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1 / 2)
“小王爷,那沈大夫,说的什么意思?”杜蘅替喻子清揉揉肩,对方才沈鹤礼的话还是有些不解,只好开口问道。
“杜蘅,若是前路荆棘遍布,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喻子清转头看着身后的杜蘅问道。
“杜蘅说过,也发过誓,此生只效忠小王爷一人,无论前方有什么等着,我也绝不会退缩半步。”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杜蘅担忧的看了一眼喻子清,替喻子清铺好被褥,出了房间。
喻子清起身准备回到床上时突然倒地,他干脆趴在地上不再起身。地上传来的凉意让他有了些许清醒。
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沈鹤礼的话他信七分,东方祭的话他信八分,喻储溪的话他信九分,他现在百分之百信任的,也就只有杜蘅了。
心底生出一抹凄凉之感。
孤立无援吗?
自己身边还有很多人啊!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形单影只呢?
如果自己身边能有一两个能真正交心的朋友,自己也许不用这样孤苦无依,无处可诉。
他想过要是自己再投一次湖,万一有幸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可这里的一切,就要这么丢下吗?
似海的深仇哽在喉头,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就像知道自己吃了一块过期的面包,吐了会饿,吃了会难受。
“我命由天不由我啊,我还回得去吗?在这个世界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又能做什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
许是觉得地上凉透了,他挣扎着起身,爬回了床上,他就那么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可姓喻的也不止我一个,若是小叔愿意,东方祭自然不会不助他,劝他将喻储辛取而代之,才是更好的选择啊!”
喻子清翻了个身,觉得有些凉,他盖好被褥,闭上眼睛冥想起来。
若是喻储溪愿意接受东方祭与沈鹤礼的提议,做他们的第一张王牌,那么喻储辛被东方祭逼下台那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关键的是,喻储溪愿不愿意去做东方祭他们手中的第一枚棋子。
想必是不会答应。
喻储溪与喻储修过于相似,兄弟二人皆对名利权贵全然没有欲望,那要如何说,才能激起喻储溪心中的恨意。
想到此喻子清自嘲的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被喻子卿上身了。一心想要报仇,将谁拉下水都无所谓,只要喻储辛生不如死,自己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犹豫半分。
“父亲,孩儿对不起你,可我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霸占了喻子卿身体的外人,谢谢你们救下我,也谢谢你们两个月以来用心的照顾,你们的仇,我无论如何,也会报的,只是要借别人的手来了!放心吧,我不会让喻子卿的手染上一丝仇人那肮脏的血。”
一夜无梦。
喻子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杜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正站在床边看着他,见他醒来,神色有些慌张。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喻子清起身批过紫色外袍问道。
“王爷他…他知道了王爷和王妃的事,与东方将军大吵一架一架之后不见了……”杜蘅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小事也藏不住!小王爷身体还没好,要是再吓到他可要怎么办?
“是吗?小叔这脾气比我还大啊!放心吧,过几天他便会回来了,我还在这,他不可能真的离开的!”喻子清从昨天穿的那件紫袍上将玉佩解下来系到腰间。
他所有的衣裳都已被换成了紫色的。
也好,总比一身黑要好。
守孝三年,一身紫袍。此后一生,喻子清的衣裳再未出现过其他颜色。
果然如喻子清所说,喻储溪在离开后的第三天便回到了小院之中。东方祭被喻储溪短暂的出走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感叹喻子清对喻储溪的七寸了如指掌。
喻子清这些天情绪已经安稳了许多,但偶尔还是会气息不畅,胸口发闷,心前绞痛。沈鹤礼说这是大悲之后留下的症状,极有可能伤了心脉,导致气血运行不畅。
喻子清闻言只是淡然一笑,如今自己还活着已是万幸了,心脉受损算得了什么。
他还是想回迦南看一看昔日的王府如今成了什么样。
往后的几天喻子清试图逃过小院守卫的双眼,每次都还没摸到小院的门,就被容楚拦下。
“杜蘅,有没有办法让我出了这小院我想回迦南看一眼,就一眼,看完了我会回淮安的!”
喻子清抓住看着的自己防止自己再试图逃跑的杜蘅哀求道。杜蘅有些为难,却又不忍喻子清过于伤心。
“小王爷,两天之后的傍晚,我会与容楚哥哥一同去城北的沈大夫家,到时候会有马车一同前去,你就躲在马车下的暗格里,等容楚哥哥下了马,我便带你离开!”
“杜蘅,你真是我的宝贝疙瘩!”喻子清狠狠的抱了抱杜蘅,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