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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四十多岁经历过无数大大小小战役从未败绩的悍将之所以可以保持这样长胜的功绩，原因之一可能是他的行动力。得到消息时这位长胜将军还在喝着羊奶吃葡萄，漂亮地异国舞姬在他大腿上扭动。消息刚刚从眼线嘴里说完，他便将大腿上的美人一把掀翻，让贴身奴隶叫了军师，带了一队人马杀去亚修斯宅邸，将正好要出去的银发贵族莫名其妙拦了回去。

涅罗安被带进会客厅第一次见到这位闻名遐迩的大将军时也是满脸惶惑。

这段日子他都住在亚修斯宅子里。一方面是亚修斯这里距离波利比要的浴场很近，要去采集证据很方便；另一方面是，亚修斯这里有全罗马最好的军医，对雅各布的伤势很有好处。

他全完没想到，亚修斯对自己的支持，和自己为了扳倒波利比的竟然会变成苏拉科这位最直接受益人黑云压顶般的愤怒质问。

“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允许要这个愚蠢的角斗士同那可笑的希腊人一起，起诉波利比？”

四十来岁的壮年男人没有留胡子，面容光洁朗俊。肩旁宽阔厚实，开胯坐在主位上的气势像座山。生气起来的模样更是尤为恐怖。

只是他的问句，涅罗安和亚修斯都没听懂。

起诉这位将军的死对头，对他而言有什么不对吗？

“亚修斯大人，您知道的，那位赖在阿瑞德身边的希腊人在罗马的名声不好，选举当前，如此重要的关键日子，不应该有任何差错。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希腊人混在一起，很容易遭到其他对手的攻击。要知道，我们的敌人不仅仅只有波利比。在结果没有公布之前，所有有资格申请执政官的家族，都是我们的敌人。”

坐在苏拉科右手边的军师尽心尽力地为他的上司做翻译。他从苏拉科开始他第一场战役起就跟随在左右，是老兵，也是最重要的心腹。

苏拉科做在主位上，阴沉沉地钉住涅罗安。

军师话刚落，将军隐含煞气的嗡鸣身上隆隆在会客厅上空响起：“亚修斯，城里人都爱传你的疯言疯语。这个角斗士在你这里住着不好，给我吧。”

亚修斯的心脏沉到渊底。

这是养父第二次问自己要涅罗安。

贵族稳住心神，用他最冷静也最谦恭的声音回答道：“父亲，涅罗安已经是自由人，我没有权利……”

亚修斯的回答被主位上的男人一击整天拍案截断：“你什么时候有资格还一个奴隶自由身份了？别忘了，就连你也是属于我的！”

暴喝声中，会客厅的空气凝固。

如果放在几天前，涅罗安还不怎么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这几天他为了当好这个律师，好好恶补了下罗马的法律，发现这个社会试行的竟然是完全的父权力制。

所谓的父权制度是简单概括一句话就是，整个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家主的。这里的一切不仅仅是财产，还有所有家族成员的人身自由。

在女儿没有出嫁，儿子没有正式得到父亲的认可，可以自立门户之前，他们都是父亲的私有财产。涅罗安甚至还在文献和卷宗上看见过父亲买卖儿女的案例，这是完全合法的……

自然而然的，没有被成人的儿子也没有公开财产。也就是说，不管亚修斯如何富有，他的所有都是属于他养父的。他甚至没有恢复一个奴隶自由的法律权利，因为亚修斯奴隶的真正主人其实不是他，是这位坐在主位上的将军。

壮年男人鹰隼似得尖锐目光阴森森地抓住涅罗安的咽喉。在他的脑海里，可能已经为涅罗安构思了一百种死法。

这位脾气暴躁的将军的暴怒，连跟随他那么久的老军师也承受不住，不经意拢了拢身上的拖伽。

不巧的是，同样是专业搞破坏的涅罗安完全不害怕这位未来岳父虎视眈眈的杀气。他本身也就是煞气做的，怎么可能怕自己的专业的东西？

在身经百战将军的压迫下，涅罗安坦然不懂，轻松地向大将军行礼。

“大人，有一点您可能误会了，我的自由并不是亚修斯大人给我的，而是整个罗马公民给我的。我成功挑战了'死战'，实在人民的欢呼声中，取得的自由民身份。所以，我的身份是完全有效的。”

民主大于私人，公民们的投票决定大于私人决定。涅罗安在心里感谢这段日子自己花心思的恶补。他洒然的微笑更胜，又进一步为这位暴怒的将军提供了个好主意。

“我几天前已经签了暂时签了同阿瑞德·波利比大人的长工协议。严格意义上来说，我已经同亚修斯大人和您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我是波利比家族的长工。所以只要控制留言，一切不管是耻辱还是麻烦，都只是波利比家族的问题。和两位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有自信答应这场官司，带来更多选票，两位大人。”

涅罗安在说服他的岳父大人，这种时候要的不是什么恭敬和畏缩，而是要自信，完完全全的自信，足够震慑到被说服之人的自信。

涅罗安好歹流浪这么多年，曾经也当过几十亿银河帝国大军统帅，巧舌如簧他有，能淹没所有人光辉的自信，他更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