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1 / 2)
林渊道:“这会儿已经接近巳时,怎么都不算早了。倒是你,冬真,可有好好练功?为何打起杂来了?”
小道童冬真将粥送到房中,放在温拂杏面前的桌上:“功是有练的,杂也是要打的,我的梦想可是要成为师叔你这样的人呢,怎么可能不练功~”
林渊笑道:“师叔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冬真嘿嘿一笑,道:“就不打搅师叔和温居士啦,这会儿真的要去练功了,师叔再见啦。”
他走后,林渊便进房来,却是不坐,立在窗边望着外头苍翠细长的竹,又瞧了瞧心不在焉的温拂杏:“为何不吃?”
拂杏忙低头拿起木勺:“吃,当然吃……”
山菇粥中没加太多盐,味道清爽独特,较皇城的食物而言,多了些淡雅之感,少了些香料带来的浮华。
他吃粥时,林渊便一直立在窗前,目光飘向远处,不知在看什么。
良久,温拂杏小声问道:“山中为何会有妖物进来?”
林渊因这话望向他:“那妖物应是修为高深,或懂得什么破除屏障的办法,才能顺利潜入门派中。但好在他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发现了,如今应是已逃走了。”
又说:“温公子在担心么?”
拂杏道:“还好,毕竟此地是修道之处,一个妖物怎能掀起太大波澜?说起来,道长别再叫我温公子了,颇有些不习惯……就叫拂杏吧。”
“拂杏?”林渊直直地瞧着他,眼中有渐渐升起的笑意:“今早明夷长老同我说,在龙城,旁人都叫你温少爷。这便是你不习惯温公子三字的原因么?”
林渊说话时的声线与吐词都有些略微的独特,似带着几分雪峰山巅的孤高,此时从他双唇中说出“拂杏”二字,带着些许的笑音,竟有种别样的风情。
温拂杏被他喊得莫名燥热,轻咳一声,想要掩饰这燥热,顺道还露出个很自然很淡定的笑:“我是觉得公子这个词听着生疏。”说着将装过粥的碗收了,道:“道长要如何给我修复心脉?”
林渊走至他的饭桌边,从袖中掏出一块似手绢般的东西,抬手一扬,展开来却并不是个手绢,而是一张丝毯。
他将这丝毯铺在一旁的地上,盘腿坐于其上,道:“过来,坐在我对面。”
温拂杏很听话地过去了,学他一般盘腿坐好。
如昨夜一般的黑金两色由林渊的指尖开始延展,洗刷了目中所见的一切。
林渊无声地念着些什么,将指尖触在拂杏的心口,便似融入了水面之下般,涟漪阵阵间,指尖的金色光芒没入他胸膛,绕上心脏。
这感觉很奇妙,像是一团清冽微凉的云雾盘踞在心口,丝丝缕缕挥散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时间似乎在此时变得极快,林渊的神情专注而认真,目光牢牢锁在他心口之下的地方。
待一切结束,温拂杏只觉得窗外的天光似乎比之前要亮了许多,有些灼热之感。
“心脉缺损的地方比我想的要略大一些。”两人从丝毯上起来,林渊将丝毯收好了重新放回鹤翼广袖中:“但不打紧,如此坚持一年上下,就能完全补上。”
温拂杏点头:“辛苦道长了。”望了望窗外,又道:“方才还是巳时,现在看起来却像是未时了,果然在专心致志的时候,总是忘了时间流逝。”
林渊将茶炉上已凉了的水倒在房里花盆中,又烧上新的:“若拂杏你愿意,可跟着我学习些强身健体的剑术,能好得更快些。”
“我?”温拂杏略有些惊讶:“从未想过我这样的人还能学剑术……”
林渊露出个疑惑地微笑来:“为何没想过?”
“道长要知道,我这人,哪怕是走路时步伐太急,双唇都因血液不足而变成乌紫色。”他轻叹一声,又很无奈:“练剑……实在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