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1 / 2)
瓦尔克站在战机下,开始深呼吸。
“你太紧张了,放松。”他的老师在身后指导,语气并不严厉,但听得他莫名羞愧,连忙集中精神继续深呼吸。
可他这点强提的精神当然没能达到老师的要求。
欧洛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昨晚干什么去了?”
瓦尔克哭丧着脸,没说话。
“又跟着欧教官出去了?”欧洛看他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点无奈,“明知今天安排了训练,你是觉得自己考核成绩领先了?”
“没有!”瓦尔克下意识地辩解,又犹豫着补充道,“欧渝教官也带了克拉伦斯去,我不会落后的。”
天知道他们的期末考核有多严格,作为被选出的战机驾驶员候选,每次考核都像打仗,这次考核是敌对方,下次搞不好就要变成亲密队友——欧渝教官美其名曰培养团队适应能力,实际上就是在折腾他们。
可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因为对方是基地里的大魔王。瓦尔克和他的竞争对手克拉伦斯?伊文斯昨晚一起被欧渝召唤,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任务,结果欧渝一手一个把他们揪住,笑嘻嘻地说:“跟我出去逛逛吧。”
然后欧渝就带他们去了中央舰队最繁华的酒吧街。瓦尔克不是中央星人,对这条街不熟,克拉伦斯却皱了皱眉:“教官,我们不能进酒吧街。”
“你们是来上课的,怎么不能进。”
欧渝以上课的名义把他们带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家隐蔽的小店,进去后点了三扎酒,坐在吧台边看他们喝,边看还边点评:
“阿诺德可是军部拼酒比赛第一名,克拉伦斯,别给你老师丢脸。”
“瓦尔克,你什么不好学,怎么把你老师喝酒上脸的毛病给学来了。”
瓦尔克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脸,克拉伦斯却镇定地问:“教官,不一起喝吗?”
欧渝摇了摇头,靠在吧台上慢吞吞地喝啤酒,恶趣味地说:“谁醉得快,期末考核我这里先扣十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心情好还是心情坏,反正无论如何不听话都不会有好事发生。于是听话的瓦尔克就喝多了,最后是被还算清醒的克拉伦斯拖回去的,一觉睡到早上八点,起来先灌了一瓶醒酒药,差点迟到。
他也不敢多辩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欧洛佯装严厉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自己破功笑起来:“去吧,下次别跟他胡闹了。”
瓦尔克忙不迭地去了,逃得像只兔子。欧洛站在原地没动,等他启动战机开始升空才打开终端找人算账。
“怎么啦?”欧渝迷迷糊糊地接起他的通讯。
“欧小渝,你再带着我的学生乱跑,我要生气了。”欧洛面无表情地警告他。
欧渝笑了两声:“我没有啊,只是给了克拉伦斯和瓦尔克一点工作,完了就带他们出去吃个饭嘛。”
“未成年禁止喝酒。”欧洛说,“你别带他们去不该去的地方。”
“知道了知道了,我发现你自从开始当老师就变得特别唠叨。”欧渝边刷牙边口齿不清地说,“阿诺德什么时候回来?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按计划支援行动还有11小时结束,应该没问题。”欧洛看了看时间。
“那我就定位置了,晚上7点。”
挂掉电话后,欧洛抬头看了看在场上做战术训练的瓦尔克,转身走出停机坪。他发现瓦尔克驾驶的灵梭战机在平衡上有些问题,想找负责这款新型战机的设计和调整的明克谈谈。等他离开了,一直在战机上偷瞄他的瓦尔克才悄悄松了口气,放下心继续训练。
他和克拉伦斯还有别的候补都不一样,他不是军部高官的子女,也不是联合军校的学生,而是被帕拉斯计划选中的普通孩子。而克拉伦斯是阿诺德?莱辛上校的学生,也是他最强的竞争对手,在欧渝少校的学生伊莲外出执行任务的情况下,基地里的期末考核第一名几乎毫无悬念,必定是他们两人里的一个。
可克拉伦斯和莱辛上校又不一样,他不仅外形和成绩同样优异,而且处事圆滑,擅长各色官场交涉,在各种演习和任务中需要交际的场合都如鱼得水,甚至连酒量都好得没话说。
关于酒量这种东西,他的老师也知道不容易练出来,所以没强求他能在这方面追上克拉伦斯,只要求他醉了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也不能在醉后向任何人透露真实信息。瓦尔克努力训练了很久,但还是一醉脸就红,好在每次喝醉都会迅速睡着,泄密的可能性不高。
但也因为他喝醉就睡的问题,每次都是克拉伦斯跟他一起出任务……
瓦尔克无奈地撇撇嘴,完成最后一组变向指令,然后操纵灵梭降落。欧洛谈完调整内容,站在停机坪入口看着他完成了降落,这才按下秒表,走到悬梯下等他。
“爬梯子的速度还要再快一点,战场上没时间让你花8秒去爬上驾驶舱。”欧洛抓着绳梯晃了晃,示意瓦尔克先下来,“你现在接触的任务还不太危险,但在战场上,无论上下,驾驶员爬梯时都是最危险的。我之前忽略了这一点,之后会给你补上这方面的课程。”
战场上没有连接驾驶舱的人工通道,迫降时只有绳梯可以走,8秒时间足以让敌人把梯子上的驾驶员射成马蜂窝。
等瓦尔克从上面滑下来,他又举起秒表:“5秒内爬上去。”
瓦尔克目瞪口呆地看了看他,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只好转身又往上爬。这次他才爬到五分之四的位置欧洛就在下面喊停,举起秒表让他看:“已经5秒了,你看,越到高处就越容易放松警惕,有经验的狙击手都会瞄准你现在的位置。”
瓦尔克不知该说什么,挂在梯子上好几秒才问:“老师,什么时候给我补课?”
