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朦胧眺望人间（2 / 2）

她这话本意是那公子不是他夫君，但由于语气里带着气愤，借着酒气还有些矫情，听起来就像是初婚小夫妻因为屁大点事闹了脾气的样子，于是店小二立刻会了“意”。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这姑娘已为人妻。”

“他不是我夫君！”秦楼月脸本来就借醉泛红，眼下听了店小二的话，脸更红了。

那公子立刻抢道：“我岳父岳母见背多年。想必是我娘子又想起往事了。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把琴还给我们。”

店小二立刻把琴递过去。那公子拿上琴，抱着秦楼月，立刻御剑飞走了。

可是飞不了多远，因为秦楼月老是在珍师剑上咣当来咣当去，任他武功高超，也驾驭不了珍师了。

二人停在一处灯火阑珊的地方。

秦楼月脸颊红晕。师江离冷不丁道：“你醉了。”

秦楼月并没有接那一茬。接着醉意，说了很多话。

“师江离，你好会说谎啊！什么你是我夫君？呵呵，你就是仗着这一张巧嘴迷了我双亲的心智！最后把他们都杀了吧？可怜我父母致死也不信是你害的他们啊！”

师江离默不作声。

“是倒是说话啊！不敢说？不想说？你根本无颜面对我双亲！我秦家那里苛待你一点了？不是好吃好喝供着你吗？让你做客卿……”秦楼月说着说着泪水就一涌而下了，“你明明教我武功，对我那般好，还叫我月儿，我以为你什么都放下了!可是你心肝惦记的还是你师父！”

她背过身，继续道：“你师父传授你一身武功！我爹爹又何尝不是？我爹爹当年怎知你师父身中剧毒，不然又怎会打下去那一掌？你为何到今还在斤斤计较！”

师江离眼中流露出一丝悔意，道：“你杀了我吧。”

秦楼月猛地把珍师拔出来，对准了他的脖子，他闭上眼睛。再进一点，再进一点，他就死了，自己为双亲报仇之缘就了了。可是……她只进了一点，师江离的脖子上流了一滴血，便再也没有血滴下来。他把眼睛睁开。

秦楼月的神情满是愧疚，珍师登时掉在地上，她走上前去，凝视着那块伤口，幽幽道：“对不起……师父我错了。”随后又笑起来，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看你流下一滴血，我都于心不忍，这一滴血居然是我刺的。”

师江离怜惜道：“月儿……”

秦楼月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款款道来：

“你知道吗？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我爹让你去应酬，以为你酒量不错，不曾想你不会喝酒，喝了半杯就倒下了，侍女们把你送到屋子里躺下，我就偷偷跑过去，亲了你一下……打那以后啊，我就喜欢上你了。后来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爹要给我寻一门亲事，我说我想要嫁给你，于是我就跑来跟你说，你当时脸唰就红了，你说你有隐疾，就去你****捞了一把，不想捞了个空。那又怎么办呢？我偏偏喜欢你，任你怎么样我也喜欢你。哪怕你是个女子我也喜欢你，我……”

未等那句说完，借醉便晕倒在师江离的怀里。

师江离微微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悔了，悔了。不该杀了秦楼月的双亲，不该去秦家女扮男装做卧底，不该借着要给师父报仇的名义下山。或许自己就不该遇上自己的师父，一辈子做个孤儿在乡野流浪。挺好的。

夜未央，秦楼月的头刚好栽在她的胸口。往事不堪回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