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1 / 2)
仿佛置身在一片温柔的海洋, 海浪冲刷过来, 身上的每一处感官都变得鲜活敏锐。
依旧是半梦半醒,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酥麻的感觉从脚根一直冲到头顶,小姑娘终究没忍住, 轻哼一声。
睁开眼,那张清俊迷人的脸浮现在眼前, 漆黑的房间,她只能借着一点微弱的光亮看清他脸上的轮廓, 指尖触碰到他的炙热胸膛,才发现他的衬衫早已不见。
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啪”一声断了, 周楚辛吞咽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梦。
此刻,她正被许悬优禁锢在柔软的沙发里。而江一鹤陪她买的内衣,和那条绿裙子,正安静躺在那张白毛地摊上。
男生的衬衫盖在她身上, 许悬优见她停下,气息粗重地问,“怎么了?不喜欢?”
心脏“哐哐哐”狂跳,大梦初醒的周楚辛有点难以反映,想到刚才俩人做的事, 和现在所处的地方, 一股没有来的羞臊感直线上升。
两个舍友的话在她脑海里嗡嗡嗡。
她她她……今晚真的回不去了?
许悬优捏着她的手腕, 稍稍缓了下神, “你不愿意,我不勉强。”
说着,起身去拿纸巾。
周楚辛一把抓住他手腕,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垂着眼睫,“……我愿意。”
许悬优回眸看她。
月光下,少女满脸娇羞,姣好的五官和娇美的身段像被盖了一层薄纱,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房间安静得只剩两个人的呼吸,小姑娘缓了几秒,闭了闭眼,把堵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出来,“你知道的,因为是你,我什么都愿意。”
“哪怕你,现在不行,我也愿意陪着你,一点点把病治好。”
“你不要自卑,也不要害怕,更不要因为这种事和我分手。”
“我不在乎的,甚至将来能不能有小孩,我都不在乎。”
“我——”
话没说完,双唇就被堵住,坚实的胸膛靠过来,把她整个人捞起来,抱坐在身上。气息紊乱,许悬优松开她,暗哑的声音发笑,“谁跟你说我有毛病的,嗯?”
小姑娘张着雾蒙蒙的双眼,仰头看他,“不是吗?我听他们说,车祸的确容易导致这个,而且还不大好治,所以前几次,我就想配合你,但是你……”
许悬优总算明白了大概,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所以你就一直以为我不碰你,是因为我不行?”
周楚辛重重点头,复又抬头,“所以,今晚……要我帮你吗?”
闻言,许悬优觉得有个闷雷在脑子里炸了。
他不知道小姑娘是从哪学会这些话的,或许根本没学,就是单纯出自本能。磕磕绊绊,又带着害羞,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足以撩到他心尖儿发软,不能自已。
什么叫,我愿意陪着你,一点点把病治好。
什么叫,将来能不能有小孩,我都不在乎。
他没听过周楚辛对他说过什么情话,也不奢望她这个傲娇别扭的小性子能嘴甜。
可当他知道,原来小姑娘心里想的一直都是这些,他的心,就像是被热水煮化了的红糖,化成绵软的糖水,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他没有病。
但这的确是他听到,最撼动心神的诺言。
有的人爱你,对你没有任何要求,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而周楚辛,就是他的全部美好。
深吸一口气,许悬优努力咽下发酸眼眶下即将淌下来的热泪,吻了吻小姑娘的发丝,“好,那今晚,你来帮哥哥。”
……
…………
一夜难眠,天光大亮。
被折腾到身子酸软,浑身都是红印子的周楚辛整个人埋在柔软的被子里,低声骂了句娘。
他妈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他妈说他有病的????
是谁?????
如果不是现在一点力气都没,她早就给赵月湾打电话骂过去了。她都怀疑赵月湾和勺子,是不是许悬优派来套路她的演员!!!
对比起她的满腔愤懑,许悬优则心情舒爽。
折腾了一夜,不光不觉得累,还早起洗了个澡,下楼买早餐。周楚辛听见动静继续装死,在床上墨迹了一会儿后,这才起来洗澡。
拎着衣服从卧室都走到浴室的短短几步,她就看见落在地上不止一个的那个东西……
她稍微数了一下,数到第三个就不想数了,红着脸飞快钻进浴室。
经历了这一晚,新世界的大门仿佛被打开,她现在还没办法适应,一闭眼,就是昨晚对方赤条条的样子。洗好澡回到卧室,她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觉。
睁开眼的时候,许悬优正合衣躺在她身旁,从身后把她抱在怀里。
小姑娘揉了揉眼,像只小兔子似的在他怀里动了动,许悬优睁开眼,用那种温柔绵长,把她视若珍宝的眼神在她脸上扫了扫,捏了下她的耳垂,“醒了?”
