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连续折腾两日的后果是余裕第二天起床时三步一摔,比开演唱会的体能消耗还大, 需要好好补补才能养回来。
反观像个没事人的文墨, 一大早去买好见父母的礼物,还精神极佳的给恹恹的余裕做个早饭。
“你怎么一点都不累?”余裕咬着一片吐司, 连拿着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一点点往上咬着吃。
文墨顺手接住快要掉落的吐司,重新塞回他的嘴里,“我也想问你,我是出力的那一方, 你为什么这么累。”
“我没有出力吗?”余裕吃得腮帮子鼓起来,支支吾吾地说, “要不是我放下脸皮求饶,你能停下来?”
文墨当怂则怂, “是是是, 鱼鱼说得都是对的, 是墨哥的错,多吃点, 我买好票了, 等会儿我们坐高铁过去。”
在高铁上, 余裕才能了一种名为“要带男朋友见家长”的紧张感, 不停地和文墨说着家里的事。
文墨时不时看看窗外的风景,轻松的像是要去某个风景名胜地旅游。
“以前我没有经济独立的时候, 都是听我爸的话, ”余裕说, “虽然我经济独立后能说上话了,但大事还是得听他的。”
文墨捏了捏他在有空调的环境下仍有点出汗的手,示意他别紧张,“以后听我的,别太傻。养育之恩不是用你自己的全部去报。”
“道理我也懂,”余裕看着他,“以前听习惯了,懒得反驳。现在不会了。”
“嗯。”
静了一会儿,临下车了,余裕向文墨交代了爸妈的一个致命缺点,“他们爱财,而且总是想很多。”
文墨和余裕提着礼物,宛如过年拜访长辈般规规矩矩地敲门、献礼、进屋,期间的礼数一个不少。
余母是个传统的家庭主妇,皮肤保养的不错,脸上的油烟气息很少,虽然是笑着欢迎他们进屋的,但察言观色的文墨发现了,余母不是很高兴。
更不高兴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余父,高冷地端着报纸,戴着黑框眼镜,花白的头发也遮挡不了一脸的傲气。
听见文墨打招呼的声音,也只是象征性地“嗯”了一声。
余母训斥他:“孩子们来了,把报纸收起来!”
文墨在长辈面前自有一套,反其道而行之地说:“看报纸是个好习惯,叔叔有阅读的习惯要好好保持,不像我们成天连纸质书也摸不到。”
余裕被余母叫去厨房端菜了。
余父听到他这么说,表情好看了点,“你叫……”
文墨立马答道:“文墨。”
余父继续看报纸,但已经有了和文墨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名字文绉绉的,不知道肚子里有没有墨水。”
“还好,”文墨谦虚地说,“晚辈只是个清华大学毕业的略有文化素养的普通人。”
余父表情一震,给了文墨一个正眼,似乎要确定他有没有在吹牛。
“可惜到现在也没个稳定的工作。”
余父的表情松缓了些,眼中多了点不屑。
“但现在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养活自己之外还有富裕买车买房。”
余父的表情又绷紧起来,可谓是起起伏伏十分精彩。
文墨打起心理战,循序渐进道:“晚辈了解余裕的身份,能和他在一起是我的荣幸。”
一听到“在一起”三个字,思想保守的余父脸色又红又白,憋着一口气说:“你和他都是男人,你们怎么在一起?”
余父问的问题也是很多人想问的问题,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
文墨看了眼厨房,眼底的笑藏也藏不住,不舍地收回目光说:“我和他在一起,一不谋财害命,二不杀人放火,不危害、伤害别人,只是何普通情侣一样,上班了抽空发个短信,下班了腻在一起吃饭看电影,都是情侣,有什么不同?”
余父说:“抛开都是男人这点不谈,没有受到法律保护,和象征着传承的孩子的羁绊,你们有什么未来?”
