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接到李玄电话的时候陈靖正一个人在京城的大街上溜达。
在他老家，大年初二的时候恐怕街上人迹罕至，只有放鞭炮和烟花的小孩子会在大街上放肆的欢呼着。而京城，他以前听人说一到春节，京城都会变成一座空城，此时看来，那也是几年前才会有的境况了。
道路上还是有来来往往的车辆，一些商铺饭店早早就开了门，供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地在饭店里吃上一顿团圆饭。
“是陈靖吗？”
对方的声音搀杂着闹哄哄的喧哗声，陈靖也能想像得到另一边是怎样热闹的景象。
“嗯，你是？”
“我是李玄，是霍乔的朋友，他喝得有点多，你能来接他一下吗？”
李玄这个名字陈靖听霍乔提起过，还有他的另一个朋友，两个人都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仕途就到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不过听到李玄说霍乔喝醉了......陈靖顿觉有些头痛：“好的，请问你们在哪里？”
“xx酒店xx包厢。”
对方声音听上去还算清醒，陈靖不禁好奇，既然有人没有喝醉，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去接人？虽然这样想，他还是二话不说，拦了辆出租车，报了李玄给的地址。
服务员忙得脚不沾地，陈靖只能问出了一个大概方位，在曲曲折折的餐厅里终于找到了李玄口中的包厢。包厢门口靠墙站着一个男人，看上去温文尔雅，陈靖直觉这个人是李玄。
“是李处长吗？”
男人好像在走神，直到他走到面前才抬起眼看向他。
“陈靖？”
“嗯对，我是来接队长的。”
“哦，他在里面呢，喝了不少。”李玄说罢，转身推开房间的门。
屋内的场景跟陈靖想象的相差得有点大，霍乔居然没闹，而是安静地靠着椅子睡着了。他旁边坐着另一个英俊的男人，听到声音后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陈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个男人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同寻常。
“来了？”男人道，那眼神只是一瞬，很快便被他收了回去。
“快把霍乔叫醒吧，这一会儿工夫都能睡过去。”李玄走到霍乔边上。
男人想要站起来，被李玄又按住了：“你别了，我看你也走不了，让小陈来吧。”
“霍乔？霍乔？”李玄俯身拍了拍霍乔的脸。
陈靖有些哭笑不得，正想着过去帮下忙，没想到霍乔身边的男人直接上脚踹了霍乔的椅子一下。特种兵训练的身体反应并没有让陈靖受到思维的控制，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上前几步稳稳地接住了霍乔快要歪到地上的身子。
霍乔这下总算醒了。
“哎？陈靖你来了。”
陈靖无奈道：“队长，我来接你回去。”
“哦，行啊，走，我们回去。哎哎哎，你背着我。”话音刚落，陈靖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霍乔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旁边的李玄赶紧扶住：“你慢点。”
有了李玄，陈靖得以转过身子，在霍乔面前蹲下了。
霍乔干脆利落地跳到了陈靖背上。陈靖倒是轻车熟路了。在雪豹，喝醉了的队长大家通常都是心照不宣地交给自己处理的，他连背着霍乔都背出经验来了。
刚站起身，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儿笑意：“你们就这造型出去？至少出了餐厅再背吧。”
陈靖不知道该说什么，身上的霍乔开口了：“你就是在乎太多，在乎别人干什么？老子高兴！走了陈靖。”
陈靖听了霍乔的话，忍住笑，紧了紧箍住霍乔腿弯的手：“好，队长。”
大年初二的饭店里喝醉的客人并不少见，大家见两个人也都报以理解的目光，甚至还有路人问陈靖需不需要搭把手。陈靖笑着拒绝了路人的善意，只是后颈处霍乔温热的呼吸让他觉得有些难耐。
“队长，队长？”陈靖背着霍乔出了饭店，“你睡着了吗？”
“......”
“队长，先别睡，会着凉的。
饭店门口停着几辆等着生意的出租车，陈靖随意选了一辆。司机师傅看到霍乔，有些担心：“小兄弟，你朋友会不会吐在我车上啊。”
“吐了洗车费我出。”
陈靖慢慢把霍乔放进车里。
虽然得到了陈靖的口头保证，司机师傅还是开得慢了些。一路上也遇到了几个红绿灯，路途显得有些漫长。霍乔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嘴巴微张，似乎睡得很沉了。陈靖有些无聊，干脆就大着胆子侧头静静地看着霍乔的侧脸。要是在平时，他肯定是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盯着霍乔看的，因为这个人的警惕性总是高得离谱，哪怕目光刚刚触及，对方总能精确地锁定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回望过来。
陈靖有一次跟白新羽探讨过这个问题，白新羽却是一脸毫无印象：“啊？有吗？......可是，闲得没事儿为什么要盯着副队看啊。”
“因为是目标啊。”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白新羽的。
霍乔是他们军区的一个象征，一个传奇，他的故事从军校传到各个连队，甚至到雪豹大队还广为流传。大家议论起他的能力、他的家室、他的外表无不啧啧感叹。无数新兵把霍乔看作偶像，看作目标，他也不例外。
他追随着，努力着，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偶像会回头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陈靖，我很欣赏你。来做我的兵吧。”
出租车又因为一个红灯停下了，司机开始抱怨起来。陈靖淡淡地笑着应付司机突然的暴脾气。这个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咳嗽了一声。陈靖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只见霍乔转了下身子，嘴里却吐出两个字。
“小静。”
陈靖呆愣住。司机以为刚才是陈靖在说话，就问：“小兄弟，你说什么？”
“啊？”陈靖推了推眼镜，“没什么，是我朋友说梦话呢。”
“哦哦。你朋友酒品算是好的了。”
“是么？”陈靖笑。
“是啊，什么大哭大闹的我都见过。”
之后的路程陈靖便一直看着窗外。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霍乔醒了一次，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陈靖迎上他有些恍惚的眼神，叹了口气，软声道：“队长，到酒店了。”
“哦......这么快。”霍乔说着就要开门下车。
陈靖怕他走不稳，赶紧下车绕到另一边扶着他，可是霍乔实在是走得很慢，陈靖只好道：“队长，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啊？”
“我背你上去吧？你小心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