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2）

“官爷你可别管，我今天非要打死这个小兔崽子！”

“城主规定：当街不得斗殴，这件事自应交与城庭审判，不可你擅自做主！

“那可不行！他害死我们这么多只鸡，现在不给个交代，城主的面子也不给！”

“你！”两个士兵一时人少，吵也吵不过，拉也拉不过。看似可怜的少年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欠你多少钱？我帮他给。”

“你？你是他什么人？”

“萍水相逢之人，只是路见不平，掏钱相助罢了。”

“好，”那人上下打量我一眼，“看你穿得破破烂烂，乞丐似的，能有几个钱？”

“这你别管，还要不要啦？”

“哼哼，你看，我们这五户人家，共四十鸡，一只起码得一两银子，就三十两吧！”

听到这分外明显的狮子大开口，我又多问了一句，“这位大哥，你们这最近发鸡瘟了吧？”

“是啊，那又怎样！”

“那就是该死的鸡喽，为什么还要强讹这位小哥呢？”

“什么叫讹！是，本来是不该他赔，可谁让他多管闲事。前日天现异象，有真龙现身，这小子突然出现，说真龙为他所招，只要祭十两银子请他做法，我们的鸡就都能活。可今日我们这五家的鸡全都死个精光！幸好我刚刚逮着他，不找他我找谁！臭小子，还想逃跑！”

“就是！”

“是啊！”

又是七嘴八舌的一番讨论，我略觉得无语。有些肉疼地从袖子里掏出偷藏的最后一个小金锭子。

“这样吧大哥，你们都是中年人，本来就不应该听一个孩子瞎掰扯，我这有个金锭子，按市价，你们五家分了，剩下的算我请大家喝酒。要是你们不同意，那我可要怀疑你们五家才是串通好了，故意讹这个孩子的钱的，这样再闹到城主那里······”

人群又要起哄，“哎，大伙听我说，”大汉挥了挥手，“这事儿要真闹到杨城主那，咱们的的确确是讨不着好的，不如高抬贵手，受了这姑娘的银子，皆大欢喜了。散了吧，回家回家！”

那汉子应是在这地有些威声，人群哄散。大汉又看了我一眼，踹了少年一脚。“臭小子，别再让我看见你招摇撞骗！”

一群人走后，我又从鞋里掏出了两个小金豆儿塞给城门兵，哄走了他们，这才转向少年。

少年已经起身，脸蛋清清楚楚地印在我眼中，似女非女，似娇非娇，好一个俊美如画的少年郎，穿着一袭褚青书生袍，却头结数股小辫，倒像是少数民族，打扮着实吸引人，怪不得那么快就被人抓住了。

“你为什么救我？”少年开口，声音爽朗而稚嫩。

我冲他一笑，拱手道：“只因初来乍到，不识杨城好风景。相逢是缘，想与你交个朋友，这位小哥，可愿成全这缘分，带在下一游？”

那少年听了这话，竟无半分犹豫，还像嘭地变了个人似的，容光焕发。上前挽住我的胳膊：“好哇好哇，小弟姓乔，双字落青。姐姐你呢？”

我惊讶于他的自来熟，拉下他动手动脚的胳膊，颔首：“柳一茗。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小乔还是留点距离得好。”

乔落青有些讪讪地松开手，又转而拉住我的衣角，倒像是怕我跑了。

“柳姐姐，你刚刚说游杨城？要说观游杨城，你可是找巧了，我乔落青虽也才待一月余，却早已摸遍杨城大街小巷、青楼赌坊、名迹圣庙，甚至城主玉房呢！”

我有些惊讶地望着他，这还真是个小混混。

想着说道：”我才从獍山出来，很久没洗澡了，身上又臭又脏的。你看你也是一身灰，我们不如就先去洗个澡吧。”

“哦，好，我听说有一家香水行特别棒。柳姐姐，走这边。”

我跟着乔落青走着，没有注意他话里的一丝慌乱。

一排排接连的铺面外，还有小摊子的主人们在争相吆喝着喊卖自己的货物。街上熙熙攘攘，琳琅商品衬得整条街五颜六色。

我与乔落青站在街边一个狭窄、还不断散发出热气的矮门前，门头匾上刻着“浴室”二字。

无奈摇了摇头，掀帘进入。

却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除了门右首的柜台外，后面摆了满满当当装衣的小柜，中间靠右竖着一根梯子，靠左并左面整墙共有大大小小八个帘。

柜台后坐着一个正嗑着瓜子的婆子，看到有人进来后，忙起身问道，问道：“二位，怎么洗啊？”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乔落青，问他：“除了洗澡，你还要别的什么服务不？”

小乔一下涨红了脸：“不，不要。”

看着她通红的脸蛋，我略有无语：“你这傻孩子，瞎想什么呢。我是问你要不要找个搓背、掏耳朵什么的。”

小乔还是大红脸：“不用，柳姐姐。我，我能不能和你一块洗？”

“什么！？”

“不是，我没来这种地方洗过。一个人，害怕。”

“那也不行，你虽然不大也是个男儿。我可是正经女儿家。”

“欸，您二位还洗不洗了？”

“等会儿等会儿。”

乔落青怯怯懦懦地偷瞄我：“柳姐姐，其实，我也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