周楚辛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扭着脖子看他。
一瞬不瞬的,不愿移开双眼。
她听过一个说法,类似于,情侣间的亲密行为都可以帮助大脑释放催产素,而大脑在催产素的指挥下,会让你更爱也更依赖对方。周楚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什么鬼的催产素影响,只是觉得——
好像更爱他了。
每看一眼,爱意就更深一点。
想埋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被他抱着。
许悬优见她傻乎乎的,以为还没醒觉,在她耳边蹭了蹭,“还记得我是谁吗?”
小姑娘也是胆子大了,十分淡定道,“一个跟我装性.无能实际非常能打的狗男人。”
这话把许悬优逗笑,他眉眼弯弯,顺着她道,“对,一个狗男人。”
“狗男人现在想叫小宝贝吃个早餐,你看行不行。”
“小宝贝”这个腻腻歪歪的称呼把周楚辛叫得一愣,心想两个人内个以后,许悬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这种肉麻兮兮的话都说。
不过虽然心里吐槽,但小姑娘脸上却美滋滋的。
很是受用。
她捏了下许悬优的脸,“那爸爸就陪你吃个早餐。”
-
海鲜工坊距离桑大有点远。
好在两个人起床早,这会儿回去,宿舍的人估计也刚醒。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还是累,枕着许悬优的肩膀睡了一路。许悬优则拿着刚买的邦迪,帮她遮住脖子和锁骨下的红印。把她弄成这样他也没想到,可能是小姑娘皮肤白且嫩,稍微过一点儿就能留下痕迹。
心里想着她现在还小,以后不能这么欺负她了。可只要再看一眼小姑娘的脸,就忍不住心动,如果回到当初,他还是会忍不住做畜生。
这种感觉一来一回的,许悬优都开始瞧不起自己。
这他妈的。
是够不要脸的。
下车的时候,小姑娘已经睡熟了,而此时还不到八点,校外早餐摊子都还没到齐,他背着周楚辛进了校园,朝她的宿舍走去。也许是姿势不太对,小姑娘难受地哼唧了一声。
周遭树木高耸,鸟叫声环绕,许悬优停下步子,“怎么了?”
周楚辛枕着他的后背,微张开眼,有些羞怯道,“这个姿势……疼。”
许悬优:“……”
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立马把她放下。
想到昨晚自己不知疲倦的折腾,一点点悔意往心头上爬。他摊开手臂,俯下身,有点不知所措,“那我横过来抱你?”
周楚辛揉着眼,忍不住发笑,“你干嘛啊,扛大米呀。”
许悬优表情一讪,他好像的确太敏感。
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哪件事没做好,惹小姑娘不开心。毕竟,他夺走了她身为女孩子最宝贵的东西。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终于清醒,看了眼眉宇间满是歉疚的许悬优,拉住他的手,“喂,你不用这样,我是自愿的。”
许悬优揉了揉眉心,“我昨天不该喝酒。”
也不该给她开个房间让她等自己。
明明知道有些事一旦触发就难以克制,他偏偏还去玩火。
周楚辛歪着脑袋看他,晃了晃他的手臂,“你是在想要对我负责了,很慌吗?”
许悬优轻笑一声,“把我当什么人了,嗯?”
我是在想,该怎么对你,才能配得上你的所有美好。
因为你太美好,所以我很慌张。
虽然被他吃干抹净,感情上多少有些没适应,但想到他没有病,周楚辛心底那块大石也放下了,整个人反而轻快起来,“我没事儿,你别用那种愧疚到不行的眼神看我。”
仰头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她继续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换身衣服上课,你也早点——”
剩下的话没说完,她被许悬优拽回怀中。
男生敛着漂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话语里是满满的笃定,“辛辛,你想要什么?”
周楚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什么……想要什么?”
许悬优想了下,“事发突然,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周楚辛更懵逼了。
准备什么?
准备庆祝俩人相恋两年第一炮圆满成功吗?
