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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损失所有生命值,这不就是死了的意思吗?以前只是让她看着别人去死,现在竟然直接要她自己去死,也太太太可怕了些吧,游戏失败就会死掉,那么游戏成功了呢?
那道女声一直没有再响起,可是周南却能感觉得到周围的事物,太阳出来了,光辉倾照万里,她身上也暖洋洋的,驱散了所有的冷寒,有微风拂过树梢的声音,枯枝跌落在地的声音,偶尔也有狂风穿山而过的怒吼声,也许是眼前一片黑暗,让她的听力更加的敏感。
周围散发出一种健康的生机勃发的味道,很清新,让人特别的舒心,她动也不想动,直接在原地坐在,摊开四肢躺在那里,感受着这让人惬意的一切。
她并不知道这个死亡游戏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可是她心中却有一个很是坚强的信念,她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慌张,双眼不能视物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她还有双手双脚,还能听见声音,还能感觉到那一切的美好。
时间就这样缓慢的流淌着,什么也没有发生,安静的就像是所有的时间都静止了一样,周南慢慢的就觉察出了点不对劲,周围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她心下发憷,抬手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并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好像周围有什么东西把说有的声音都吸收了进去。她愣了好久,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脸和手,也没有感觉到疼,她用的力气并不小,况且周南天生神力,不管对人还是对鬼,都是很有用的。
视觉,嗅觉,听觉,触觉,一并被剥夺了。
她心里有些发苦,什么也感觉不到,昏天黑地的,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岁月的往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从何处来又往何处去……
周南第一次知道,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一道包含沧桑又满含怨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声一声的质问像是鬼哭狼嚎:“周南,你为什么不去死?周南,你活的这样糟糕,为什么不去死?”
周南脑子里一片懵懂,张了张嘴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是中了毒一样,不由自主的跟着那个女声的思维走。
“你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一辈子积德行善,却在怀孕产子的时候遭到丈夫背弃,家人不喜,交代接生婆留子去母,你尸骨未寒,丈夫便续娶旁人,想当年,你死的时候才二十五岁,没有人为你掉一地眼泪,她们都平白享受着你的好,把你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拿去挥霍,从未有人考虑过你。”
“这一辈子,你天生异能,可是父母都视你为怪物,抛弃了你,亲戚不喜,只有你年迈的奶奶和你相依为命,即使如此,你奶奶仍是对你非打即骂,周南,你说,你活着有什么意思?”
“周南,你去死吧,你这一生,又要结束了,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你如何甘心,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周南,你看这世道昏暗的成什么样子了,存坏心的,做坏事的,尚且长命百岁,享尽福禄,存善心,做好事的,却落得个凄惨下场,想那薛琪又做错了什么,身世凄惨,怀着一颗柔软之心,却被富家女孩与男友那般凌辱算计,你可知她前世与你一样,是个做了许多好事的。”
“天道如此黑暗,如此不公,可见世界已然黑成一团墨了,这污浊世界,只有你一个是清清白白的,你愿意你的心被世俗染成黑暗吗?跟我走吧,我让你解脱,我让你解脱,我让你永远清清白白,来抵抗这错勘贤愚的天道!”
“周南,你怨吗?你恨吗?”
“你若怨,就拿起地上那把刀,刺进胸口!”
“你若恨,就拿起地上那把刀,只有鲜血才能洗白你这怨气!”
“周南……周南……”
一声声,缠绵悱恻的,又带出许多让人又怨又恨的情感,周南的一颗心好像被拿出来放在火上炙烤着,放在油锅里炸着,万般难受,万般疼痛,她什么感觉都没有,却只能感到胸口那里痛不欲生,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扣在胸口,却也缓解不了那泼天盖地而来的痛苦,那份痛苦焚烧着她的五脏六腑,整个人下一秒就要炸开了一般。
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寒光湛湛的匕首,朝着自己心窝的方向,高高举起!
神秘的死亡游戏(十九)
周南的牙齿紧紧的咬住双唇,嫣红的血珠渐渐滚落出来,她的手狠狠的往下一戳,那柄匕首半分不剩的没入了地上,只留下一个刀柄,她费力的张开嘴唇,令人惊喜的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冤有头债有主,即使这个时候没有报应,往后也会有报应的,他的子孙,他的下一辈子,迟早有人要来承担这恶果!做好事,做好人,不一定就是为了图别人的好,而是,只求无愧于自己的良心!若事事都要求回报,苦的只能是自己!你说的是错的!”
