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立御一路上脸色阴郁,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男人进了家门,蒋时梅正在讲电话,谈话内容大致是插花教室如何规划之类的。
"妈。"
蒋时梅准备回身挥个手表示听到了,却在看见他的脸色后停止了谈话,要电话那头的人等会儿。
立御才要往二楼钻,被她喊一声:"立御!"
蒋时梅走到他身后,立御回过身,说:"……有事?"
他垂着颈,惟掀了下眼皮瞧她,内心莫名有些心虚。
自从去找老爸替自己关说后,立御心里就一直如此。立德是标准妻奴,那件事自然蒋时梅是知道的。
人是很奇怪的一种生物,行使了特权,又会萌生一股不能自主的无力感、厌恶感。
其实,蒋时梅一向都很云淡风轻,态度从头到尾没变……这女人看得透澈,衡量事情一概是用自己的标准在判定的,不是立御的标准,也不是立牧白的标准。
她拿着手机走到他面前,通话还未切断,半晌后说:"你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是怎样的?"
"……"立御漆黑的眸子定视她,一头发散乱,装扮不体面,有一种颓。
蒋时梅饶富兴味的说:"弃儿。"
"……"男人蹙眉,不知道怎么应。
"立御,"蒋时梅道:"你最近确实很努力……我想已经很努力了。"
他有些怔,当下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同时又有一些声音轻飘飘浮在耳边,它们反复在播放自己。
想了下,立御回一句:"还不够努力。"
蒋时梅听了,面容未起变化,可令人出乎意料的,她接着伸出手替他揩去额头上的汗珠,唇角似乎隐约勾起一抹笑。
这动作是有些亲昵的,且前所未有,立御不明白她的意思。
蒋时梅没解释,只对他挥挥手,背过身继续讲电话去了。
到午夜和立牧白通话时,立御都还抱着一种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的复杂心情。
*** *** ***
沙罗中午约立牧白和乔芳生到邻近中国城里一家翰林餐馆吃饭。
光看店名乱有气质一把的。
翰林餐馆面宽很窄,不甚起眼,但窗明几净,使人很安心享用食物。
店内主要卖中式料理,不过老板有点异于常人,一时兴起的话也兼卖许多稀奇古怪的菜式。
它招牌上画的分明是一彬彬书生,可老板本人却是标准员外样。
"那有没有说后来怎么办?"沙罗点了一盘炒饭,口与耳都津津有味。
乔芳生举箸比划道:"有啊!欧文教授说会把这件事呈报给学校,等处分吧!欸我还没说完啊!牧白拿出手机之后,教授就直接要他们离开教室,课都不让上,威不威!!!!!哈哈哈哈──"这时他叫的红烧牛楠饭也来了。
是3L等级的。
沙罗趁热吃了口,应:"呼呼──他、他们活该!呼啊──我看他们一定会被退学的,在美国啊对种族这种话题很敏感,要敢显露一点歧视,那就准备上法院!"
立牧白冷冷道:"哼!最好上法院,哪有这么污辱人的啊!我一会儿回宿舍就把录音檔复制五份,丢到桌面、丢到云端、丢到C槽,D槽也要丢一份,芳生!你那里也存一份,这样就安全了!"
立牧白很少这么气愤,这是第一次。
同时,他拿着手机眼巴巴的在等立御传通话要求,打算跟他好好说说今天发生的事。
"好!丢给我!我再复制五份,丢到桌面、丢到云端、丢到C槽,D槽也要丢一份!哼,也给沙罗丢一份!"
"哇──你的牛楠饭好──大啊!"沙罗显然放错重点。
"……欸,牧白,"乔芳生吃将起来,打算身体力行使它变小,"你怎么认识那助教的啊?他看起来跟你不是一种人啊。"
"噢,说起来很巧,他就是我的面试官。"立牧白咚咚屏幕两下,觉得它怎么还不亮。
"是这样啊,我以为我们都是华人才这样的呢。"
"错!就算是不同种族,不对的事情就是不对!路见不平都要拔刀相助啊!那种人会说出种族歧视的话来,肯定也是沙猪主义者!我光听你们说都要吐了我!"她夸张的打了个哆嗦。
乔芳生含着汤匙,傻愣道:"哇沙罗,妳中文说得好好呀!除了腔调之外基本上是母语等级!"
"我爸是外交官呀,小时候跟着他跑了好几个国家,我姊才厉害呢,会十六国语言!我这算什么啊!"
"噢噢噢──威!"乔芳生不禁给她按个赞。
言毕,沙罗瞥一眼立牧白,问:"牧白你在等电话?"
"牧白你炒饭怎么还没上来?我去催一下?"乔芳生显然放错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