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1 / 2)
汉普顿这时正呆在地牢里,对面是满脸忿恨的恩波格尔。
“接下来我该动哪里呢?”骑士挑了挑眉,手里掂着一根木棍,上下打量着恩波格尔。后者赤裸的上半身有好几处淤青,脸上也有几道伤痕,显然被揍了不止一下。
“不是说你们不能私下用刑?”恩波格尔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抬头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不屑,“骑士长,你这样是违反圣殿规定的吧,不怕受到处罚吗?”
汉普顿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木棍,勾起嘴角笑了笑:“像我这种让圣殿头疼了十年的问题人物,难道会在意私下用刑要受的这点惩罚?子爵,你现在只是个刺客而已,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
他对自己在圣殿的位置看得很清楚,祭司长这么多年一直对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毫不过问,一是因为他这支枪还算好用,圣殿不会愿意失去他;二是因为他没有做什么损害圣殿实际利益的事,还没有触到底线。
对恩波格尔这种来自“堕落之地”的刺客,只要汉普顿能从他的嘴里问出点重要信息,即使把他杀死也不会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上一次和弗拉西斯一起来时他什么都没做,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想做——这个红头发的小子把他们摆了一道,当然不能只剃了他的眉毛就草草了事。
恩波格尔显然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因为他没有继续挑衅,而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弗拉西斯身上。
“法伦纳德阁下知道你私自对我用刑吗?他也许不会很高兴。”
汉普顿的动作顿了顿,他放下了棍子,饶有兴趣地走近了些,俯身凑到恩波格尔面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问他:“子爵,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瞒着他对我用刑,不怕他生气吗?”虽然他属于强者的威压骤然压了下来,但恩波格尔没有退缩,反而对上了他的目光,“他不会同意你用刑的。”
“看来你自以为很了解他。”汉普顿脸上的笑意加深,突然伸出手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低下头去,“我得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处境,这样也许——”
他忽然出手,一拳打在恩波格尔的小腹上,后者痛呼出声,虾米般蜷缩起来。
“也许你就知道自己是怎样不值一提的玩意儿,有没有资格这样说话了,你说对吗?”骑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在他的呕吐声中恶劣地笑了笑。
他这一拳恰好打在恩波格尔的胃上,用力又大,几乎把几天没能好好吃东西的恩波格尔打得吐出来。打完以后汉普顿还特意后退了一步,准备避开他吐出的秽物,却颇为失落地发现恩波格尔并没有真的被他打得呕吐,只是弯下腰痛苦地干呕了几声,吐出一点清水后就没了下文。
“还挺耐打的。”他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看恩波格尔抬起头来,还体贴地递过了一块手帕,却在递到对方面前后才恍然状住了手,“哦,我忘了,你的双手都被吊着呢。”
说着,骑士又把那块手帕塞回了自己胸前的暗袋里。
恩波格尔几乎要被他气死,咬牙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东西?我不会说的,圣殿还是尽快处死我吧。”
“其实我也用不着在这里跟你耗时间,因为我们早就知道和你合作的人是谁了。”汉普顿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总算有了点久违的愉悦感,“现在拷问你,也只是报复你一下——谁让你把整个圣殿耍得团团转呢?还指控弗拉西斯杀人,演得不错,‘堕落之地’也管戏剧教学?”
“……你!”
“子爵,我很好奇,信仰黑暗的阴沟老鼠喜欢什么样的戏剧?你能为我解答一下吗?”汉普顿揪着他的头发把他向前扯了扯,脸上带着笑容,手上的力度却大得像在拉惊马的缰绳,“我一直以为红头发的老鼠只能演小丑,看来你不是只普通的老鼠啊。”
恩波格尔被他扯得龇牙咧嘴,却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能向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却被汉普顿用另一只手挡住了,遗憾之余只好鄙夷地笑了笑:“你不过也是个平民区出来的穷小子而已,以为自己是什么高贵人物吗?”
“平民和阴沟老鼠始终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干净。”汉普顿将手上沾到的唾沫用力抹到他脸上,随手一推让他的脑袋撞上身后的石墙,脚下也没有闲着,一伸腿就把恩波格尔踹出老远,“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直到现在还是很没有自知之明。”
这一下撞得不比刚才那一拳轻,恩波格尔觉得自己磕在墙上的后脑疼得都要碎了,被吊着的双臂几乎脱臼,钻心地疼。他忿恨地抬头看了汉普顿一眼,突然大笑起来。
“你不是也没有自知之明吗?”除了抹不掉的忿恨,他眼里满是鄙夷和怜悯,显然那一撞已经带走了他的理智,“说我是阴沟里的老鼠,但我至少自由,而你,不过是圣殿的一条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