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如何道得清（1 / 2）

玉鼎真人见杨戬此番，心中不禁哎呀一声，直道‘不会玩过了吧’。

作为杨戬的师父，玉鼎真人可是深知他这个徒弟的脾气，够聪明，够有魄力，就是心思太重，太容易钻牛角尖，这会儿，估计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偏偏又要强，不屑解释，更不会示弱，这样的性子，真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

为了天条，自己已经输的所剩无几，如今，再也输不起了，如果连师父都误会自己，那他这一百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杨戬深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

“那个，徒”

“师父，”玉鼎真人正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先开口，杨戬忽然抬头，近乎执拗地看着他，“杨戬没错，师父的教诲杨戬都记得，杨戬这么做，只是想以最小的代价造出新天条。”

玉鼎真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杨戬，没想到他这个傻徒儿竟然愿意自己说出来，转念一想，就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心里一阵泛疼，不过，既然都做到这一步了，就干脆一次性全解决了吧，免得这个傻小子什么时候又为了乱七八糟的原因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你你你，你说说你，你让贫道说什么？是该夸你杨戬大仁大爱足智多谋算无遗策无愧于神还是该骂我那个傻徒儿傻得不可救药不遵师命自找苦吃自作自受一厢情愿！贫道是让你忍辱负重一如既往来着，但贫道有说过让你以身作局算计三界不顾自己义无反顾心甘情愿的去赴死吗？你说说，贫道几万年的功德才找到那么好的一个徒儿，差点就让你堂堂昭慧显圣二郎真君给折腾的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九天十地消失得干干净净连点渣渣都不剩，你你你，你拿什么赔贫道一个又听话又聪明又厉害又好看又重情重义又心怀三界的徒儿”

“嗯？”怎么感觉这走向不太对？杨戬默默地瞅着滔滔不绝的玉鼎真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可怜的徒儿，就这样被打成一个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压妹杀甥倒行逆施助纣为虐罔顾天条不遵法度无情无义犯案累累的三界第一大祸害了啊。”玉鼎真人一边说着，一边还假意拿袖子擦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师父。”杨戬弱弱的叫了句。

“干嘛？”玉鼎真人没好气地吼道，“贫道正伤心我那可怜的徒儿呢，吵什么吵！”

师父，您徒儿这不好生生的在这儿吗。杨戬腹诽道，不过，聪慧如二郎真君，是绝不会傻到把这话说给玉鼎真人听的，白天玉鼎真人身上那强横的法力波动就算是全盛时期的自己也是打不过地，现在的自己，还是算了吧，杨戬颇有些自暴自弃的想。

玉鼎真人说够了说渴了，总算是停了下来，一把破扇子呼呼呼地扇着风，杨戬察言观色一脸乖巧地给玉鼎真人递了杯茶水过去，玉鼎真人一口灌进去，狠狠瞪向杨戬：“你是谁？贫道认识你么？”

哼，想蒙混过关，没这么容易！

杨戬看着自个儿师父佯作不认识自己，撇撇嘴，默默跪回去，作追悔莫及状：“师父，徒儿知错了。”

“错了？你堂堂二郎真君怎么会错呢。”玉鼎真人忍住，不理会杨戬地示好。

“师父。”杨戬作委屈的又唤了句。

这师父怎么百年不见，脾气这般差了，以前那个师父虽然功夫弱到连封神之战都要自己给他从中擀旋才能不露馅儿，可多好说话啊，脾气多好啊，对自己那是连个重字都舍不得说啊，自己还是想念那个师父！不就是闹腾点么，反正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就喜欢自夸了些么，他杨戬的师父还不能自夸了？不就法力弱点么，有自己在，谁敢欺负他？

“弟子真的知道错了。”认错要诚恳，态度要端正。

“那你说说，你哪里错了？”

“弟子不该瞒着师父。”

“嗯，还有呢？”

“不该不信任师父。”

“嗯”

“不该”不该什么？杨戬想了想，接着道，“不该心慈手软。”

“嗯。”玉鼎真人咬牙哼出一个字，忍，一定要忍住，徒儿一定能认识到真正的错的。

然而，杨戬似乎一点都不配合，玉鼎真人等了半天也没见杨戬出声。

“没了？”

杨戬不解的看着玉鼎真人一副要灭了他的模样，努力回想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心狠手辣？师父知道是假的啊；瞒着哪吒兄弟和梅山兄弟？这种事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啊；没有养好伤就逞强？这伤他也没办法啊。

那还有什么？

玉鼎真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杨戬还是没有开窍，顿时气急败坏：“哮天犬！”

然后，杨戬就听到‘哐当’一声，颇有些嫌弃和同情的别过脸去，啧啧，这一撞，够疼的。

“真人，你倒是先把结界撤了啊。”门外，哮天犬捂着头，还有些晕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