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我哥不放心我,将我收拾妥帖后,也躺进我的被窝。我白天睡得太多,夜里便只能瞪着眼睛,看他难得的恬静睡颜。
体温降下去后觉得浑身粘腻,很不舒服,哪怕我们肌肤相贴,一动就能将他惊醒,还是忍不住稍稍抬了抬腿。
果不其然,我眼巴巴地看着我哥皱着眉睁眼。他这动作做得缓慢又缠绵,想来他也是困极,可还是起身为我量了量体温,细细看过了,才准许我将手臂伸出被窝。
“哥哥,想洗澡。”
我哥不厌其烦地抱起我。其实我哪有这样脆弱到洗个澡还需要别人代劳,但他总乐得替我精打细算,不动声色地隐我于他的羽翼之下,并且事实上,每当我尝试靠自己完成些什么,都会一败涂地,无一例外。
明明也有一半相同的基因,我们方方面面却差得很多。难堪的情绪早消散在多年惹祸的时光里,我惯于像十二岁打碎了爸爸心爱的相框、玻璃划破了我妈仅存的照片之后,慌里慌张地躲进哥哥的怀里。
被放入浴缸时眼睫沾了水,抬头看我哥的下巴时,只觉得那尖尖的,在发光。
他褪了衣服后也踏进来。我身量不高,可我哥长手长脚,卧室里的浴缸又不大,他便只能委屈地同我腿贴着腿,膝盖抵住膝盖。
我哥有一整日都没同我说话,即使我的要求会答应,但并不作声。说实话,我宁可他像从前无数个替我收拾烂摊子的日子,张口就来些冷嘲热讽,怎么也好过如今的沉默。
热水堪堪漫过膝盖,疲惫感便越过脑袋里一直崩着的弦,一下子倾泻下来。
我哥突然将我转了个身,顺势坐进他腿间,我的后背就直直地贴上他的胸膛。我难得感到羞赧,脑袋埋进自己的膝盖,呛了好几口水。他顺着脊背拍打我,一手掐在我胳膊上被宋羿然吮吸出的吻痕上。
我才有闲心注意自己一身旖旎**的痕迹。
我哥尖尖的下巴搁在我的颈窝,一双手替我擦洗,只是每到红红紫紫的吻痕上,下手就不知轻重。那些吻痕多在大腿内侧的嫩肉上,我被摸得呼吸不稳,伸手推了推他,谁知股缝便蹭上根粗硬的棍子。
他第一次开了口,声音沙哑:“余余,你乖一点。”气息吐在我耳边,麻麻的。
我十五岁生日以后,他就不再喊我小名,更多的是连名带姓地叫。眼眶隐隐发热,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讨好地叫:“哥哥……”
那棍子变得更加坚硬,我侧过头,看见哥哥忍耐的侧脸。
他叹了一口气,捏了捏我软软的小肚子,没再动作,声音有些颓然:“余余,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诚然,我懵里懵懂,迷糊中知晓别的兄弟绝不像我们,可长久以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或许潜意识里在放纵自己的自私,像宋羿然,靠拿捏别人的喜欢来保持安全感。
我看见我哥眼里,浓得化不开的情绪,里面千丝万缕,是我不敢解读的忧郁。
我咬住下唇,有些不知所措:“哥哥……”
“小坏蛋。”他的脸贴着我的,偶尔偏过来,嘴唇便擦过我的脸颊。
我哥退开,大方地摸了摸我的脸,指尖冰凉,又凑上来舔了舔我的嘴唇,说话间温柔得不像他:“余余,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