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2(2 / 2)
即使他的内心也为以后不能再施法感到恐惧,他也不可能表现出来。
莫西祭司躺在地上,腹部流出的血很快染红了一大片地面,他眼也不眨地盯着弗拉西斯的眼睛,片刻后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撒谎,你害怕了。”
弗拉西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如常,他后退了几步,隐隐觉得有些奇怪的声音正在靠近,却因为诅咒的侵蚀听不清楚,只能凭借本能退开一些。
他看了地上的莫西祭司一眼,正在想他是不是还留有什么别的手段,却突然听见身后的墙壁轰然倒塌的声音。
莫西祭司的脸色倏地变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我说红发小子怎么这么嘴硬又得意呢。”汉普顿提着他的枪从墙壁倒塌后露出的缺口里走进来,扫了地上的莫西祭司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站着的弗拉西斯,“没事吧?”
“现在就带我们回圣殿,不要让——”
弗拉西斯还没来得及说完,骑士已经闪身打晕了准备给自己再来一刀的莫西祭司,回头朝他一笑:“是要说这个?”
“……”
弗拉西斯松了一口气,几乎要跌坐在地上,幸好汉普顿及时扶住了他。
“带我们回圣殿,我身上有诅咒,莫西祭司不能死。”
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有过这样愚蠢的念头——假如成为一个普通人,也许他会选择自我了断。莫西祭司的观念与他截然不同,但弗拉西斯不得不承认,他对他的心理把握得很准确。
他从没有做过普通人,突然失去自己为之骄傲的天赋,那种落差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祭司长似乎对他们浑身是血的状态毫不意外,他甚至做好了紧急处理伤势的准备,连重伤的莫西祭司都被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他一边剪开弗拉西斯被血污粘在伤口附近的白袍,一边不经意般看了守在旁边的汉普顿一眼,“我先前的担心也许是多余了。”
“与其操心这个,您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置莫西祭司。”汉普顿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看,弗拉西斯回到圣殿后就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他甚至来不及了解事情原委,只好跟着一起来了祭司长的房间。而祭司长显然早有准备,他也许能从对方嘴里问出些什么。
祭司长面色不改地为弗拉西斯处理了伤口,然后“切断”了他和莫西祭司身上的诅咒联系,这才回头直视比他高大许多的汉普顿:“骑士长,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呢?是圣殿的骑士团团长,还是弗拉西斯?法伦纳德的好朋友?”
“这两个身份之间有冲突吗?”汉普顿皱起眉头。
祭司长微笑着回望他,柔声反问道:“难道没有吗?”
他的语气很柔和,乍一听似乎没有什么怪异之处,但根据汉普顿对他的了解,这个问题不可能只像表面上看来这么简单。
他只迟疑了一瞬间,就作出了自认为最合适的答复:“如果你想的话,就把我当作他的朋友吧。”
“好的,那我也给你法伦纳德祭司的朋友应得的答案。”对于他的回答,祭司长显然并不意外,他给昏迷的弗拉西斯灌下一瓶药剂,然后启动了净化法阵,“我早就从别的渠道得知了莫西祭司和‘堕落之地’的勾结,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想要考验一下,法伦纳德祭司是否真的具有能够胜任战斗祭司一职的能力。”
“可他却几乎因此送命。”汉普顿挑了挑眉,“所以您得出的结果是什么?”
他觉得祭司长是在做一个危险的实验,像一场赌博,押上的是弗拉西斯的未来,被当作实验材料的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在他看来,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做法,也不是祭司长一贯的作风。
“莫西祭司不会杀他,而且也杀不掉他。虽然有很多习惯造成的问题存在,但我得承认,法伦纳德祭司自己也应付得很好,他选择了一条对圣殿和自己都最好的路。”
“我可不认为他选的这条路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哦,当然是有的,只是你没看出来。”祭司长微微一笑,瞥了躺在不远处的另一张床上,离死亡只剩一步之遥的莫西祭司一眼,“他为我们留住了有力的证据,也让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提升。那个诅咒将他和莫西祭司以某种形式连接在了一起,而我切断这种联系以后,莫西祭司濒临死亡,他自然会是受益的一方。
“他将会成为圣殿有史以来最年轻、资质最优秀的战斗祭司,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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