“明天吧,记得把克拉伦斯也叫上。”
欧洛想的是阿诺德不在,替他给克拉伦斯上节课也没什么,可瓦尔克答应以后心里想的却是:是不是我太没用了,老师有点生气?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可怜,欧洛伸手捏捏他的脸:“怎么了?”
瓦尔克摇摇头,正要说什么,游移的视线无意中扫过停机坪入口,连忙站直敬了个礼:“莱辛教官!”
欧洛惊讶地回头,果然,阿诺德正从那边走过来。他还穿着驾驶服,长裤塞进靴筒里,外面随意披了件飞行员外套,衬得宽肩长腿越发英俊。见欧洛回头看他,阿诺德笑了笑:“我以为今天没有训练。”
“临时加的,也快结束了。”
欧洛下意识看了瓦尔克一眼,后者识趣地举手认错:“是我耽误了老师的时间,对不起。”
阿诺德已经走到他们身边,欧洛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对他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叫克拉伦斯一起来。”
瓦尔克点点头,目送他们从安全通道离开,自己找机师走后门延长训练时间去了。
老师和男朋友去约会,他这种单身狗当然还要继续加油……
“怎么提前回来了?还以为你要明天早上才能结束,所以跟小渝约好明晚一起吃饭来着。”
“有意外收获,所以没耽误太久。”阿诺德和他一起往宿舍走,“两个小时前降落的,在四部没找到你,就过来看看。”
欧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给瓦尔克开开小灶,结果小渝昨晚带着他和克拉伦斯出去喝酒,瓦尔克宿醉未醒迟到了一个小时,所以才到这个点。”
要是瓦尔克听到这话,一定羞愧欲死——他起床时晕乎乎的,把时间记错了,欧洛不声不响地在停机坪等了他整整一个小时。
阿诺德知道他能自己找事情打发时间,倒也没有怪瓦尔克的意思,先问了他一句:“通关了?”
“嗯。”欧洛笑眯眯地打开游戏页面给他看,“限定武器!通关以后才能买的。”
阿尔法基地没有超市,他们到后勤部领了些新鲜食材回宿舍自己煮。阿诺德负责掌勺,欧洛在旁边帮忙处理土豆和牛肉,等锅烧开了才凑过去,喝掉阿诺德汤勺里的汤。
“好像有点淡。”他认真地评价道。
阿诺德用空着的手捏住他的下巴,亲自尝了尝味道:“是有点淡。”
“是吧。”欧洛帮他往锅里放盐,又把切好的土豆放进去,“再做个焦糖吐司好不好?我早上没吃完放在冰箱里,正好解决掉。”
“好。”
阿诺德眼带笑意地看他忙来忙去,在他洗勺子时上前两步,从身后把他圈进怀里。欧洛转身去看他,见他眼下有薄薄一层青色,有点心疼地伸手摸了摸:“是不是这几天都没睡?”
阿诺德亲了亲他的额头:“还好。”
“什么叫还好,黑眼圈都出来了。”欧洛才不买账,凶恶道,“你去睡一下,我来做饭。”
他把阿诺德推进卧室按在床上,正要起身出去看汤,阿诺德却环住他的腰,把他按到自己身上。
“陪我躺会儿,先不吃饭了。”
他好像真的有点累,温热的鼻息打在欧洛颈侧,有点痒。
反正炉子加热完毕会自己停下,欧洛顺从地趴在阿诺德身上,见他闭上眼睛假寐,就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看。
阿诺德却好像有第二双眼睛,勾起嘴角低声问他:“看什么?”
“看你啊。”欧洛毫不意外地拿手指数他的睫毛,“莱辛上校不睡觉,管我看你干什么?”
阿诺德任他玩自己的睫毛,嘴角笑意更浓:“怕你偷偷跑了,睡醒找不到人。”
欧洛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十几天没见,腻歪了一阵,欧洛想起刚才和瓦尔克说的话,决定和他报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