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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播原著向小番外:我叫杨不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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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不悔。

几个月前,我娘带着我去治伤,被一个特别凶的老尼姑碰见。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她跪在地上,神色坚决的摇着头。然后她的脑袋上,就被拍了一掌。

娘一头载倒在地,身体动都没动一下。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见过娘了。

无忌哥哥说我娘去了天上,他要赶紧带我去找我爹,找到了我爹,娘就会从天上下来。

我们一路从徽州走到了昆仑山,走了好几个月。一路上都有饥荒,我们差点让人抓住给煮着吃了。

昆仑派的甚么何太冲,还要喂我毒酒。无忌哥哥拼命的拦着他,被他丢向了大石头。

突然,有个穿着白色粗布长袍,书生模样的人,手上好像能吸气,一下把无忌哥哥从空中吸了过去,倒着提溜在手里。

那个书生有点心不在焉,好像在想着甚么别的事情。他嘴巴边儿有两条皱纹,眼眶有些青,侧脸削瘦。我上次被隔壁小孩儿砸坏了糖人儿,哭了两天后,还是不解气,还是很伤心,好像就是他这副表情。

“在下杨逍。”

他好像一朵会飘的云彩,昆仑派的剑很快,可那剑法对于他,就好像成了笨刀去砍跳跳鱼。

无忌哥哥一把拽住了那个先生。“你便是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伯伯么?我们可找到你了!”

哥哥指着我,“她是你的女儿啊!”

那人看到我脖子上的沉得要死的铁牌儿,一把抱紧了我。

我爹?我爹既然来了,我娘是不是就能从天上下来了?

我拽着那人的粗布衣服,问出了口:“你来了,我娘甚么时候从天上下来?”

我刚问完,他突然嘴唇抖着,心口就像被谁狠狠锤了一拳,一下子晕了过去。

手上,却再没松开过我。

无忌哥哥立刻飞起一脚,踢在他脸上,哦不是,是百会穴上,终于把他给踢醒了。他怎么能当着何太冲的面晕过去!他胳膊已经被何太冲划伤,一醒来就臭着脸,写满了我现在只想赶紧走,撂了句实在没什么力道的狠话,带着我跟无忌哥哥离开了。

“今日暂且罢手,日后再找贤伉俪算帐。”

他一手抱着我,一手拎着无忌哥哥,跑了好几里地,突然跟钉子钉在地上一样停了下来。

他叫我好孩子,乖宝贝。问我叫甚么名字。

我说我姓杨,名叫不悔。

他听完这话,突然特别,特别,特别难过的扬起了头,看着天,大口吸着气。

树林的叶子被风卷起,围着他,转着圈。我不知道为什么,也这么就跟着他难过了起来。

他好生送别了无忌哥哥,带着我说要回家去,一路紧紧抱着我。

爹的屋子里干干净净,跟娘原来的屋子一样。除了桌子,书,剑,琴,就是床。

刚回去的几天里我一直哭闹,“我不要爹,我要我娘!”他就紧紧抱着我,嘴唇抿着,手臂一摇一摇,哄着我入睡。

他一开始不知道怎么照顾我,手足无措。他手下有些弟子,有过孩子,便过来帮他。

他手下的那些大胡子,秃头大和尚,包头巾的人,都尊称我为“小姐”,爹却从来不向他们解释我娘是谁,我娘,为什么不在这里。

头几个月,娘是我们之间的禁忌。一提娘,我就会哭。一提娘,爹也会心情不好,脸皱在一起,都变丑了。

后来是如何破冰的呢?好像是爹有日说要授我武艺,让我先使一下自己会的功夫叫他看看。

可我甚么武功都没学过呢!

爹突然愣住了,轻轻问我,:“晓芙……没教过你吗?”

“娘说,她功夫是峨嵋派的,没有她师父点头,她不敢私自教给我。”

爹突然脸上有着奇异的光,自言自语,好像不是对我说话,“傻不傻,教了孩子你师父又看不到,你别听你娘的……”

我以为他是说我傻,立刻反驳道,“我也这么问了娘啦!娘说做人做事要贤良守正,不管别人看不看得到,都要对的起自己的心!”

爹就这样不说话了,垂下眼去。半晌,柔柔对我讲:

“刚才爹说错了,你娘说的对,咱们听你娘的……”

爹是个爱规划作息的人。他每日卯时便起身练武,辰时三刻叫我起床绶我武艺,午时我们用午膳,我挑食,爹就纵着我挑食,桌上每天只上我爱吃的,娘可从来不纵着我。

午后我去午休,爹去批文,不过那时的文并不像现在这般多,只有四门弟子的奏报。午休起了,爹授我内力心法。

晚间,爹在屋内打坐调息,从大都请了个老师父授我晚课,教我读诗书,学琴棋书画。

每年七月,我们还要下山游玩一个月。爹也都有详细的计划,我只要跟着玩就行。

后来爹有一次带我翘课,去碧水潭夜钓。老师父生了爹好大的气,说他子不教父之过。爹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他辞了,从此晚上不打坐了,自己教我。

爹好像到现在也不觉得带我翘课钓鱼有什么错。

爹之前几年好像特别讨厌去光明顶,后来他为了方便,还是搬回去了。

他说他是怕别人误会他要当教主,可是有个大姐在侍奉我沐浴时,悄悄议论了句。

“其实……是觉得人都走光了,光明顶死气沉沉罢。”

后来我十四岁了,长大了。爹不再跟我睡一个屋子,而是在光明顶单独给我辟了个屋子出来。

我长大了,爱美了,喜欢漂亮衣服,漂亮东西。爹从来不吝啬给我买,把我屋子布置的富丽堂皇。

我爱偷懒,爹也纵着我,他说不要我辛苦,只要我健康开心就好。

直到我嫁人,爹也只责罚过我两次,一次是我撒谎,一次是我有日心情不好无故责打了手下。

责罚也其实不是责罚,就是他苦口婆心的对我念念叨叨半天,直到把我说哭,把他自己眼眶也说红了为止。

爹还是喜欢带我钓鱼,钓鱼的时候我们就聊关于娘的琐事。我记忆中的娘,跟爹记忆中的娘,居然是一样的。

我有一次忍不住问他:“这么多年,为什么娘不带我来找你,你也不来找我们。”

爹只是笑了笑,指着湖上一只正在找鱼的鸟儿:

“不悔,你瞧这鱼,怎么不跟鸟儿走?鸟儿,怎么不去找鱼?”

“鸟儿进了水,会淹死,鱼出了水,会干死啊。”

爹笑的有些难过,看了我一眼,不再答话。

“你是说娘是鱼,你是鸟儿吗?娘以前,一直说你是生着翅膀的人,她若是来找你,你便不能飞了。”

爹突然别过了头去,艰涩的说:“我是鱼,你娘,才是生着翅膀的鸟儿。鱼跳出水了几次,见到个鸟儿,自以为是,觉得可以带她回家,后来才发现,原来会淹死她……”

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名字的意思。

我偶尔还是会哭闹着找娘,爹还是同以前一样哄我,“你娘还活着,她就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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