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MR(1 / 2)
终于问了。
白念南叹了口气,再不问,他都替这家伙觉得憋得慌。
“以前是同班同学。”他回答。
“啊?”盛秋晚一愣,“你留级了?”
“嗯。”
“因为王珺泽?”
“嗯。”
“靠!”盛秋晚从椅子上蹦起来,“他还是人吗?!”
白念南轻笑了一声:“不是。”
盛秋晚发现白念南这小瓷人不仅会笑,还挺爱笑的。
也是,这家伙五官本来就生得挺柔和的。
盛秋晚看着白念南洗完了第一遍、换了桶水,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犹犹豫豫着开口:“他还说……”
白念南看了过来。
盛秋晚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白念南替他开口。
“他还说我喜欢男人。”
他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既像是在竭力压抑着,又像是对此已经心如止水了。
“啊。”盛秋晚不知道怎么接,绞尽脑汁才跟出一句,“真的吗?”
他“吗”字只发了半个音,就被自己咬着舌头咽了回去。
我靠,我在说什么,我脑子里都是信江的水吗?
白念南却好像没太在意,只是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是真的吗?”
盛秋晚把白念南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除了皮肤白的跟白雪公主一样,其实并没有任何显得“娘气”的地方。
“看着不像。”盛秋晚说,“不过我也只和你聊了半个来月,还是把你当女的那种……”
“……”哪壶不开提哪壶,盛大少爷真是名不虚传,一点都不会说话。
白念南又叹了口气:“不是。”
“哦。”盛秋晚莫名松了口气,“他干嘛污蔑你?你俩有过节?”
“嗯。”白念南说,“他想和我上床,被我骂了。”
“啊?”可能是上床两个字太过刺激,内心纯洁的盛秋晚同学大脑直接超负荷运转,先是迷茫的发出了个单音节,接着又无意义的支吾了两声,“哦……啊……”
“那你……做的挺对的……”
白念南看到他凝滞的眼神,没忍住笑出了声。
靠。
盛秋晚的自尊心拖着仅存的那点面子,一脚踹开那些纷飞思绪,让主人重新打起精神。
“他有病?”盛秋晚浑身上下的细胞重新开始开始尽心尽责地装逼起来,“自己是基佬就算了,还非得得不到的就毁掉?我就说他那种长相,你能看得上?”
“谁知道呢。”白念南又换了桶水,“他当时好像还交着女朋友吧。”
盛秋晚有些恶心:“那他这是搞哪一出?”
“想尝鲜吧。”白念南说完,可能是自己也觉得有点反胃,忍不住皱了皱眉。
“……真是干了。”盛秋晚骂道,“附中怎么还有这种渣男?”
他骂完,突然想到白念南说自己一直一个人,猛然想到什么,又问:“他不会还去你之前那个班说了吧?!”
“嗯。”白念南应声。
“他们信了?”盛秋晚不敢置信。没脑子吗这群人?
“信了。”白念南说,“班上有和王珺泽混在一起的,说得多了,不信的也都信了。”
“……”太真实了。
盛秋晚神色复杂地看着白念南,心里说不上是同情还是生气占了上风,先前两人之间的那些不愉快都随着这么一个共同敌人化作绑船的小绳,俩人友谊的小船就这样被绑了起来。
“没事儿,现在我们一个班,有我在,没人敢说你闲话。”盛秋晚大手一挥,为了表示友好,还站起了身,走向白念南,伸手一揽他肩膀,“我……”
“砰。”
脚上凉凉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上去了。
盛秋晚一低头,拖鞋和脚上洒了一堆粉色不明液体。
他再往旁边一看——倒下的洗衣液瓶。
白念南:“你……”
“……”盛秋晚呆滞地看着他,嗓子尴尬到发干,喉结上上下下好几次,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话。
“随手关盖,人人有责啊。”
盛秋晚说完,可能自个儿也觉得不对劲,又哼哼着补了一句:“不是,我是想说,唔唔起……”
他最后三个字是含在喉咙里的,但是白念南听明白了,是对不起。
他看着自己的洗衣液,凄凉萧瑟地载倒在水管旁,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合着水流进一样的排水孔里。
洗衣液的香味甚至浓得有些刺鼻了。
孽缘。
真的是孽缘。
白念南有些无奈:“你就这么想赔我一整桶洗衣液吗?”
“我……”盛秋晚一时语塞。
俩人身后响起开门声,摇滚乐音量随着打开的门顿时增大。
“怎么这么香……”陆天一说到一半,便看到地上已经半截入土的洗衣液瓶,登时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盛秋晚尴尬说:“我不小心踢到了。”
“……”陆天一嘴角抽动了一下,“你俩这到底是有缘还是命里相克啊?”
盛秋晚也郁闷。怎么刚建立了友谊,就遇上这种事儿?
黄辰听到动静,连忙摘下耳机跑过来凑热闹,只看了一眼,便直接笑趴在门上。
“绝了,真的绝了。”黄辰笑得宛若公鸡打鸣,说话时声音都打抖,“盛哥、你的脚、现在是、是散发着、玫瑰花香的脚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秋晚暴跳如雷:“你再说一个字,我让你的脸变成散发着玫瑰花香的脸!”
“得了吧你哈哈哈哈哈哈哈……”黄辰捂着脸大笑着摇摇晃晃走回座位,趴在桌面上一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