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顾七断断续续、神志不清地说：“这位是……前嫂子？怎么没听墨哥提起过。”
文墨说：“我打错电话了？”
鱼鱼说：“没有, 我感冒了, 怕传染给你, 先挂了……”
“你没在我跟前，怎么会传染给我。”文墨明白了鱼鱼的用心良苦, 笑了，“问你，我想你了, 你呢？”
【这妹子的声音，娇羞的太过了, 我欣赏不来，比指甲抓黑板听着还让人难受。】
【突然对望女成凤一点也不好奇了……】
【我觉得还行啊, 谁没一个过去？至少我们知道了墨哥的喜好。】
【我一直以为黑土喜欢鱼鱼那一款的，是我多想了，摸鱼在我心里BE了。】
“我……”余裕捂额，眼看要装不下去了，撂了句，“就让往事随风吧。”
电话再次挂断，直播间的人都在安慰着文墨，只有文墨笑了两声。
“他是不是很可爱？”文墨问。
顾七毛骨悚然，也只能说：“可爱可爱, 余裕去哪了？”
文墨这才发现余裕已经下麦了。
他大概是有急事去忙了吧, 明星的空闲时间应该不会太多。
此时此刻的余裕正捂着脸, 不敢相信刚才的声音是自己的, 他讨厌自己鱼鱼的马甲, 非常讨厌。
也讨厌前男友这个身份，起码得把前去掉。
……
文墨回到俱乐部前把顾七接到了S市照顾受伤的闻予安，顾七本来挺不乐意的，但一听是闻予安，马上把自己八百里加急打包过来。
回到俱乐部，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
问号把Dinner的电脑砸了，就是文墨现在在用的那台，据目测，应该是在文墨回来前不久砸的。
句号和逗号应该还在楼上睡觉，这点儿动静不足以吵醒他们。
“对我有意见就说，”文墨坐下来，脸色很不好看，“我听着。”
问号一个人在训练室，只砸了Dinner的电脑，他脸色很白，咬牙切齿，怒气冲冲，不过都不是因为文墨。
问号缓下来，说：“老板，损失我会赔偿。”
“不是损失的问题，”文墨伸出食指，对着地上的破铜烂铁，“因为自己的怒气损坏公共财产，这是一个职业选手该有的基本素养？”
问号脸又白了一个度，他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对不起，我只是因为Dinner……”
原来问号是因为听说了Dinner近来的情况，想找个能发泄的东西，除了一楼玻璃柜里的奖杯，只剩下Dinner曾经用过的电脑了。
文墨了然，“因为他离开CILY后过得很差？”
“差不多，”问号说，“是因为他过得太好了，听说重新进了国外名校，还交了女朋友。”
文墨说：“那你气什么？红眼病？还是想去读书，交女朋友？”
问号被文墨误解，眼眶倏地全红了，真像个小兔子似的，鼻子一抽抽，拼尽全力忍住眼泪。
“狗屁梦想，易无这个狗屁，说好的一起坚持梦想，他偷偷摸摸去过好日子去了。”问号说，“我最初进CILY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要坚持，只想着混口饭吃，能过一天是一天，总比在工地搬砖强。”
哟呵？还有狼人自爆的？
文墨这个老板对于员工自愿说出心中想法感到欣慰，幸好这只是句号曾经的想法。
句号来回走了两步，拉了张电竞椅坐下，“易无刚进CILY时，很勤奋，一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耗在电脑桌前了。那个时候的战队刚起步，虽然老板你对我们的衣食住行从不吝啬，但那时的CILY，数来数去，相信能未来能扬帆远航的，真的只有我们几个。”
“我爱混日子，对于游戏，只当他是游戏，”问号扯了张纸，抹了把鼻涕眼泪，“是易无教会我。对于电竞人而言，游戏不止是游戏，更是一种信仰，一种坚持。”
文墨的眼神中逐渐收起玩味。
“不是都说，把兴趣当成职业，兴趣就不再是兴趣了吗？”问号说，“我反而对我的职业越来越重视了，因为我在努力，在奋斗，我不再是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很多人不理解我们的职业，但有了梦想，谁都是无所畏惧的英雄。”
有了梦想，谁都是无所畏惧的英雄。
文墨似乎真的小瞧了问号。
“这都是易无教会我的道理，”问号用掉了两张纸巾，“易无在我心中不是D神，而是我坚持的理由，他爱电竞，现在却临阵退缩，我真的很茫然，易无走了，我在CILY的意义是什么？”
问号最近的失态和魂不守舍，不是因为对新队员的不适应，而是对于失去坚持的理由的不适应。
他无条件相信Dinner能带领着CILY，走向最高的荣誉殿堂，Dinner对于问号来说，像一尊铁塔，永远树立在前方，不会倒塌。
不会倒塌的铁塔，突然消失，任谁都会失魂落魄。
文墨听懂了始末，沉思着。
问号不是爱哭的人，只是憋了很久，委屈和不安整日萦绕着他。他不敢在句号和逗号面前哭，只敢在足够强大的文墨面前撕掉保护膜，把真实想法告诉文墨。
文墨沉声说：“你不相信自己？”
问号愣了下，恍惚地点头。
文墨说：“那你收拾收拾东西，我给你买张回家的机票，解约的事我交律师处理。”
问号恍惚地点头，站起来正打算走，理清楚文墨的话后，当啷倒在电竞椅上，“老板你要辞退我？”
“嗯，单方面解约，”文墨捡起地上没有破损的键盘，“我的战队不需要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
“我……我……”问号语无伦次了，“我不敢相信我自己，我不可能有Dinner做得好。”
文墨一笑，放下键盘，“谁要你做的比他好了？他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你……”问号抬眸，眼里是跃跃欲试，“但老板你……”不爱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