见小姑娘憋笑,许悬优无奈一笑,“你别以为我再开玩笑,我是说认真的,你想要什么,随便提,我都会满足你。”
“你们女孩子,不都喜欢珠宝首饰什么的?或者包也行,多贵都无所谓。”
“哦,还有,你也可以把你想要的列个清单给我,或者我把银行卡直接给你都行。”
周楚辛试探着问,“你最近忙工作卖影视,不会就为了赚钱泡我吧。”
许悬优被问得一愣,清了清嗓子,“问你正经的呢,别皮。”
周楚辛太了解他了。
她抿着嘴笑,心想这个逼也太不会伪装自己了。
平时他帅气撩人的样子见多了,难得见一次他尴尬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可爱。
踮起脚,小姑娘双手套住他的脖子,“想泡我就直说,不用费那么大功夫。”
许悬优把住她的腰,克制住想在这亲她的冲动,又重复了一遍,“乖,想要什么,告诉我,哥哥现在赚钱了。”
“钱都给你,想怎么花怎么花。”
盛情难却,周楚辛转了转眼珠,认真地想了下。
过了两秒,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四个字。
说完,许悬优眸光敛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小姑娘,少女的笑靥如花,像是害羞了似的,背着手,脚尖儿在地上划了两下。
就这么震惊了两秒,许悬优声音发颤,“辛辛——”
周楚辛感觉耳朵都要喷火了,嚷嚷道,“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宿舍了!”
说着,她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和他摆手。
然后回过身,蹦蹦跳跳像只小兔子。
许悬优立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响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想嫁给你。
过了两秒,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是周楚辛发来的。
许悬优点开,看到几行字——
【想给你一个家,然后你也,给我一个家。】
【这样,每天睁眼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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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周楚辛所料,一回宿舍,江一鹤和刘柳儿就炸了。
一个像窜天猴,一个像大呲花,围着周楚辛又转又喊,周楚辛踢掉鞋子,吓得直接爬上了床。心想好在李韵诗和男朋友出去同居了,不然她岂不是要被这俩人烦死。
刘柳儿发现她身上贴着几个邦迪,立马意识到事情已经发生了,连忙问俩人有没有带内个。
周楚辛蒙着被子换衣服,脸不可遏制地红了,嘴上却不饶人,“内个你个大头鬼啊。”
江一鹤一脸老母亲笑,“啊,我女儿终于长大了。”
周楚辛瞪了她一眼,换好衣服,从床上下来,江一鹤上去就挽住她的手,“来,给母亲讲讲你们昨晚上是怎么内个的。”
周楚辛橫了她一眼,“打了一夜牌你信不信。”
这话听得刘江二人一起“切”了一声。
小姑娘抿着嘴收拾书本,心底却又忍不住回想昨晚上俩人发生的一切。
这俩人,什么都问,那么羞耻的事,怎么能随便跟人说?
难道,她要告诉这俩人,昨天两个人从客厅到卧室又到客厅还洗了个鸳鸯浴然后又趴在洗手台折腾了半天才回的卧室吗?
不可能!
太羞耻了!
羞耻到她一想起来心底就发慌。
就连身体也跟着带了记忆似的,总能回想起昨天一下又一下。
回忆起来,许悬优本没那么上头的,就是中途的时候,他红着眼问她,你是爱我,还是爱礼炊。
弄得头脑发昏,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回答,“当然是你了。”
许悬优犟劲儿又上来,不依不饶的,“我是谁。”
周楚辛抱着他亲了亲,“你是许悬优啊。”
然后就完了。
就崩了。
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经过这事儿,周楚辛觉得,男人还真是,看起来成熟的不行,其实内心也是个幼稚的小孩子。
礼炊就是他,他就是礼炊。
自己酸自己算是什么操作。
一旁的江一鹤见周楚辛表面上收拾书本,实际上不知道在回忆什么抿着个嘴笑,凑到刘柳儿旁边,小声道,“我觉得这孩子,是不是昨晚被艹的太狠,脑子坏掉了。”
刘柳儿:“……”
想了下,她义正言辞道,“不行以后你也别谈恋爱了吧,我怕你也这样。”
江一鹤:“……那不行,恋爱还是要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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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周三,小姑娘课不多,上完两节课后,跟着江一鹤和刘柳儿就去食堂吃饭。
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路上,她都感觉有不同的目光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