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页(1 / 2)
叶允淑目瞪口呆的看着姐姐,这里人来人往的,他们在这咚的一跪,已经引来了很多人的指指点点,她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面皮薄,这一跪下来,整张脸都发起烧来了。
红的跟番茄一般。
实在是……太丢人了。
“叫啊,妹妹不是挺会编排人的吗?如今怎得到了正经地方便不行了?还是妹妹的能处全用在家人身上了?”叶允梅的语气很不好,可以说是不耐烦。
叶允淑目龇欲裂,在袖子底下握着拳头,恨得牙都痒了。
相公呐请留命(十二)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允淑觉得很委屈,很憋闷,等着叶允梅,咬紧了牙根:“姐姐这是在斥责我吗?娘都没有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叶允梅垂下眸光,盯着地面,再不搭理叶允淑。
叶允淑这次是真的感觉到委屈了,她瘪着一张嘴,便哭了出来,哽咽着,半响后放声大哭:“我要找我的公主嫂嫂,嫂嫂,你怎么能不要我们了呢,我好想你啊……”
叶允淑是真的委屈,往常,公主在的时候,大家都是齐心协力对付公主,可如今她走了,受欺负的便是她了……
叶允淑这一喊,王氏倒也不怕了,也放开嗓子喊。
好像在比谁声音大似的。
这般不要脸皮的嚎叫自然吸引了一大批人围观,再加上言语之中说的是什么公主,嫂嫂,儿媳,皇家的丑闻秘辛对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来说,有种天然的吸引力。
一传十,十传百的。
早都得了信。
“都给我住嘴!”不知道何时,人群中一个衣着华贵,面容清隽的男子走出了出来,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天的朝着三人责骂道:“皇宫门前也容得你们这般放肆!”
叶允梅抬头一看,只见来人气派非凡,身后又跟着一众随从,只怕来头不小,眼睛一转,便伏在地上哭泣到:“草民实在无法了,才出此下策,实在心中思念公主殿下,想要为公主殿下排忧解难,我娘自从知道公主要跟哥哥和离,便吃不好睡不好,要知道,在驸马府的时候,娘跟公主,是再亲密不过了,如今千不该万不该因为哥哥纳妾的事情便这般断了婆媳的情分啊。”
“是啊,我真的很想嫂嫂了,在驸马府的时候,我与公主最是要好……”叶允淑忙抬起头,跟着叶允梅有样学一样。
“只要公主肯回来,便再也不要允湛纳妾了,纵使是一辈子生不出儿子,也不会了……”王氏期期艾艾的说着。
宁珩气的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委实没想到这家人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血口喷人反咬一口,如今当着黎明百姓的面竟然敢暗指景福生不出孩子出来,有些事他不追究不代表不知道。
当即就黑了脸色,袍子一甩,大步离开。
再大的怒气他也得收着,不能打不能骂,当着这些百姓的面,稍有差池,景福便算是毁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的道理,宁珩再明白不过。
那三人并未因他的呵斥而停止,反而气焰更加嚣张的攀扯起来,宁恒回头,目光简直要把她们挫骨扬灰,宁恒的牙齿都咬的发出咯咯的声音,长臂一伸,刷的一声抽出了身后侍卫的剑,那侍卫一惊,慌忙摁住宁珩的手:“太子殿下息怒,您万万要冷静!”
宁珩阴沉这一张脸,面皮遽然一抖,握着剑柄的手青筋爆现,显然已是气的不行。
这么多年来,周围的人都鲜少看到宁珩这般怒色挂在脸上的时候,可见是真被气疯了,可是当着这街头真要做出些什么事,那后果便是……
“皇兄不必这般生气。与那等小人置气,平白玷污了我们自己的身份。”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珩恍然抬头,望着徐晚那一张平静异常的脸,他的心底更加恼怒叶允湛,这个男人实在是……忒叫人看不上眼了,便说道:“你怎么出来了?这件事情交给父皇处理就是。”
“父皇让我自己处理。”徐晚安抚的看了一眼宁珩:“皇兄只管放心,我今日若再让那几个孬种占半点便宜,我景福二字便倒着些。”
徐晚今日穿的是宫装,衣着华丽,便连脸上的妆容也是一丝不苟,她在如云宫婢、内侍的映衬下,活脱脱带出一股皇族素有的骄矜,在几人面前站定,面带微笑:“实在不知几位在此哭哭啼啼、口出诳语,意欲何为?”
