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开始的味道（1 / 2）
chapter 17 爱情开始的味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顾长卿轻轻打开房门的时候，被蹲在门口抱着双膝的人吓了一跳。
“你醒了。”林月白微红的双眼直直望向门口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小只呢？”
“放心，在我父母家，估计现在睡得正香。”林月白垂下眼眸，“我想和你谈谈。”
“好。”
起身时，林月白蹲久了的腿麻得站不住，顾长卿眼疾手快托住她，揽住她的腰：“当心。”
对方站稳后，她便松了手。
避之如避蛇蝎。林月白白着脸，一颠一颠朝电梯走去。
四月的那个夕阳下，她也是这样，悄悄转身，留给顾长卿一个相似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走到远处墓碑中的树桩旁默默等待。
林月白总是在等待，等待顾长卿的回信，等待顾长卿的离去，等待顾长卿的出现。
又好像总是在受伤，明明是个了不得的女强人，在顾长卿面前却屡屡受伤，羸弱不堪。
顾长卿的心仿佛被蜜蜂蛰了一下，微微泛疼。
夏天的早晨，辰光尚早，日头便迫不及待地出来上工，将人晒得暖烘烘，过不了多久，这份暖洋洋就要将人烤得炙热。
凡事过犹不及。
手脚发凉的林月白一手遮着太阳光，一边默默跟在顾长卿身后，来到酒店的咖啡厅。突然有些后悔守在门口等顾长卿这样幼稚的举措，感觉自己像一个变态跟踪狂，步步紧逼，好似这渐热的日头，惹人厌烦。
“喝什么？”顾长卿将菜单递给林月白。
对方摆摆手：“拿铁就行。”
顾长卿晃了晃神，招来侍应生：“一杯拿铁，一杯绿茶，谢谢。”
茶水上来后，一个加奶加糖，搅拌咖啡，一个轻吹茶面，静待入口甘甜。
街上车流开始多起来，行人步履更见匆匆，顶着烈日去赶第一趟列车养家糊口。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这该死的默契！林、顾二人相视一笑，尴尬便烟消云散。
“林总约我什么事？”漂浮在水面的几片绿叶渐渐下沉，缓慢得犹如时光没有流过，折磨得人没的半分脾气。
林月白端起咖啡，嗅了一口，浓郁的咖啡香让她放松许多：“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仔细回想，哦，是为了几个月前的那场□□，时间久远的快让顾长卿差点想不起来：“你情我愿，没什么好道歉的。”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道歉。
“你那天不舒服，我……”
“我的确发烧了，可没把脑子烧坏。”
闻言，林月白猛然抬头，眸中闪动着希冀的光芒。
顾长卿不忍，低头喝茶，垂着眼皮继续说：“每个人都有欲望，我也不例外。”
露水情缘，不必介怀。
林月白低下头，默默加糖，眼看越加越多，一只手轻轻摁住她。
“加的够多了。”
停下动作，趁对方撤离的瞬间反握住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怎么会？”
林月白心下一喜，食指无意识地在顾长卿手心挠了挠。
被她小动作惊到的顾长卿立马抽回手：“我不讨厌你，但也不喜欢你。”
犹如坐过山车般的林月白心瞬间变得拔凉拔凉，二十九年来，哪里受过如此折磨，脱口而出：“那你还和我做.爱”
“只是欲望……而已。”
“昨晚呢？也是欲望？”林月白还想问她，你就这么饥渴难耐吗？话到嘴边，喏喏唇，还是吞了回去。
“你跟踪我？”顾长卿脸色更冷几分。
林月白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注视着她，眼神中有迷茫、有失落，也有希望。
这双忧郁复杂的眼睛之下是化了妆也掩盖不了的青黛，顾长卿皱起她好看的眉：“在门口偷听了一夜？”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她，倔强的模样，似乎在说——先回答我的问题。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越穆矜很年轻，很有吸引力。”
“我和她一样大，顾医生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吸引力吗？”
伶牙俐齿得让顾长卿哑口无言，她想了想：“林总很有魅力。”
那你不选我？林月白忍住，矜持地没有问出口，静待下文的“但是”。
“但是，”
果然。
“我还没有做好开展第二段感情的准备，不想你误会。明知道你对我有好感，还发那样的短信，企图利用你的喜欢来填补自己的寂寞空虚，这样很不负责任，也是对你的羞辱。”
林月白扶额，无法理解顾长卿的想法，但又的确符合她的个性：“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连成为你床伴的资格都被剥夺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想要的只是靠近你时的温暖？”
顾长卿抬头凝视她，沉吟思考。
“另外，顾医生，越穆矜暗恋你十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察觉？”林月白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你不也和她上床了吗？”
“我……”顾长卿想说她并不知道，可仔细想想，各种零零碎碎的细节拼凑起来，难道她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自己早就是个被欲望控制的人，有什么资格在别人面前谈责任呢？
“对不起。我的确……”的确是人渣，顾长卿拿了账单，拎起包。
“不许走。”林月白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承认你很渣了？”
顾长卿皱眉，脸上隐约可见一丝怒气：“我承认我很渣。那你呢？前个礼拜和许老师在酒店鬼混，下个礼拜就和我搞不清楚，你所谓的喜欢又有多高尚？林小姐，我们彼此彼此。”
第一次见到反唇相讥的顾长卿，林月白不怒反笑，“顾医生，你是吃醋了吗？”
窗外的蝉鸣声声，夏天是真的来了。时间过得真快，任无期走了快五年，久到顾长卿都要记不清她的模样，反而是今晨见过的另一张面孔愈发清晰。她有些惶恐，担心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忘了她的无期，曾经那么爱她的无期。
另一边的林月白今天的心情说不出的好，想起早上两人对话的场景，她就乐不可支——
“顾医生，你是吃醋了吗？”
对方没有作答，而是在呆愣片刻后，手忙脚乱地拿起账单，背对着林月白，越走越远，同时，她那白皙的耳后根也越来越红。
林月白瞧着有趣，对着不远处结账的人喊：“顾长卿，我要追你！”
红润的朝霞从女人的脖颈处一路蔓延到脸颊，女人掩饰般摸摸侧脸，迅速结账，匆匆离开……
“叮铃铃”
“喂。”
“林总，十点2号会议室高层例行会议。”
“你先把材料发下去，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林月白掏出手机：高层例会，手机不带了。
收到信息的顾长卿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任无期也是这样，事无巨细，样样报备。她勾勾唇，将手机放进抽屉里，心无旁骛地工作。
中午。