文墨还挺喜欢自己这个想得全面周到的岳父的,起码证明他有把余裕的爱情和未来放在心上。
“未来交给时间,现在的我只用做好一件事,”文墨坚定地说。“爱着现在的余裕。”
余父嘴皮子功夫肯定没有文墨好,发现说不过后,便等着开饭。
饭桌上,余母不停地叫文墨多吃点。
“孩子,”余母给文墨夹了个鸡腿,“大老远来辛苦了。”
余裕用筷子夹起小筷子米饭,吃进嘴里,然后为了保持进组前的最佳形体状态,放弃了一桌子美食。
文墨照着平常的聊天方式,旁若无人地说:“多吃点,太瘦了抱起来硌手。”
“那我再吃一口,只吃一口。”找到能多吃饭借口的余裕又吃了一口米饭。
余父因为文墨之前一席掺杂着鸡汤的话,脸色缓和了很多。在饭桌上时不时和余裕说两句话。
余母乐呵呵地说:“你们朋友关系真好。”
“妈,我们不是朋友,”余裕又吃了一口青菜,“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情侣,不是玩玩,是很认真的那种。”
文墨悠哉悠哉地吃着饭,任由气氛变得凝固冻人。
余父懒得演戏了,开门见山地说:“你们现在最好不要谈恋爱,被曝光了就完了。”
“我想好了,曝光了我就公开出柜。”
“你!”余父气得咬牙,摔了摔筷子说,“爸妈老了,管不动你。你现在还年轻事业有成,把自己名声搞臭未来几十年怎么办?”
国内对同性恋男明星的承认度不高,很多恐同的人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勇敢出柜的明星。
“大不了转幕后,反正我现在挣的钱已经足够一辈子的日常开销了。”
“余裕,你说什么呢!”余母学着余父的动作,跟着摔了下筷子,“万一不够你要回来啃老吗?让爸妈再出去工作养着你?你不为我们着想也为你自己着想吧!”
话糙理不糙,就是有点儿伤人。
余裕听惯了,波澜不惊地拾起筷子拨弄盘中菜。
文墨来一趟可不是为了挑起家庭内部矛盾的,于是说:“啃老的话,余裕比不上我。我父亲是个卖房的,有点小钱,适合我这个工作不稳定的儿子啃老。”
其实文墨上了大学便没有用过家里的钱了,此时这么说,自然有原因的。
余父按照他想的问了问:“卖房的,中介?”
“层次再高点儿,”文墨往天花板指了指,“是文氏集团的老总,文氏集团也没什么亮眼的,唯一过得去的就是房地产。”
余裕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饶有兴趣地听着。
文墨越说越让普通人觉得不切实际,但又句句属实。
余父和余母直接傻眼了。
文墨说完一切,又补充说明:“当然,这都是我爸的,和我没太大的关系,我目前在做直播,有家游戏俱乐部,搞点小投资。不算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上游水平。”
拼爹的时代,这话一点都不假,即使没怎么靠过爹,偶尔把遗忘的爹拿出来显摆下也是有用的。
余母悄悄对余父说:“我们小区……是属那个文氏集团的吗?”
余父抿嘴点了点头。
余母演技完爆众小花,立马堆起笑又给文墨夹了一堆菜,嘱咐道:“多吃点,好不容易来一趟。”
余裕看着余母态度大转变,笑得不行。
余父倒不像余母似的,只是用不带有色眼镜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下年轻高大,仪态从容稳重的文墨。
眼里终于有了满意的感觉。
文墨拿出特意带来的昂贵红酒,提议和余父喝两杯。余父原本在推辞着,酒过三巡后反而开始劝酒。
“余裕,给文墨倒上!”
余裕成了‘服务员’,倒完酒去厨房帮余母准备下酒的小菜。
文墨很有分寸地和余父喝着酒,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收到了一条来自余裕发的新消息。
年年有余:成了。
“文墨,”余父举起酒杯,放下傲气,总算像个父亲的样子,“其实我和余裕妈也不是图你多有钱,只是听到了你衣食无忧,会很高兴。不是为我们自己高兴,是为余裕高兴。他会减轻压力,有个能力相当的人一起分担。”
文墨把话藏进酒里,一口饮尽。
“倒不是很满意你,”余父很直白地说,“谁会希望自己儿子带回来一个男人?但余裕又不是和我们俩老的过日子,他自己高兴就好。别看我和我爱人很物质,请不希望自己家里人过得好?现实生活就是这样。”
余父摘下眼镜,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是累了还是怎么的。
文墨又倒了一杯酒,敬他,“谢谢叔叔。”
文墨没说什么承诺的话,又喝干了一杯酒。
“换个称呼。”
“岳父!”
余父还是觉得别扭得慌,“再换一个。”
文墨不确定地说:“爸?”
余父听着悦耳了不少,高冷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既然接受不了,那就当多了一个儿子吧!
这样一想还不错,白捡一个便宜儿子。
回去的路上,余裕对文墨赞不绝口。
“墨哥,真有你的,”余裕说,“诡辩高手,我以为会很棘手的问题,你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文墨能这么快解决,还是基于余父对余裕缺乏表达的爱。
“你明天进组?”文墨不多留恋过往战绩,话题转得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