周围看戏的百姓早已被侍卫给拦在了一边,疏散开来。
中间空出很大一部分空间,留着,嗯,演戏。
“你们口口声声说思念本公主,可是言语之间,无不在指责本公主,无子,无德,善妒……”徐晚眉头一拧:“既然你们觉得错在本公主,便说一说本公主的错处,若是说的本公主哑口无言,便让你们回驸马府。”
“景福!”宁珩皱起的眉头已经能夹死两只苍蝇了,他真不知道自己家妹妹犯什么糊涂,那样多的青年才俊,凭什么非要巴着叶允湛那个既没有担当又不成器的草包……
“皇兄放心。”徐晚低声说道。
那边王氏跟叶允淑已经开始数落起徐晚这里不是,那里不是。
什么成亲两载没有生子,请安晚了半刻钟不过教训两句动了家法就跑回皇宫去,不过是自己儿子在她回宫的时候瞧上了公主的贴身丫头,公主便不能容人了,闹着要和离,什么小姑子要及笄了,想请亲家去添个门面了,也不许……
叶允梅听着母亲和妹妹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吐沫横飞,只觉得身子都是软的……虽然那个华衣男子和徐晚面上是带着笑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她就是从脚底凉到了心口,她想让母亲和妹妹别说了,可奈何她们说到兴起处,压根停不下来。
等她们七嘴八舌的数落完了,徐晚才淡淡的开口,声音中含着若有若无的怨恨:“你说本公主无子,若本公主没记错的时候,那是本公主怀孕两个月,大夏天的你偏要本公主站在太阳底下晒着,说是立规矩,站完了还要罚跪,便小产了。”
“你儿子女儿从不用晨昏定省,伺候用饭,本公主日日问安便不说了,偶有身子不适晚了片刻你便棍棒交加语出不逊。本公主回家看望父皇母后,驸马便在家中与我的婢女眉来眼去,无媒苟合,做出些不知廉耻的勾当出来,不对,本公主在驸马府的时候,驸马便也与我的婢女眉目传情,为着这,一个婢女便也敢指责本公主如何如何。”徐晚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含着泪的,语气却一如刚刚的狠厉:“谁知,驸马竟然与我的婢女商量着,谋害本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便是捏个泥人还有三分气性!”
“本公主便是砍了你们的头又如何?本公主天之娇女、金枝玉叶,就凭你们也可以随意作践?如今留你们叶家一条狗命已是念在往昔情分法外开恩。”徐晚冷笑,广袖一甩,自袖中甩出一条长鞭,重重的鞭打在王氏的身侧,带起一溜烟灰尘:“谁知你们竟是如此不知好歹!”
“既然如此,便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
……
这瓜吃的委实有点大发了,谁也没想到,公主竟然摊上这么个夫家,好不容易不要面子的和离了,他们还敢恶人先告状跪在宫墙门口胁迫公主,实在是……砍了脑袋都不嫌重的。
古人诚不欺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真乃至理名言。
相公呐请您留命(十三)
叶允湛正坐在一家不显眼的酒馆里,仰着头,大口大口往嘴巴里面灌着酒,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在衣襟上,他脸色阴郁,一想起王氏跟家中姊妹们说的话,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炸了一样。很烦,全身上下都透着不得劲儿。
又想起清若那一张梨花带雨的脸,他更觉得自己心痛的要死掉了。
他是真的喜欢清若,可是……
他一直坐到了夜幕降临,酒馆开始赶人了,才离开。
摇摇晃晃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出一个很长的剪影。
冷不丁的,一个黑色的布袋兜头盖了下去,手起刀落,叶允湛便两眼一闭歪在了地上。
身后两个黑衣人一个扛着他的肩膀,一个扛着他的脚,飞快的消失在了寂静的街道上。
……
“皇兄,我跟你说的话你可相信?”徐晚撑着自己的下巴,百无聊赖的拨着手里的针线框子,“不过你不信也没什么,过段时间你就相信了。我之前的那个叫清若的丫头你可以派人好好盯着她,然后你一定会有更多的发现。”
宁珩皱起了眉头,看着徐晚十分轻松的说着那么沉重的话题,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景福,你是因为……这个才执意跟驸马和离的?”徐晚摇了摇头:“是,也不是。王氏跟叶家姊妹待我如何,我心中一清二楚。以前容忍,是因为觉得叶允湛是爱我的。可如今,他无视我的付出,宁愿为了一个丫头投靠宁泽,妄图帮扶宁泽登上皇位置我与皇兄于死地,这样的人,实在是……我若还能忍气吞声,便真是愧对父皇母后这么多年的教导了。”
“景福。”宁珩望着这般平淡的徐晚,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你放心,皇兄一定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他当然不会得逞了。”徐晚打了个哈欠,“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五花大绑,老虎凳辣椒水的什么都上了一遍了,皇兄,说实话,你不去看看他吗?”最好再惩治他一番,反正,宁珩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那么叶允湛这件事她就可以丢开了,剩下的时间就专心对付穿越女主清若跟宁泽吧。
说要对付,其实也不用徐晚做什么。
皇帝已经起了疑心,正在派人追查宁泽私底下的动作。
然后就发现宁泽跟很多大臣们私下都有来往。
不拘文臣武将,明面上拥护太子,私底下却是宁泽的人。
宁泽这往轻了说,是结党营私,可落在皇帝眼里,便是亦欲动摇国之根本,是不可饶恕的大罪。皇帝心思深重,面上一点不显,若无其事的,甚至还把几件大差事交给宁泽去处理,恰好宁泽最近全心扑在这件事上,皇帝便着手去收集证据,到时候一网打尽。
前世,宁泽赢就赢在占了先机
皇后温婉仁慈,并不苛待后宫众人,嫔妃对皇后便也多几分敬重,所以这几个兄弟姐们相处的还算不错,宁珩是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其余皇子很是安分,宁珩便一心扑在政务上,对这些勾心斗角便迟钝了些。
加之宁泽又有金手指巨粗的女主的庇护,便更如开了外挂一般,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