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 2（1 / 2）

“哪个莫文涛？”王智眉头一蹙。

胥炼笑了一下，说：“检察院还有几个莫文涛？”

“呵！那个下作的东西！”王智冷笑，不屑地嗤了一声，说：“只要是能够帮助他上位，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儿。不过，莫文涛这个人向来没什么立场，风往哪吹，他就往哪倒，十足十的墙头草。你亲自上门他都敢这样忽悠，可见是上头的人发了什么话。不然，他没这个胆量。”

“是啊。虽然早就预料到他们不会那么好配合我们，但也没想到会空手而归。”胥炼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我昨晚过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堂堂莫部长亲自到高检院大门口接我，给足我们重案组面子。见了面，他不仅没有生气我晚到，说话圆滑周到，言语里面挑不出一丝毛病，真不愧是检察院明星检察官，说起客套话来都不用打草稿的。不过，他表面上还是很配合我们查调检察院档案。”

“是配合。让你们空手而归，这也是配合啊！”

“这个确实。或者，这就是莫文涛的能耐之处吧。”

“一个毛头小子能够在毕业几年内爬到部长的位置，你当他没点能耐？”王智再次不客气的讽刺。

胥炼听见王智句句带刺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关于王智和莫文涛的那段过节，他多少听说了一些。他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但是对于朋友的事情，他会格外留意些...... “检察院把他放到特调组，大概就是看中他处事圆滑这一点吧。有这样一个人在，不怕我们查案过程没乐趣了。一个手段凶残、毫无人性的凶手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八面玲珑的莫文涛......呵！”胥炼敛了下眉，忍不住摇了摇头。

“什么？”王智闻言，温润的面容瞬间燃起一丝薄怒，“这么重要的案子，检察院居然派了个窝囊废过来？”

胥炼又笑了一下，忍不住调侃说：“你刚才不是也认可他这点能耐吗？怎么这么快就反口啦。”

“报告给你了，没事赶紧滚去查案吧。在我这儿虚耗什么时间。”王智瞟了胥炼一眼，冷哼一声，直接赶人。

“哈哈，难得看到你吃瘪嘛。”胥炼忍不住大笑。

王智看见胥炼终于缓和了那张臭脸，但也实在不想看到他得意飞扬的嘴脸。他似笑非笑地开口：“难道你不失望？”

“失望。”胥炼止住了笑，温声说：“不是我所希望的那个人，当然很失望。但是想想检察院那些身居高位的老江湖，好像又释怀了。莫文涛这个人嘛，只是自私了一点儿，人其实不坏。”

王智再次冷哼一声，说：“一个人的坏，光自私就足够了。”

**

陆正则走进会议室，眼前一片乌泱泱的人头。

大会已经进行了很久。蒋泽年一身正装制服，器宇轩昂地站在演讲台上，慷慨激扬的讲话......陆正则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他看了眼前面低头做笔记的人，带着一丝稚气的面容认真而严肃。他微微扯了下唇角，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主席台。

又过了一会儿，蒋泽年终于结束了讲话。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连绵不断......蒋泽年仍站在主席台上，面带微笑的接受所有的掌声。

陆正则调整了一下坐姿。实在不想显得格格不入而抬手鼓掌。

蒋泽年目光扫过底下的人，一张张不同的面孔都噙着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明亮。这些人，有相处多年的老同事，默契十足的老搭档；有新加入的年轻人，个个充满斗志；还有，离开以后再次回来的人......蒋泽年的目光最后落在最后一排角落位置上的陆正则身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此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何，那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像黑夜里寻找猎物的狼。

蒋泽年忽然心头一沉。

他再一次对着底下的人微微颔首，面容含笑地走到台下。他坐在首排首座上，隔着一条过道，是宣传部部长莫文涛的位置。他微微侧过脸，目光深长地看了莫文涛一眼。

莫文涛笑容粲然，冲着蒋泽年低了低头，以示尊敬。

大会开始之前，他特地等到所有人都入场落座，发现陆正则并不在人群之列。他勾唇浅笑，果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个人离开检察院五年后再次回来，不仅没有学会为人处世的规矩，反而比从前更加放肆了……

莫文涛余光扫了一眼那个角落。

大会结束后，陆正则仍然待在角落里，看着前座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蒋泽年和莫文涛一行在闲聊，时不时有人同他道别。他慈眉善目，逐一微笑点头。

不知道说到什么话题，那几个人都爽朗的笑了。莫文涛虽然是人群中最年轻的一个，但他能言善道，又圆滑机灵，反而比蒋泽年的秘书汪曾连还要周到。

陆正则远远地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蒋泽年打量了一眼周围，偌大的会议厅只剩下他们聊天的几个人。他投给汪曾连一个眼神，转过身冲着陆正则的方向喊道：“还不走吗？”

陆正则被点名，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

汪曾连看了眼其他人的反应，微笑着说：“陆检还是和以前那样与众不同。”

“可不是嘛。这样重要的大会，迟到不说，还躲在后头装神秘，新进来的小朋友们都在好奇一部的陆检到底是何方神圣呢！”莫文涛附和，微笑着说：“说起来，汪秘，你们的保密工作真到位啊。今早在大门外遇到他，还以为是过来办事的呢。口风真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