眼前的浓雾逐渐散去,所有的感官也逐渐清明起来,周围的一切又都是那样美好和谐,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噩梦,梦醒了无痕迹。四周的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还在薛琪的坟地,只不过这个时候红日高升,暖阳普照,阴寒之气荡然无存,与夜晚的鬼气阴森截然不同。
周南轻轻舒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刚刚差点就魔怔了,那把刀要是真戳进自己的胸口,任务应该就失败了,所幸终于完成任务了,她可以离开这个恐怖的灵异世界了。
就在这时,周南的四周天摇地晃,像是地震来了一样,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出奇的僵硬,没办法挪动步子,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地上裂开一个大窟窿,她眼睁睁的任由自己掉落,却没有半点办法。
眩晕与黑暗都只在一瞬间,她的屁股挨着地的那一瞬间,她就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有些昏暗的狭窄房间,一张木质的桌子,一副扑克牌,四双椅子,椅子上分别坐着一个小萝莉,长卷发,大眼睛,一张小脸十分可爱。一个怪大叔,胡子拉碴,皮夹克,皮裤子,头往上梳起,露出古铜色的额头,还有一个,曾经在兰家有过一面之缘的肖元,以及,周南自己。
那小萝莉从淡粉色的卫衣口袋里拿出了烟和火机,轻车熟路的点着烟,夹在手指尖,任由淡淡的烟雾飘散开来,而后,她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很轻松的模样,扫视着周围:“不赖嘛,还活下来四个,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能走到这里。”
但是周南知道她相当紧张,她的手在袖子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全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准备随时发力,周南不知道他们四个人在这里要做什么,但是她想着藏拙总没有错,便低下头,垂着眼眸,身子微微颤抖,旁人一看就知道她被吓得不轻。
小萝莉脸上露出不屑又得意的神情,然后就把周南放过了,看向肖元,肖元朝着周南眨了眨眼,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坐直了身子,和两人说道:“谁也不知道谁能走到最后,但是,我们不能倒戈相向,因为,谁都说不定,除了这里的四个人,还有没有别人活下来。”
长得好看的人总会让人不自觉的放松警惕,小萝莉看着肖元的眼神很快就变得温和,眉开眼笑的问道:“小哥哥,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呢?”
“努力活下去。”肖元一字一句的答道。
“你说的对,小哥哥,那你一定要保护我。”小萝莉两只手捧着小小的脸颊,满眼崇拜的看着肖元,指甲上的彩色亮片刺的周南眼睛一痛。
肖元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
大家一齐陷入了沉默。
周南很快就觉得身体发寒,手脚冰凉,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周南就发现自己的脚冷的发麻,她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却僵硬的几乎握不住,她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下墙壁上那一扇小小的窗户,有些模糊,但是视力极好的周南看得见那玻璃上面的一层霜花。
屋子里的温度一直在降低……
她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身子哆嗦了一下,小萝莉嗤笑了一声:“你这样弱的人也能通过?”话音还没有落下,也阿嚏了一声,她捂着嘴巴有些尴尬,但马上就又笑了起来:“我也弱。”
那个怪大叔冷冰冰的看了小萝莉一眼,然后抬手指了指窗户。
四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霜花凝结的更快了,比刚刚更加的厚重,屋子里整个都透出一层寒气,几人的口鼻里呼出的气息变成一团又一团能看得见的白气。
“看样子,屋子里也不安全,我们试试能不能出去。”肖元提议道。
小萝莉率先跳了起来,阿嚏阿嚏的声音又大些许,她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她的眼神突兀的收缩了一下,将门上面的一道符文化入自己的掌心,安放好之后,才转过身:“我们不如出去?”
肖元看看她,然后站了起来,怪叔叔也跟着走到门边,和小萝莉并肩而立,周南没得选择,只好和她们一起走出去,她觉得外边也不一定比这里更安全,可是,这里再呆下去,只怕会被冻死,那死的也忒悲壮了一点。
人总是对未来和未知的地方充满希冀,觉得只有现在才是最糟糕的。
外面是一大片密林,但是寒气森森,和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好的是,这里有很多枯枝败叶,地上堆得厚厚的一层,脚踩上去很柔软。
这好像是唯一的希望了,小萝莉笑眯眯的伸出白白嫩嫩手指,指着周南:“你去找些落在上面的,干燥的树叶。”周南怯懦的拿余光看了她一眼,不敢和她对视,声如蚊呐的呢喃道:“我……我害怕。”
“这有什么怕的?”小萝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斜着眼睛瞥了周南一眼:“不想去也行,我们靠拳头说话。”说着从袖子里抖落了一根鞭子,摔在地上啪啪的响,卷起的落叶洒了周南一身。
周南瑟缩了一下,呢喃道:“我去……我去。”
小萝莉嘻嘻的笑了出声:“也不是我故意欺负你,我要在这里收拾起一片安全的空地出来,这种事交给你我可不放心。你可以问问,有没有愿意陪你去的。没有人愿意,那只能说明——你命不好。”
周南看了看怪叔叔,又看了看肖元,最后一个人瑟缩着肩膀,转身走了。
她听到小萝莉轻蔑的嗤笑声,以及由远及近的脚步。
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头。
神秘的死亡游戏(二十)
肖元伸出手扯住周南长长的头发,然后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不赖嘛周南,你装的挺像的,差点连我都被骗了。”说着,模仿着周南摆出了那种瑟缩的姿态,他笑眯眯的蹲下来和周南一起捡干燥的树叶。
周南微笑着,一边手脚麻利的捡,一边道:“这个死亡游戏到底是干什么的?”
肖元有些诧异:“你什么都不知道?”
周南点点:“我只收到请柬,可是请柬上面又什么都没说。”
“哎哟,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人。”肖元一幅我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但就是很蠢的样子:“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要从百年前冥王大限说起,她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便设下这死亡游戏,来选拔出一批人来。”
“选拔?选拔新任冥王?”周南猜测。
“你是不是傻!”肖元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叹了口气才继续道:“下一任冥王早就选出来了,可是他在继任前夕失踪了,没可奈何,地府群龙无首,一片大乱,就是那黄泉路上,也聚集了大批的游魂,无人引路,人界也大乱,先前那兰家便是钻了空子。”
“你倒是说重点啊。”周南翻了个白眼:“那我们是要干什么?”
“甘蓝城下一任的白无常要从我们中间选出来。”肖元道:“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哦。”周南嗯了一声:“那剩下的人呢?”
“不知道。”肖元耸了耸肩膀,把手上的树叶放到周南的怀里:“只要努力活下去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在此之前,我们可以结盟,这样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