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感冒病发到现在，过去了整整三天，顾游连靠坐在办公桌的转椅上，脚边的垃圾桶堆满成团的纸巾，桌上白色陶瓷杯里的感冒冲剂飘起白色的雾气，头昏脑涨像有一只阴魂不散的小鬼缠在他脑后，眼睛虽然盯着电脑的屏幕，脑袋却在不停啄米。

“顾老师，我想和你请个假，可以吗？”

陈宜歆站在办公桌前，娇柔地声音把顾游连唤醒，他猛地一抬头，女孩一脸笑意望着他。

陈宜歆是研一在读生，这是她在这工作的第一周，负责图整理的工作。显然她全然不了解顾游连对女孩没来由的“冷漠”，正施展着她惯用的招数。

顾游连面对一般的女孩总是会紧张到面瘫，但对于这种女孩，他心里的厌恶反而使他表现的没那么不正常。他端起感冒冲剂，嘴唇刚碰到杯缘，滚***体刺痛着嘴唇，倒吸了一口气，发现女孩一脸心疼的模样，他皱着眉放下杯子反问她：“为什么不去找主任请假？”

陈宜歆露出无奈的表情，“上一次和主任请假，他就已经怪我请假太频繁，说别再有下一次。”

顾游连心里想笑，她一周值班工作就两天，几乎每隔一周都要请一次假，要不是因为她是馆长推荐来的人，主任肯定早把她开除了。

她见他没有回应，娇柔地声音更酥软了，“顾老师，就这一次，拜托了，我真的有急事。”她把头凑近了些，又轻声喃了一句：“你值班偷懒睡觉的事我绝对没看见。”

顾游连身体后仰，躲开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他伸手揉揉额头，心想这丫头还真难缠，给她开了假条，主任若是想怪罪全得我揽着，又被她这么威胁着，心里真不是滋味儿：“主任有事不在办公室，我看你实在着急才给你批了假。”他这么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考勤本，在陈宜歆的考勤栏上写下“事假许可”。

陈宜歆桃眼一挑，纤细的白手轻轻拍在我的右手上，“谢谢顾老师。”然后轻盈地转身，踏着欢快的步子离开了。

顾游连端起温度已经可以入口的感冒药，一口气灌入胸腹，顿时觉得口鼻畅通，心头却是隐隐压迫着什么似的，十分烦闷。

新一轮的采编开始了，他的工作也愈加繁重，不敢请假，就连偷懒都得看着眼**况，有些人尸位素餐，而他却只能在心中抱怨。

一天的精力都耗尽了才赶来了黄昏，顾游连挤着下班潮的公交，回到狭僻的公寓。

张芸的公寓空了，顾游连本想向往常一样打招呼，走到她门前才恍然大悟人去楼空，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一个数年常伴在你身侧的物事突然离开，即使是窗前一只刁吝的蜘蛛也会令人怀念。

眼前的黄昏还是从前那片黄昏，他枯燥的生活还是那样枯燥，只是更多了一些孤寂。

顾游连煮了些粥配着肉松和煎糊的荷包蛋凑合做晚餐，搬了张折椅和小圆桌坐在公寓门前，就着日落黄昏的鲜红，享受一天难得的安逸。

一直呆坐着，天完全黑透了，有人从楼梯上来，脚步声愈加清晰，他才转醒，回头望了那人一眼。

原来是他的长姐。

“顾游连？你怎么坐在这？”

长姐顾游婕，结婚两年，孩子整一岁了，顾游连不常回家，她便总来我的小公寓看他。

“屋里闷得慌，出来吹吹风。”他抬头看着她，她提着一整袋水果，一看包装袋就知道是从车站附近的水果店买的，往日都是姐夫开车载她来，今天想必是一个人坐地铁再转公交来的。

顾游婕走近俯身看着自己的弟弟，“感冒了？鼻音这么重！别吹风了，快进屋去。”

有长姐帮着收起碗筷，顾游连则乖乖起身合起桌椅进屋。

顾游婕进屋后，又帮忙洗了碗筷，正要坐下休息，看着沙发上杂乱堆着的衣服，又坐在一边一件件折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