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杨赛赛很怒:“你说他一个心外医生天天给脑科拉什么客户?!”
经过这一段相处,她已经能分得清各个科室了。
汪雪笑得眼泪都出来,断断续续地说:“要不赛赛,咱们还是放弃吧,他这个段位感觉你玩不来啊?”
“……”
杨赛赛没说话。
汪雪敏感的察觉她的沉默:“怎么了?舍不得啊?喜欢上了?”
杨赛赛沉默了,说喜欢上好像还不至于,但是舍不得是真的舍不得,因为除却费医生时时刻刻想给医院拉业务以外,其他时候真的是特别好相处的一个人啊。
不论何时何地他都让人觉得极为舒适熨帖,不管她说什么话,哪怕有些好笑,他哪怕开着车吃着饭,也总让人觉得是在认真倾听着。一般来说自然是她话比较多,可是他每次接上的话总是有言之有物角度奇特,让她耳目一新。
这是一个有着丰富见识和经历,却内敛于心不事张扬,又善于倾听的人。
杨赛赛觉得和他在一起,不仅如沐春风,而且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而且在不经意相处间,也能感到他对人的尊重和隐隐的温柔。
两个人用餐时,如果她某样食物没有动过,那么下次就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点的菜单上。
约会时接送她的时候也总绅士的帮她开门,看电影前后,也总是会不留痕迹地给她留下去洗手间的时间,完全不会让人尴尬。
这些每一个不经意地细节,都是他不着痕迹的待人处世之道。
费进的身上有种浓浓的英伦范儿,不是穿着,而是一种人际交往的态度。
内敛又高贵,低调又绅士。
让她有些着迷。
杨赛赛能感觉到,他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家庭教育养成的习惯,她也一直很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能熏陶出他这么一个人。可惜哪怕看了十二部电影了,如果问起他家庭的话,还是有点交浅言深。
回味了一会儿,杨赛赛才说:“你知道我有恐男症的是吧,就是和异性当朋友可以,就是发展不出来亲密关系,可是我这次对费医生一点都不讨厌,你不觉得是我的机会吗?不和他试试看,难道你打算和我恋爱吗?”
汪雪呵呵:“别找理由,我就问你,和蒲州嘉在一起的时候,你也犯病吗?”
“……”
杨赛赛:“下一题。”
汪雪看透一切:“得了吧你,恐男症,你是恐丑症吧,丑的底线还特别低那种。”
杨赛赛:“你别冤枉我。”
汪雪:“那你怎么就对蒲州嘉和费进就不恐了呢,不就因为那是俩大帅比吗,还不承认。这么说吧,如果我家陆逸约你,保证你也立马自愈,还恨不得贴上去。”
陆逸是她现在的娱乐圈正主,靠脸刷出爆棚的流量,走哪哪都尖叫声一片。
汪雪靠撒钱混成了后援会一个小头目,一票难得的生日会门票都搞了两张,拉着杨赛赛陪她去参加过。
咬咬唇,杨赛赛决定告诉她一个真相。
“这个真没有,其实上次生日会后,他的经纪人联系过我来着,我都给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三秒的沉默后,汪雪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杨赛赛!我杀了你!!”
两个小时以后,汪雪拿着酒杯豪气冲天:“喝!干了!今天谁不喝完都不许走!”
说的匪气十足,可是这里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剩下的杨赛赛有点头疼:“少喝点吧,一个明星而已,换个追就算了没必要这样。”
“不!你不懂!”汪雪眼泪哗哗的流:“你知道我多喜欢他吗?他代言一个水杯,特别特别特别丑的水杯,为了给他冲销量,我买了888件啊!我表姐家外甥每次幼儿园搞活动我都送他一堆当幼儿园搞活动的赞助,到现在都没送完,人家幼儿园老师还跟我表姐说,很多家长都不要,说摆着都嫌难看。嗝~”
杨赛赛一边拍她背帮她把酒嗝打出来,一边忍住表情,不能笑!
