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魔界(1 / 2)
欲芜一直闷闷不乐的坐在地上,又是委屈又是气愤,又是难过的。
等她再次站起来,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传到大腿,她险些站不起来,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树。
咬了咬牙。
今天我欲芜就同殿下死磕到底,平白无故被误会算是怎么回事?不妥不妥!
她转了转脑袋,摸出了唯一一个她从天上带的东西,传音香。
点燃此香后只需在心中默念想要传音的人,这人便会听到你说的话,无视任何法术阻挡,直到此香燃烧殆尽。
欲芜清了清嗓子,揉了揉依旧发麻的腿,笑眯眯的点了火。在心中默念,魔界太子长亭殿下。
然后开口。
“殿下,欲芜点燃此香是想向你解释,我并非是帝君所造出的假人,我有生辰八字,有天生命格。”
“我也并非是帝君派来发动神魔战争的引子,我来凡间除去向你报恩之外,也是为了想像一个凡人一样生活。”
“可现如今我已经将命抵给了殿下,殿下自然要带上欲芜一同走。”
“我从前听闻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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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狠着心对欲芜说完这句话就瞬移到了魔界入口处,刚想进去,就听到欲芜的声音响起。
他一愣,扬了扬唇。
顿在原地听她说话。
他自然知道欲芜不是假人,只是……,过几日就是血月之日,他六界树敌繁多,与她走的太近,血月之日保不住她,反而会连累她。
但是突然听到她又要开始讲故事了,额角的筋抽了抽,收回了迈进魔界的脚,这下是非得带着她了不可了,她要是开始讲故事那就是停不下来了,烦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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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芜这边故事说的这叫一个起劲,正准备再说一个,嘴巴就被来人用手捂住了。
她支吾了两声,抬头后仰才看清捂住她嘴巴的人是谁。
是长亭。
手上还带着自己血迹的长亭。
此时他们的姿势便是,长亭低头揶揄的望着她,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却带着血迹的手不客气的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而她的头后仰着靠在他的胸口上,四目相对,呼吸交错。
她忽地羞红了脸。猛的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鼻尖冒汗。
长亭也没继续逗她,带着她的肩头,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将手腕上的幽冥脱了下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眼欲芜的脸,有些严肃。
“以后同我说话不要讲故事。有事说事,不必觉得你我不熟悉需要语言的感染过渡一下。你的故事实在无趣的很。”
“也不必为了告诉我一个道理而扯东扯西,你说我听,就这样。”
欲芜的手捏了捏衣摆,觉得不可思议。
她自从知晓自己天生就是个灾祸的时候,就不太敢说话,一百岁的时候还被老仙说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后来老仙怎么引导她,她都不开口,只觉得人人都不愿意同她说话,都嫌弃她,不理会她。
老仙后来不知从哪寻来了话本,让她看,她看到有一篇的一个角儿,无论说什么话总要讲一大篇道理,引出点什么典故来使人信服,人人都听从他的话,都同他交好。
那个角儿有句词是这么说,人与人之间天生有一条深深的沟壑,想要跨过这个沟壑,唯有用生动的故事感染,过渡一下他们之间的情感,沟壑就会慢慢填平了。
她就记下了这句话,每每说话总要讲点故事过渡一下,长篇大论的抛给对方,老仙还以为她吃多了老君的药有了什么副作用,担忧了好几天。
后来她知道,旁人要是厌弃你,纵使你讲一百个故事你们之间的沟壑也难以填平。只是已经养成了习惯,改不了了。
可是,这个故事只有她一人知晓,殿下怎么会一语戳中?当真是神通广大啊。
她点了点头,那她以后就尽量对殿下直话直说吧。
长亭见她点头,松了一口气,接着说。
“带着你也未尝不可,你伸出手。”
欲芜迟疑的伸出手,掌心向下。
长亭将手中的幽冥戴在她的手腕上,欲芜的皮肤偏白,像上好的羊脂玉,嫰的能掐出水来。黑色的幽冥戴在她的手腕上格外的相配。
长亭收回手,继续道。
“幽冥你戴着不准摘下。”
欲芜狂点头,幽冥给她戴,那当然是为了给她防身,这真真是殊荣,她低下头看着手腕上的幽冥,觉得这条手臂颇为沉重。
长亭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督了她一眼,下巴轻轻的往前扬了扬,颇为霸道的姿态。
“跟上来。”
欲芜被看的心骤然缩紧,低下头,跟上去。
罪孽啊,罪孽啊,刚才她被殿下这一看,突然心生歹念,想……想殿下就只对她一人这样就好了,罪孽啊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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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来去,时起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