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冲突(1 / 2)
夜尽是不是就一定会天明?如果有一天从黑夜尽头醒过来还是黑夜,也许那才是正常世界。
韦安安抱腿蜷缩在床头,天亮了,正常人的作息规律提醒她该起床了。
见鬼了,不代表她就可以不用上学。
“安安,安安,你醒了没有?早餐给你放在餐桌上了,记得吃了再去学校。”韦明德敲了几下门,昨晚他好像也来敲过门。
韦安安实在不想开口说话,为了避免韦明德继续烦她,她拿起一本书砸向房门算是作了回应。
“那我先上班了。”呵,他敲门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还活着。
不想去学校,不想出门,不想见人见鬼。
如何杀死一只鬼?符咒,桃木剑,阵法,狗血等等在电视上见过的东西浮出脑海。
韦安安看着镜子里那张晦暗的脸,红肿的眼睛,干燥龟裂的嘴唇,呼吸困难的鼻子。她这副尊容与鬼也可说无异。
一定有方法杀死他。
韦安安掬一捧水扑在脸上,视线跟着水珠下滑停在脖子上。
她上举左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使了七八分的力道试图复制那种感觉,窒息感、眩晕感、还有……冰冷的肤质触感。
突然之间她松开了自己的左手。
真实的触感?它不是轻飘飘的抽象物质,而是具有质感的具体形体?灵光一闪,她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几分钟以后她又回到了镜子面前。卫衣,牛仔裤,帆布鞋和昨天一样很普通的学生装扮。有时候一成不变并不完全是贬义词。
奇昨晚袭击她过后那只鬼去向不明,可以确定的是它一定还会再出现。
出门前韦安安看了看客厅茶几上的早餐,又是油条豆浆。有的一成不变一定是贬义词。
三月下旬,春天开始粉墨登场了。
第一节课是毫无营养可讲的数学课,因为彻夜未眠韦安安睡得很安稳。第二节课是语文,也是一节醒与不醒都一样的课。
她趴在桌子上假寐,瞄准她背脊扔出的各种试卷揉成的纸团一下,两下,三下,四下……全部打在了背上,那群渣滓玩了三年的游戏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
她忍过几回也爆发过几回,似乎从一开始就被贴上了好欺负的标签。
“你们几个住手!”突然的一声呵斥整间教室立即从语文老师精心营造的诗情画意中脱离了出来,然后纷纷看着后面的战况。
“魏乐你们两个什么关系啊,你这么护着她。”有好事者问道。
关系?护着她?听起来就是笑话。她用余光扫描了一遍桌子的课本,可以解恨的只有那本笨重的《新华字典》。
“老师他们一直用纸团砸我同桌。”魏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