汪雪继续哀嚎:“还有上次打榜,我从下午熬到凌晨,除了上厕所喝水,手都没离开过鼠标,连外卖都舍不得花时间吃,第二天手抖得跟羊癫疯一样,三天了都还是个鸡爪子,结果!他居然睡粉!睡粉就睡粉吧,居然还不睡我!不对!他想睡的甚至不是粉!只是我带过去的一个路人!你说我生不生气!你说我生不生气!”
真的是好惨一粉丝的了。
杨赛赛有点点同情,正想安慰,手机响了,费进给她打的电话。
“赛赛,我到了。”
杨赛赛这才想起来,她和费进今天约了看电影来着,还是她提议的,还是那部分不出主角是谁的文艺片。上次费进看了一半就睡了,这次她就拉他去再看一遍,看看智商高的人能不能看懂。
毕竟这个月已经没什么新片可看了。
杨赛赛接起电话:“不好意思啊,费医生,我现在不在家,这边有点事,忘了告诉你了,今天的电影改天吧。”
她一边说着,汪雪还在一边哭喊:“我要粉转黑!我要实锤爆料!我要把他踩到泥里去!我要让他跪在我面前喊爸爸!我要去粉他的对家!我要把他和最最最最最爱捆绑吸血的那个女的组CP!我要做他们的视频!我要推广!决定了!我这就回去剪辑他们俩的视频!名字就叫doi一整晚!”
她这一口气说了太多,杨赛赛都说完了,静下来只听见汪雪在那哈哈哈的笑,一直重复doi一整晚……
杨赛赛有点尴尬:“呃,费医生我先挂了。”
费进转着方向盘:“喝酒了?”
杨赛赛:“没有,是我朋友心情不好,喝了一点。”
“一点?”费进持怀疑态度。
女孩子喝点酒也没什么的,可是他话里略带责备,跟个教导主任一样。
杨赛赛说:“真的没事,我们现在都要回家了。”
费进简单直接:“地址,我去接你们。”
幸好他过来了,不然杨赛赛一个人真的搞不定汪雪。
汪雪已然醉到东倒西歪,嘴里唱得荒唐走调的,还是那个陆逸的新歌。
当时汪雪买了好多首,送了身边人一人十首,还强迫她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单曲循环,电脑手机IPAD一个都不能少,只为了增加播放量。
当时听到最后跟魔音绕耳也差不多了,所以哪怕她唱的调子跑到了姥姥家,还是勾起了杨赛赛大脑中痛苦的回忆。
尤其是汪雪整个身体压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哭着嚷着,别说走路了,她连站都站不稳。
费进过来的时候,她刚挪到门边,努力抱着汪雪努力挣扎着避免摔下台阶。
费进把车停下面也没熄火,“制服”了乱扭乱动的汪雪,把她塞进后座。
杨赛赛也跟着坐了上去,费进坐进架势座,问:“去哪?”
杨赛赛想了想:“先回我家吧。”
刚才闹腾了好一会儿,汪雪也累了,枕着杨赛赛胳膊就睡着了。
费进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问,十足的分寸。
杨赛赛主动解释:“我朋友今天‘失恋’了,平时她也不会这样的。”
她有点不想让他误会自己身边朋友。
费进嗯了一声,问:“你呢?”
杨赛赛茫然:“……啊?我怎么了?”
费进问:“你失恋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想了想之前和蒲州嘉分手时的情景,杨赛赛答:“不会喝酒,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哭吧,哭完还不敢让人知道。”
费进没说话。
杨赛赛好奇地问:“费医生,你呢?”
费进:“没失恋过。”
好强大的说法。
出于对同性的同情,杨赛赛有点同仇敌忾:“所以,你都是让别人哭的那个人喽?”
费进透过后视镜瞥她一眼:“没有,我怎么舍得让自己女朋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