,跟着阮朔进了他家。
阮朔迟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跑到厨房给江淮止倒了杯水。他慌慌张张地找一次性杯子,发现杯子用完了,于是他翻箱倒柜,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新买的马克杯,探出头问江淮止要喝什么。
“矿泉水、酸奶、橙汁?”
“哦,”似乎在冰箱里又找到了什么,“还有咖啡。”
“矿泉水。”
阮朔:“矿泉水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